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說著把丟床上, 沉野說到做到。

的床墊彈了幾下，舒杳還沒反應過來，沉野作流利地了上的黑沖鋒, 裏面只剩下一件黑T恤。

他順手了, 俯而下，繼續那個在車裏被打斷的吻。

吻落在脖頸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還記得看日出那天, 在海灘上, 你問我為什麽睡不著嗎？”

舒杳腦袋懵懵的, 點頭。

“回房間之後, 我做了個夢, 夢裏，是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場景。”他的右手搭在的下擺往上卷，雙輕吻著的耳垂，“像這樣, 慢慢掉你的, 然後, 是裏面的……”

舒杳因他的話而面紅耳赤。

手捂住他的：“你要……就要, 說話。”

沉野輕笑一聲，右手練地往下探，指尖用力, 指甲和牛仔上的紐扣相, 發出微弱的聲響。

一種陌生的麻, 讓舒杳整個人像是漂浮在海面上, 手抓住床單, 才覺自己不會溺死在這浪裏。

沉野的左手手指靈活鑽掌心，強迫松開。

的右手漸漸放松下來, 十指扣著，被他在側。

空氣裏水聲曖昧作響，舒杳把頭埋在他肩膀上，一陣陣抖。

沉野在耳邊，嗓音暗啞到了極致：“可以嗎？”

舒杳的臉比喝了酒還紅，末了，微微點了下頭。

沉野的右手拉開屜，往裏了，卻突然頓住。

舒杳懵懵擡頭：“怎麽了？”

沉野：“套呢？”

舒杳陡然想起來，許久之前，無意中打開屜，看到了裏面那幾個隨意扔著的套。

一方面是看到一次，就想起一次之前打牌的事，尷尬至極，另一方面也是覺得都拆開快落灰了，反正也用不到……

“我扔了。”舒杳心虛地把腦袋埋回他肩膀，低低問，“要不……你點個外賣？”

就是不知道這個點，送過來要多久。

沉野軀僵，拿過手機，還沒來得及看一眼，手機就響了。

顯示的是周景淮。

他埋頭冷靜了一會兒，才撐起上半，面無表地按下接聽，甚至沒有開口問一句怎麽了。

那頭，周景淮倒是喋喋不休，沉野聽了許久，偶爾才應個一聲。

舒杳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只聽到沉野最後問對方有沒有事。

見他掛斷電話之後，臉就有些凝重，舒杳擔心地問：“怎麽了？”

沉野無奈嘆了口氣，裏那點躁，因為這個電話，褪去大半，他扔下手機，翻了個把舒杳摟在懷裏：“明早要臨時要出趟差。”

“出差？去哪兒啊？”

“南城，游戲産業峰會，周景淮急腸胃炎，去不了了。”

舒杳眼裏閃過一驚訝：“啊？是吃壞東西了嗎？”

“嗯。”

“那他還有力說這麽多話？這個峰會很重要嗎？”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毅力，舒杳不想，難怪驟雨科技短短幾年就發展到了現在這個規模。

“那倒不是。”沉野神懶懶地著的發，“說腸胃炎是因為吃了今晚的狗糧，所以在電話裏罵了我五分鐘。”

舒杳：“……”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沉野已經出發去南城了，給留下了早餐，以及床頭櫃上一張讓把牛熱一下再喝的便利。

舒杳吃完早餐，就去了工作室。

臨近中午，黎穗氣籲籲地跑了進來：“不好意思啊，杳杳姐，我沒遲到吧？”

“沒有。”舒杳給遞了張紙巾，“下午才開始直播，遲一點也沒事，不用這麽急。”

黎穗著額頭上的汗：“我今早還是以往的點醒的，結果……呃，我家狗生病了，我就帶它去看醫，然後就晚了點。”

狗……

舒杳看破不破：“這樣啊，那你需要請假嗎？可以給你批。”

“不用不用，他就是腸胃弱，誰讓他總喝酒……”

舒杳撲哧一笑：“你家狗還喝酒啊？”

“……”黎穗耳垂，不說話了，低著頭一會兒手機架，一會兒又想起關窗，看著忙碌異常。

下午，直播照常開始，也順利結束。

舒杳站起活了一下筋骨。

後的黎穗津津有味地關注著微博上的觀衆反饋，欣喜地跟說這次直播居然上熱搜了。

雖然最近幾次直播熱度都還不錯，但上熱搜，還是第一次。

有點奇怪。

舒杳拿起手機，正想看看是什麽原因，黎穗急匆匆跑到邊。

“杳杳姐！你看這個！”

舒杳定睛，瞳仁微微抖了一下。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名為“想拍啥拍啥”的賬號在#江岸直播#這個熱搜裏發的微博。

【#江岸直播#前段時間本來想拍拍水鄉庭院，卻沒想到拍到了一位，結果今天刷到江岸的直播，好像對上了？】

第一張配圖是的側照，是從窗外往裏拍的，當時正在專心直播，完全沒有注意到。

第二張圖，則是今天的直播截圖。

兩者從桌上的工擺設能很明顯看得出來，是同一個人。

“這人什麽時候拍的啊？我完全沒注意到外面有人啊。”

“看穿著，應該是上個月。”舒杳放大照片看了看，“看起來不像是人拍攝的，大概是無人機，就是我們看到的那次吧。”

這段時間，網上對于江岸的討論度雖然有所下降，但依舊不低，這條微博一經發布，就引起了不人的評論和轉發。

【最早聽說這個名字的時候，都說是男的，結果直播證明是生，已經夠讓人驚訝了，居然還是個！】

【天吶，這側說是明星也不為過吧？！】

【江岸連微博都沒有，就是不希暴三次元信息吧，博主放這種照片經過江岸同意了嗎？】

【博主侵犯私了吧，勸刪。】

【好奇這是哪兒，看起來像是江南園林，江岸居然是家在園林的白富嗎？】

……

評論裏說什麽的都有，黎穗擔心地問：“杳杳姐，我已經私信勸刪了，但是沒理我。”

“評論區這麽多人勸，要刪早刪了，這人剛發的時候才幾十個，現在已經快上千了，要的就是波流量。”

“那我們怎麽辦？”

舒杳無聲嘆氣，默默點開了微博投訴。

黎穗：“……”

可惜投訴并沒有什麽用，沒一會兒，這條微博的轉發就破了萬，更奇怪的是，評論區說是住在園林的白富的那條，被頂到了最熱評。

舒杳正往杯子裏倒水，拿著手機，點開一看，腦袋仿佛嗡的一聲。

直到熱水溢出水杯，才回過神。

了幾張紙巾幹淨桌上的水漬，眼神卻遲遲沒有從那句回複上移開。

【用戶18273848:什麽白富啊，大學的時候有金主，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八卦永遠是最吸睛的。

這條回複，吸引了無數路人開始吃瓜。

用戶18273848選了一個詢問的人回複：【我不清楚啊，當時我朋友是隔壁宿舍的，聽說經常看到上PP聊天室陪男人聊天，真人舒杳，輔川大學的。】

由于院校和姓名都對的上，很多人覺得他前半句話的可信度，也大大提升。

所謂牆倒衆人推，一個在衆人眼裏能力突出、超凡俗的藝圈新人，在蒙上私生活混這層濾鏡後，就變得令人嗤之以鼻。

甚至還有人信誓旦旦，照片曝這件事本就是的自我炒作，為的就是利用值拉高知名度。

這件事，像一個開關。

舒杳本以為早就忘了，但現在想來，卻發現那些人的一字一句，依舊記得那麽清晰。

大四那年，在網上找到了給人補習歷史文知識的兼職。

怕打擾到舍友休息，把補習時間安排在了其他三人都有課的時間段。

有一天補習中途，宿舍門突然被人推開。

舒杳就坐在門邊的位置，被嚇一跳，回頭看到了隔壁宿舍的一個生，是舍友的朋友，但并不認識。

生的目落在電腦屏幕上，又很快看向：“不好意思啊，亭亭說忘記帶手機了，讓我順道幫帶去。”

舒杳點頭，示意進來拿。

生拿了舍友的手機，很快就走了。

舒杳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這件事引起，過了些日子後，系裏突然開始有一些關于他在聊天室陪男人聊天賺錢的謠言出現。

甚至，連的舍友之一都不可置信地來問，是不是真的。

舒杳本來覺得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釋，但漸漸發現，有時候，沉默在別人眼裏，只是默認。

所以做了兩件事，第一件是拉自己宿舍和隔壁宿舍的生旁聽了一節課，自然也包括最開始撞見聊天的那個生。

第二件則是把這份工作給了同系的學弟。

至此，謠言才算慢慢平息。

可是沒想到，三年後，舊事又被重提。

不過這次，舒杳完全沒有了當初的憋悶和慌，反而有種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淡然。

點開微信，發出了幾條消息。

*

那頭。

窗外明的撒了半，沉野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看著手機，雙眸裏卻像摻著冰碴，毫沒有暖意。

【只有我覺得被拍這件事很扯嗎？又不是什麽很知名的藝家，怎麽就這麽巧拍到了呢，覺是自我炒作，找人故意拍的，利用值拉高名氣罷了。】

【我怎麽覺得直播裏的手，和照片裏的手看起來有點不一樣？不會是擺拍吧？直播裏的人真的是嗎？】

【我也懷疑，問了相關人士，直播裏的那個鐲子，沒有十幾年的經驗做不了，這麽年輕一小姑娘，真做得出來？】

【果然不是人間煙火的仙是人設，靠男人賺錢才是生活。】

……

微博上，關于的負面評論已經有了謀論的趨勢。

沉野的思維，卻還被最初的那些話揪著。

他一直以為，那時候真的是因為畢業忙碌，所以辭了兼職的工作，把他扔給了學弟。

卻從未想過，後面其實有難言之。

他突然覺得，自己曾經那自以為是的喜歡，是一場笑話，除了給帶去了謠言的傷害，還帶去了什麽呢？

被他喜歡上，還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攢的。

旁，黃山翻著手機問：“沉總，微博上的那些負面評論，需要理嗎？”

“不用。”沉野最後看了眼時間，聲音不重，卻擲地有聲。

“采訪刪掉的最後一個問題，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