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床的時候抬頭向窗外,城市里的雨聲很大,大有一種今天晚上也不會停歇的模樣。
鋪好床之后,隋月們還在廚房,謝鳶取出手機給齊老爺子發了信息。
那邊很快就回復了,不過齊老爺子是打的電話過來,一開口就是笑意,“鳶鳶啊,有什麼事嗎?”
謝鳶呆了一下,“爺爺好,謝謝您讓齊燃哥哥帶給我的吃的,我已經收到了。”
“吃的?”齊老爺子語氣有點疑,他像是朝著旁邊問了管家兩句,然后回過神來,“是廚房的鹵菜嗎?”
齊老爺子那一片顯然也在下雨,轟隆隆的雷聲約約的。
“對。”謝鳶很快應了下來。
“那臭小子這會兒給你送過來了?”齊老爺子的語氣著點兒驚訝。
謝鳶也稍微覺到了些什麼,沒有否認,“半個多小時之前,齊燃哥哥過來了一次。把東西給我了。”
“哦哦!這麼大的雨,沒想到他還積極的。”齊老爺子嘆。
謝鳶在這頭猶豫了一下,說,“齊爺爺。”
“我在學校這邊吃的好的,您就不用費心麻煩齊燃哥哥給我送東西過來了。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齊老爺子沒說話,謝鳶握著手機的手了,“還有就是您送給我的那個獲獎的禮,太貴重了,還請您不要責怪。”
齊老爺子一直對很好,謝鳶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說又不讓老人家到傷心。
可是如果之后齊老爺子又要給送東西的話,那齊燃肯定就又會過來。
今天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自己算是應該徹底跟齊燃鬧翻了臉了吧?
以后再見面或許都會有些尷尬。
良久,電話那頭的齊老爺子都沒說話,謝鳶忍不住又喊了他一聲。
這回聽筒里才傳來一聲嘆息,“好的,爺爺知道了。”
“不過之前不是說過,就算你跟齊燃沒有關系了,可是我仍舊是你的爺爺嗎?下次有什麼好吃的,爺爺還是會忍不住記著你。回頭我讓管家給你送過來,你看這樣行不行?”
謝鳶安安靜靜地聽著齊老爺子的說話,鼻子忍不住有點酸。
們家人丁單薄,雖然在小鎮的時候,也有鄰居這樣關懷的長輩,可是也都自然而然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像對待親生孫輩那樣。
但是到了湖城之后,齊老爺子是真的對很好,很多時候也為了自己跟齊燃吵架。
以前齊燃噎人的時候就曾經說過,齊老爺子像是偏心得沒邊兒了。
面對齊老爺子商量似的問句,謝鳶沒有直接回答。
只是笑著說,“下次有好吃的,爺爺可以我過來,我肯定立馬就過來。”
齊老爺子在那邊笑出聲來,頓了頓說,“那也…”
“咱們鳶鳶可真厲害,聽說那是個不小的比賽吧?”齊老爺子忽然轉了話題。
“嗯,這個比賽大的,大家都很厲害。”
“鳶鳶在這里面穎而出,那豈不是更厲害?”齊老爺子并不怎麼了解謝鳶這個專業,但是這并不影響他夸人。
又跟齊老爺子多聊了幾句,謝鳶才掛斷電話。
出去之后隋月們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干凈了。
謝鳶洗了手,拿了果盤打算做一點果切,杜若從廚房出來后就好奇地詢問,“明天是周末,今晚我們睡晚一點嗎鳶鳶?”
謝鳶抬頭,微彎著眉眼,“都可以啊,我下午睡過,只要你們不困就行。”
“那你可就小瞧我們了,實不相瞞,我們上午已經睡飽了。”
聶夢和隋月也從廚房出來了,了手聽到這話,表示贊。
齊老爺子看著窗外的雨,掛斷了電話。
又像是要確認一遍一樣,轉頭看向了管家,“之前那個鹵菜,真的是他主要廚房做的。”
管家剛剛被提醒,也想起了這回事,齊燃并不怎麼喜歡吃鹵菜,但是今天從海城回來之后,卻一反常態到廚房指名道姓了幾樣菜。
廚房的人覺得稀奇,所以來告訴管家了。
廚房的人也是人,說這些菜不是爺吃的,反而像是謝鳶小姐喜歡的。
管家點了點頭。
齊老爺子皺著眉,“剛剛你聽到沒,鳶鳶還說窩送了個禮給。我送什麼禮,我要送,也是下次來給發紅包啊。”
齊老爺子表達的辦法不是送禮什麼的,他比較標準的方式就是給小輩發紅包,簡單暴。
管家在旁邊被逗笑。
齊老爺子卻嘆了口氣笑不出來,想到齊燃頓時就又是一聲冷哼,“什麼我送的禮,是有人借著我的名頭送東西過去吧。結果人什麼也沒要,活該!”
齊老爺子止不住地又將人拖出來罵一頓。
*
緋。
江辭本來在家里盤著打游戲,接到電話之后就趕了出來。
他住的地方距離緋不遠,開車過去之后,外面的雨一直很大。
他尋思著不管是香榭小區還是齊家別墅,距離這里都有些遠,這淋天大雨的,燃哥竟然跑這邊來了。
不過接電話的時候,卻從里面聽不出什麼緒來,只是他出來喝酒,所以江辭也抓不準了。
下了車拉門進去,已經十一點多了,緋酒吧里面還很熱鬧。
空氣中都飄浮著酒香,下面的大廳里面都坐著不人,臺上也還有人把著麥唱歌。
跟外面十里看不到一個人的街頭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他徑直上了樓,齊燃沒有在包廂,而是就在外面的卡座喝酒。
江辭一眼在角落里找到了他。
走過去的時候,看到桌面上那一排整整齊齊的空酒瓶,江辭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靠!
他幾步走過去,抬手微微抓住了齊燃手里的酒杯。
“干嘛呢這是,燃哥!你可別告訴我這些全是你喝的?!”
雖然齊燃的酒量好,喝酒也從來都不上臉,但是也沒有這麼個喝法,不要命不要胃了?
大概是真的因為酒量好的緣故,即便喝了這麼多酒,齊燃也仍舊十分清醒。
他轉頭看見江辭,漆黑的眼睫微微了作,輕而易舉地就擋開了江辭的手,語氣平穩得完全都不像是個喝酒的人,“辛苦來一趟,想喝點什麼自己點。”
江辭小心翼翼地在旁邊坐下來,一時之間都沒吭聲。
他有點兒愣,不知道是因為線或者是別的原因,他好像發現齊燃的眼睛有點異樣的紅,不是那種染上酒意的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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