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憂抬起手指，輕輕在秦長安那張依舊略顯病態蒼白的俊臉上。

他其實皮相極好，如果不是長年養的那冷戾和生人勿近，綠茶扮乖起來真是讓人什麼都想答應他。

回了一趟臨城之后，和徐侃的過去在腦海里漸漸清晰起來。

那是竇初開第一次喜歡的人。

和秦長安完全不同類型的人。

秦長安很聰明，很快就到了的喜好，一步步朝的喜好上靠。

可現在想想，那麼喜歡過的阿侃，在其他人面前也是很乖的，他本來就是那個樣子。

而秦長安，只在面前才乖。

“知不知道在我心里，你和徐侃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孟明憂的手指停在秦長安眉骨上，看著他輕問。

“不知道。”秦長安嗓音比云還輕，像是怕嚇著。

孟明憂湊過去，親了親他黑的睫，“你太有攻擊，而徐侃沒有。”

“……”

他怎麼了就有攻擊，他在面前乖得已經快小寶寶了。

貝貝都不如他。

“你我時，自然對我千依百順，可我會想，萬一有一天你不我了呢，那我是不是也會像其他人那樣，被你無又殘忍地對待。”

秦長安張了張口。

孟明憂卻用手指堵住他的，不讓他說話，“徐侃就不一樣了，他本就很乖，他也不會去傷害別人，他喜歡小貓小狗，跟所有人打一片，很多人都會把他當弟弟一樣疼，當初小九就是親自把他帶在邊教的，其他人沒這待遇。”

秦長安沉默。

如果葉玉侃是個本來就很好的人，那他秦長安確實不是。

他不會對所有人都好。

孟明憂沒有再提徐侃，問秦長安：“你能不能告訴我，嚴霆夢里的秦三是怎麼想的？我所了解的秦三，會發瘋，會搶婚，會創死葉家所有人，但絕對不會做出那麼蠢的事。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答案。”

秦長安看著微泛水的眸子，心臟劃過一抹疼。

該死的嚴霆。

多事。

他靜默了好一會兒，才將的問題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然后手將臉捧住，“那個秦三一定想過搶婚，想過弄死葉玉侃，甚至想過很多很多極端的把你搶回他邊的手段，可他最終舍不得，怕你更加恨他，所以他選擇放手和全。”

孟明憂靜靜地看著他，良久才輕語，“他知道他如果不那麼做，他會失控，所以他的放手和全，就是讓他自己消失。這樣，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他的棠棠了，是不是。”

秦長安沒吭聲。

“可他怎麼舍得貝貝呢？”孟明憂眼淚了下來。

秦長安一把將按進懷里，“別哭行不行？那就是個夢，嚴霆里就沒有一句真話，他騙你的你也信，你不是很聰明的嗎，怎麼會被他三言兩語就給騙了。”

“他怎麼舍得貝貝？你說。”

“……”

“你說啊。”

秦長安心口疼得厲害，將孟明憂抱得愈發。

他知道執意要他一個答案，只好胡謅：“因為他知道貝貝還有的媽媽。”

“所以，貝貝不需要的爸爸。”

“不是。”秦長安閉了閉潤的眼睛，“可能是因為，他給不了貝貝最好的了。”

“他瘋了，是嗎。”

“……”他不知道，他不是夢里那個秦三，他也沒經歷過被那樣冷漠以待的痛苦。

就在他邊，在他懷里，對他很溫，很喜歡他。

他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但他在爭取的原諒，他盡最大的努力去彌補在意的家人。

夢里那些糟糕的事，通通沒有發生。

他沒有失去過。

“只是個夢而已，明憂不哭好不好？我和貝貝都在明憂邊呢。”孟明憂第一次在秦長安面前哭，秦長安弄死嚴霆的心都有了。

這是他在床上都舍不得弄哭的人。

孟明憂推開他，“我沒哭。”

怎麼會哭。

秦長安了潤的眼角，順著的話哄：“是，明憂沒哭，只是眼睛進沙子了。”

孟明憂起，又手去拉他，“我們上樓去看看貝貝。”

“好。”

秦長安和一同慢慢走上樓，來到傭人照顧貝貝的兒房。

貝貝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爸爸媽媽手拉手走到面前，的仙媽媽好像哭了。

“媽媽。”手去抱孟明憂，“是不是爸爸不聽話，惹你生氣了？”

“……”秦長安心里那點傷都被風小棉襖吹散了。

孟明憂貝貝的小臉蛋，“為什麼是爸爸不聽話，而不是爸爸欺負媽媽了呢。”

“爸爸不會欺負媽媽。”貝貝氣的嗓音很干脆。

“貝貝怎麼知道的？”孟明憂問。

貝貝看了看的怪爸爸，“爸爸說媽媽是仙，會魔法，要是爸爸不聽話，媽媽就會用魔法打敗他。”

“……”

真是在哄三歲小孩。

不，說不定兩歲的貝貝就聽過這話了。

孟明憂抱起貝貝，站在秦長安面前，“如果媽媽和爸爸分開，你會跟媽媽在一起，還是跟爸爸在一起？”

秦長安：“……”

這種問題就不必問兒了吧。

聽著怪嚇人的。

“跟媽媽。”貝貝回答。

“不想跟爸爸嗎？”

“想。”貝貝了秦長安，“但爸爸是怪，媽媽不在爸爸邊，貝貝會害怕。”

秦長安終于忍無可忍，“我不是怪。”

“大伯伯和二伯伯都說你是。”

“……”

他要把兩個兄長捶。

孟明憂沒理會秦長安，繼續問貝貝，“如果你跟媽媽一起生活，會不會因為想念爸爸，然后去看爸爸。”

貝貝想了想，點頭：“會。”

“那你知道爸爸在哪兒嗎？”孟明憂心揪一團。

“知道，在康橋路秦家別院。爺爺以前帶我走過，我認得路。”

孟明憂把貝貝塞到秦長安懷里，手抱住他們父兩個，向來溫的嗓音帶了一輕哽，“貝貝和爸爸不會分開，不用去看爸爸。”

秦長安著，眼尾漸漸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