不到二十分鐘，鹿晚星功抵達機場。

辦理好一切手續和行李托運，對應的登機口已經開啟檢票，走向登機口。

手機毫無預兆地響了，是鹿子眠。

一接通鹿子眠語氣慌張：“姐！你……你上飛機沒？”

鹿晚星被弟弟的傻氣惹得好一陣失笑，“我都能接你的電話，你猜？”

“我…我們……”他氣息不穩，言又止。

他有點不對勁，鹿晚星停下前往登機口的腳步，“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他聲音頹喪，帶著些許哭腔，“我跟季司予出車禍了。”

鹿晚星眉心皺起，“怎麼回事？”

“剛剛季司予突然跑到家里來找你，我說你藏起來了，這輩子都不會讓他找到，他不肯罷休，強行要帶著我去找你，我們在十字路口被一輛超速的重卡撞了……”

鹿晚星整顆心都揪了，“你傷了嗎？”

“我還好，一點小傷，是季司予救了我。”他突然失控地哭了起來，心很煎熬，“但是季司予的況不太好，他滿頭是，上也是，姐，他會不會死？”

僅僅是聽著弟弟講述驚險的車禍況，眼圈都紅了。

廣播在通知乘客登機，著登機窗口，果斷轉往機場外走，“你們現在在哪兒？”

“救護車已經來了，我們現在去醫院的路上。”

“哪家醫院？”

鹿子眠詢問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報了醫院地址。

鹿晚星沒有耽擱，果斷打車去醫院。

鹿子眠坐在急診室外的等候椅上，沮喪地垂著腦袋。

“子眠，讓醫生做全檢查了嗎？”蹲在弟弟跟前，手他的臉，查看他上、額頭的傷況。

“我沒事。”年吸著鼻腔，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姐，季司予要是死了怎麼辦？我雖然討厭他，但他要是因為救我而死，我會愧疚得睡不著的。”

“都怪我，不該為了刺激他，說你故意藏起來什麼的……”

鹿晚星安他，“不是你的錯，別老跟自己過不去。”

總覺得事怪怪的。

出事的節骨眼太巧了，季老爺子中風癱瘓，季家掌權空懸，正是季家部斗爭最激烈的節點。

不愿意猜測一個父親會為了權勢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如此狠心，努力理順邏輯：

“京都城區都是止大型重卡行駛的，偏偏被你們遇上……”

鹿子眠激起來：“得虧庫里南抗撞，司機周叔躲避得也快，否則我們很可能被那輛失控的重卡當場餅。”

“肇事司機人呢？”問。

“當時顧著打電話救護車了，我沒注意，肇事司機從頭至尾都沒下車來看過我們一眼。”

這就更奇怪了。

鹿晚星神凝重。

發覺弟弟回憶起驚險的車禍現場，全都在發抖，連忙輕拍他的后背，“那麼大一輛重卡出車禍，肇事司機弄不走，晾他也跑不掉的。”

季家那邊還不知道季司予出車禍的事，打電話通知了韓妍和特助李齊。

半個小時，韓妍和李齊急匆匆趕來。

韓妍一看到鹿晚星就罵：“只要有你在，我家司予總是出事，這都第幾回進醫院了，你是不是克他？”

鹿晚星并不忍著，“我如果克他，也應該是在婚克他。”

韓妍一瞬間啞了聲。

確實，結婚那幾年季司予的狀態越來越好，包括后面做腦手恢復心智，鹿晚星也功不可沒。

自從離了婚，季司予哪哪都不順。

不想承認鹿晚星似乎非但不克夫，還很旺兒子，轉移話題：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出車禍了？”

鹿晚星將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跟說了一遍，順便說了自己的猜想。

越聽到后頭，韓妍連連后退，捂著心口面發白。

“一定是季德！一定是他！”

韓妍怒吼：“他為了把私生子弄進季家族譜，將來得到季家的一切，就要弄死我的司予，下一步肯定是要弄死我，把他那個婦接進季家頂替我的位置！”

鹿晚星蹙起眉，很不爽：“你兒子如今在急診室生死未卜，你還想著自己富太太的位置會不會被小三搶走？”

“你懂什麼！”振振有詞，“我又不是醫生，又不能沖進手室把他救醒，我擔心他也是干著急，為今之計，要想辦法不讓季德得逞。”

“……”此刻的為利之上，竟讓鹿晚星覺得有點道理？

韓妍來回踱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先是吩咐李齊去理車禍現場，聯合警局找到肇事司機，又命令羅書出面去下所有關于這場車禍的新聞，對外只說季司予重冒住院。

手室的紅燈亮了六個小時。

中途寧霞來過一趟，被鹿晚星哄回公司去了。

鹿子眠不肯走，堅持想等聽到季司予平安的消息。

不知過了多久，手室的門緩緩打開。

鹿晚星、鹿子眠、韓妍立刻圍上去。

醫生摘掉口罩，“況不太好，馬上準備急輸，我們會盡全力，但病人的求生不是很強烈，請家屬有個心理準備。”

韓妍連連安自己的小心臟，哭得不行，“不可以啊，我的司予一定要平安醒過來，不然以后季家就要是那個賤人和野種的天下了。”

鹿晚星懶得理，忙問醫生：“怎麼會求生不強烈呢，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喚起他的求生？”

醫生搖頭：“這個就看病人自己的意志了。”

鹿晚星掐抖的雙手，沒由來的心慌。

是因為的突然消失嗎？

是因為……說后會無期嗎？

怎麼才能讓他知道沒有離開，跟他僅一墻之隔，想聽見他平安。

想起什麼，轉，狂奔出醫院。

先是打車回了家，將自己房間翻了個遍。

沒有任何跟季司予共同回憶的東西，都在離婚之后，被送回給季司予了。

又打車去了蘭灣別墅。

張媽看到很驚訝。

“怎麼回來了？！是終于想通要跟爺和好了？可惜啊爺沒在家。”

抓著張媽的胳膊問：“我之前把關于季司予的東西都送還給他，他是不是扔了？”

張媽一頭霧水：“沒有，爺都收著呢。”

“在哪里！我現在就要！”

張媽被吼得一愣一愣，領著去主臥，打開了梳妝臺的屜。

星星罐子、婚戒盒子、合照、結婚證、真清寺的紅布條……

一切的回憶，都完好地保存著。

一封寫著【給季司予】的信封，很陌生，吸引了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