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燃盯著他的眸徹徹底底地冷了下來。
下頜線冷得繃起了一條流暢的弧度,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臉上的神帶著幾分嘲諷。
他想要說什麼,但是頓了一下,下意識往后面看了一眼,已經匆匆離開坐到那邊的餐廳里了,過明的玻璃窗,能夠注意到此刻正在低頭撥弄手機。
也只是一眼而已,齊燃剛剛被季談引燃的緒就仿佛一瞬間泄了氣。
他垂在側的手了又松開。
再次開口的語氣卻甚至了幾分戾氣。
“你知道的還多,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他剛剛分明眼可見的很生氣的,季談本來都已經做好了差的心理準備,但是沒有想到齊燃竟然這樣平靜的,輕飄飄的就打發了他。
一時間驚奇的同時,卻又不由得想其他的原因,然后跟著就順著齊燃的目捕捉到了剛剛的。
他的思緒游離的很快,幾乎是一瞬間就想明白了什麼。
但是這回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先一步被齊燃警告,“你最好不要去找。”
季談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人卻很聰明,齊燃這話一出,他就更加確定了,他雖然讓人調查,又加上去詢問齊爺爺,約之間知道了不事,剛剛也說的頭頭是道,可是卻并沒有見過齊燃哥的未婚妻。更沒有想到就是剛剛自己巧攔住的那個好脾氣的姐姐。
他回過神來很快解釋,“我不會去打擾那個姐姐的。”
齊燃垂眸掃了他一眼,對于他剛剛說的話不置可否。
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就朝著樓下走了。
季談反應過來趕追上去,下了樓梯之后,齊燃在不遠駐足,季談想了想還是鼓著勇氣上去試探地說,“那我就,我就走了齊燃哥。”
“不然,你還等著我送你?”
季談緩了緩又問,“那你什麼時候離開海城?”
“你覺得我們關系有親到跟你說這個的程度?”
這話一出,十來歲的年就低了頭,顯得失落又沮喪。
齊燃皺了下眉,略帶不耐地偏過了頭,“這兩天很快就會離開。你也不用白費功夫再來找我。”
聽到前一句話的時候,年乍然抬起頭來眼睛亮晶晶的,然而很快聽到后面那句話,他臉上剛剛出的笑意就跟著退了下去。
抿了抿瓣,在原地躊躇了片刻,才下定決心一樣點了點頭,“……那,齊燃哥再見。”
齊燃沒有回答他。
年抬腳就要離開,但是才剛往門口那邊走兩步,腳卻跟打轉轉一樣轉悠了回來,又繞回了齊燃的面前,“下次,假如我去湖城的話,能來找你嗎?”
齊燃掃了他一眼,轉就離開了。
然而季談臉上卻出了淺淺的笑意,一雙如出一轍的桃花眼也彎了起來,沒有反駁就是同意了。
他隨即才慢慢地往酒店外面去了。
哪怕這次來的目的仍然沒有達到,但是卻比他想象的要好多了。
看著兩人消失在下面,謝鳶才重新收回了眼角余,專心地將注意力落到手機屏幕上。
這個時候同學終于也回來了,遠遠地喊了謝鳶一聲,將一杯三分糖的茶放到了面前的桌面。
謝鳶倒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拒絕,笑了笑輕聲道謝。
“不客氣呀!”
回來的時間差不多剛剛好,因為剛坐下沒多久,點的餐食就做好送過來了。熱氣騰騰的香氣漂浮著,聞起來就非常的愜意。
謝鳶看著同學吃,沒有立刻也筷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給齊老爺子發過去的信息。
并沒有幫到什麼忙,只是恰好撞見了。
并沒有齊老爺子想象的場面那樣不可調和。
并不介意發信息過去讓齊爺爺稍微安心一些。
同學吃了幾口之后抬頭看見謝鳶還沒有作,頓時不由得說,“鳶鳶你不嗎?”
謝鳶回神,也開始吃飯,“了。”
*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就回湖城了,這回預定的飛機座位大家倒多是相鄰的。
一大早上的時候,同學就發信息跟謝鳶說特意去找了學長要了跟坐一起的飛機票。
坐上飛機之后也的確如此。
在起飛前,大家都坐好之后,同學忽然轉頭喊了謝鳶一聲,然后跟著從的提包里拿出了大半包水果糖。
“鳶鳶,這是今天早上遇到齊燃學長他給我的,你是不是有點暈機?”
同學現在在謝鳶面前提起齊燃已經非常自然了,不過緒也只是僅僅局限在自然而已,沒有表出多的別的驚訝詫異還有八卦。
以至于謝鳶聽到同學這麼自然而然的話都忍不住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的是什麼。
來機場的路上謝鳶并沒有看到齊燃和宋明,對于他們的去向也不太關心。
這會兒同學提起,然后抬手就將那一大半包水桃果糖不由分說地塞到了謝鳶的懷里。
謝鳶下意識地就要抬手去擋,可是卻也沒攔住,雖然過去了這麼些天,但是謝鳶也仍舊認得這包糖果。
“不用了,我現在覺還好。”
“既然是他給你的,你就自己拿著吧。”
同學抓了抓頭發,“不是呀,是給你的不是我的,我剛剛沒有怎麼說清楚。”
謝鳶微微蹙起了眉,和同學推卻兩次卻也拿不掉這包糖。
最終只好抿了抿,轉頭放進了旁邊的包里眼不見心不煩。
同學小心地覷了一眼,頓了頓,忍不住小聲道歉,“對不起啊,鳶鳶,我也不是故意幫你收這包糖的。只不過今天早上的時候齊燃學長和宋明學長他們好像要出去,沒說兩句話就把東西給我然后就匆匆地走了,我都有些沒太反應過來呢。”
謝鳶輕輕搖了搖頭,“沒事,謝謝你。”
同學小心地打量著,稍微確認了一下謝鳶沒生氣之后,臉上才重新出了笑意。
謝鳶低頭整理了一下角,眼角余瞥見包的邊緣出來的淺糖果包裝袋,指尖頓了頓,又把它往里面塞了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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