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熙只能后退，繼續跟著。

臺階過半，時間也過去了將近三個小時，宋詞的臉已經白的可怕。

秦曉熙實在看不過去，帶著一哭腔懇求：“宋宋，放棄吧！慕景川本就是在折磨你，你這樣下去會垮的！”

宋詞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跪著往上爬。

的膝蓋已經磨得生疼，額頭上滲出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

宋詞沒有停下，心中默默祈禱，希自己這麼做，能讓未出世的孩子來生投到好人家。

時間一點點過去，宋詞的作越來越慢，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的力逐漸在耗盡。

左先前傷的地方，也再次腫起來。

終于，宋詞爬到了山頂。

服已經被汗水浸，膝蓋上的子也磨破了，出紅腫的皮。

抬起頭，清靈寺的大殿就在眼前，而慕景川也正站在那，冷冷地看著。

兩人目對視一瞬，慕景川側頭對邊的曹瑞說了什麼。

曹瑞立刻小跑著朝宋詞過來，站定后，有些不忍，但也只能傳達道：

“宋小姐，慕總讓您……讓您跪著走到佛前。”

從這里到大殿還有一段距離，而地上的路也都不是平整的柏油路，都是泥土混著石子。

“慕景川太欺負人了吧！”秦曉熙再也忍不住，揚聲嚷嚷道：“讓宋詞跪著上了九百九十九級臺階，還要讓跪著到佛前，他是想要的命嗎！”

說著，秦曉熙就去拉宋詞，讓起來，“宋宋，我們不去了，你已經做到了！別再折磨自己了！”

與其說這是慕景川對宋詞的懲罰，倒不如說是宋詞自己對自己的懲罰。

那個流掉的孩子，心里始終放不下，也過不了自己這關。

宋詞出手，搖搖墜，推開秦曉熙，聲音微弱而沙啞：“就差最后一步了……”

宋詞看著前方，一步一步地跪著朝大殿去。

膝蓋著地面，每往前一步，都像是跪在刀尖上，疼的鉆心。

余里，慕景川就那麼靜靜地站著。

宋詞咬著牙，目不斜視，直到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宋詞跪走到一半，再也支撐不住，眼前天旋地轉。

驀地，眼前一黑，宋詞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宋宋！”后傳來秦曉熙的驚呼聲。

宋詞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見了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而自己是七八歲的樣子。

媽媽陪著玩樂高，爸爸在一旁工作，則坐在一旁的搖搖椅上，笑呵呵地看著。

宋詞覺得幸福極了。

可一轉，爸爸媽媽，還有都不見了。

穿著婚紗，慕景川就在面前，握著的手戴戒指。

宋詞搖頭，“不……我不要……我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然而慕景川卻不肯松開，甚至把的手握得更，口中說著：“宋詞，我一定會讓你幸福一輩子。”

“不要、不要！”

猛地，宋詞睜開眼睛，濃烈的消毒水味涌進鼻腔。

轉頭，慕景川就在不遠的窗邊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