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黑夜里星星點點,工廠要上班到白天,酒吧營業至凌晨。李家欣和沐雪分頭尋找,直到白天也沒有一點線索。眼看著日出之后又要上班,李家欣只能請假一天,而后繼續在南城尋找。
一直到艾溪湖附近,他發現一條街市損壞嚴重,空氣中彌漫妖力氣息,無數警察封鎖現場。他降落在屋頂,遠遠一,看見沐雪也在街市,沒有猶豫很久,又飛到沐雪邊。
“小雪姐。”他打個招呼。
“嗯。”
“有什麼線索嗎?”他問。
顧雪搖搖頭,拉著他走出現場,外面又有三只妖,分別是大牛,王五,彩流。
沐雪看著,說:“這三位說認識你,他們也想了解蘇蘇的事。”
大牛和彩流侍立兩側,王五拱手做禮:“家欣兄弟,王五拜見了。”
“王五老兄,蘇蘇……。”李家欣頓了一下:“蘇蘇失蹤了,我們找遍南城也沒消息,不知道幾位兄弟,有沒有什麼線索?”
“蘇蘇失蹤了?奇怪?”王五沉思一會,看著家欣:“家欣兄弟,我們盡力幫忙。不過,我們幾位法力低微,能做的也有限。家欣兄弟,我以為這事和黑有些聯系,黑最近也無故失蹤,而且此人近來與貪狼走的很近。那個貪狼,似乎是你們的對頭。”
“沒錯,就是貪狼干的,不過他們就像消失一樣,就連我也找不到他。”沐雪一起分析,只是鎖定了嫌疑人。
王五再一拱手,便帶二人離開。沐雪沒說什麼,吩咐繼續尋找……
蘇蘇失蹤的第一天,所有人都在尋找蘇蘇。南城是個雷暴天氣,一直到傍晚才稍稍放晴。
蘇蘇失蹤的第二天,沐雪在城南找到一匝金繩,李家欣在縣城捉到了幾個小。金繩沒什麼用,李家欣把小給了警察。
蘇蘇失蹤的第三天,沐雪去城郊尋找,李家欣深農村。城郊里只有雜草,農村里也沒收獲。李家欣在晚上找到沐雪,沐雪神嚴肅。
蘇蘇失蹤的第四天,沐雪回到酒舍,簌簌關掉了妖怪小店,王五沒有了聲音。只有李家欣繼續尋找,還有幾個黑暗角落,他打算去運氣。
蘇蘇失蹤的第五天,他跑到隔壁的縣城,晝夜不停的趕路,始終是沒有點點音訊。
蘇蘇失蹤的第六天,樹蔭酒舍正常運轉。沐雪不再出門,蕭野正常睡覺,簌簌不去妖怪小店,沐雪把保護在自己邊。
蘇蘇失蹤的第七天,李家欣著江水發呆,他已經不知道要去哪里。他現在在考慮,明天要不要上班?一個人消失在了城市,就像石子滾江水,沒有一點點波紋。他覺很不真實,這個世界好像是假的,就像是游戲出了錯誤,加載了蘇蘇。也許明天錯誤就好了,蘇蘇就自己回來了。
可惜霾并不放過他,第七天夜晚,李家欣手機響了,是蘇蘇發來消息,約他去商城面,不許上顧雪。李家欣如約赴會,到了地點只有老狼。
老狼還是和以往一樣,那一漆黑不會更換,他在長椅角落,微笑歡迎家欣。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李家欣出寶劍,直接抵住口,他也學著冷冰冰,不給他任何表。
“呵呵呵。”貪狼默默戴上帽子,撥開上長劍,走向旁邊茶商鋪,微笑說:“我請你喝一杯,聽說你們喜歡喝這個。哦,我是不喜歡的,不過你喜歡,所以我請你喝一杯。哈哈,不客氣。”
他把茶遞過來,李家欣手打翻,他又把劍卡住他的脖子,憤怒質問:“蘇蘇在哪!你們把怎麼了!”
劍尖冰冷,抵住脖頸,貪狼看著茶打翻,不免有些可惜。他把自己那杯又遞過去:“那杯沒了,你喝這杯吧。如果你不喝,那你就殺了我!你要殺我嗎?來。”
貪狼忽的抓住寶劍,往自己脖子上劃。李家欣大驚,急忙回寶劍,貪狼對著他哈哈大笑,又微笑著給他茶。
“喝吧,又沒有毒。”貪狼給他茶和吸管。
李家欣瞪著他,一把奪過茶:“即使有毒又如何?”他扔掉吸管,一抓扣開蓋,住茶杯,大口狂飲,三下就喝完一杯。又撿起地上那一杯,同樣的方法喝完。
貪狼默默欣賞,李家欣眼睛紅,他喝完之后:“蘇蘇在哪?如果你們要殺人,就殺我好了。如果你們有什麼要求,我拼了命也給你們實現。蘇蘇在哪?貪狼先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家欣兄弟說的什麼話,我們是朋友,不要這麼見外。”貪狼走在前面,他讓李家欣跟在后,又說:“放心吧,蘇蘇尸完好,或者說,更完好了,你看了就知道。還有嘛,嗯……,不用謝我,我很喜歡蘇蘇,這姑娘聰明麗。所以不用謝我,這都是我該做的。哦,對了!你喜歡蘇蘇嗎?”
蘇蘇還是死了,家欣覺一陣眩暈,他七天七夜沒有休息,只得到一個死訊,他嘶啞著:“你為什麼要殺?是因為我?”
貪狼又一回頭:“你?不不不。你誤會了,當然不是為你。而且,我也是為你好。我并不認為蘇蘇死了,雖然蘇蘇確是我殺,不過我不認為殺死了。我是給你們制造機會,英雄救的機會。”
又是深夜,夜晚十點,貪狼帶著他乘坐高鐵,到站之后又換汽車,一直開到兩省界,怪石嶙峋的森林里。這里有一小小崖壁,月灑滿崖頂,上面靜靜躺著個水晶棺槨。貪狼指引他上來,李家欣默默上前查看,蘇蘇就安安靜靜的躺著,依稀可以看到靜脈,臉龐溫如新,皮皎白如雪。捧著一朵鮮花,周也被鮮花鋪滿,貪狼又和他說,花朵五小時會更換一次,所以絕對是新鮮鮮花。貪狼欣賞著他的藝,李家欣去拿蘇蘇的小花。
“蘇蘇?”李家欣覺得睡著了,輕輕呼喚就會醒來。
貪狼看著李家欣,任由他蘇蘇臉龐,他甚至不敢,只是拿手指一點,點在蘇蘇臉龐。
“蘇蘇?蘇蘇?”他又嘗試呼喚。
貪狼一直在旁邊觀察,他倒是沒有哭,只不過是目呆滯,眼神黯然。多次呼喚,也沒有結果,這讓他不知所措。沒有看出他多傷,就是好像非常委屈,委屈到發紫,委屈到要哭一樣。連貪狼也看不下去,默默的點上香煙,安靜的站在旁邊。
蘇蘇儀容完整,甚至比以往更加圣潔,蘇蘇總是喜歡笑的,現在安安靜靜的躺著,他才發現他沒有看仔細,原來也是這樣的雪白。
這就是貪狼要的效果,他如此費心費力保存,只是為了讓他心生憐,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功,不過計劃到這都很順利。
“好了,兄弟,人已經死了,看著也沒用。”貪狼靠在耳邊,說:“你不知道妖死可以復生嗎?別傷心了,沐雪可以救活的,等沐雪救活了,你們再相擁也不遲。你會救活的,是吧?現在你已經知道怎麼做了。”
貪狼話音剛落,另一個聲音又響起來,貪狼沒發現有人跟蹤他,直到蕭野出現在月里,站在他面前:“貪狼!這就是你的目的嗎?你想要沐雪救活一個死人,還是一個死了七天的人?你不會得逞的,貪狼。”
貪狼依舊是微笑,鞠躬一下,說:“是嗎?不一定。哦,對了,家欣,我給你準備了快車,就停在森林邊緣,你一去就能看到,他會帶你回到南城。快去吧,別耽誤了。”
蕭野出鎮火寶劍,一劍就劃過了貪狼脯,貪狼不閃不避,當中的肋骨劃斷了三,這一劍蕭野沒有要他小命,問:“有什麼言嗎?”沒給時間,蕭野第二劍劈出。
貪狼沒能藏住寶,有些神失,眼看著第二劍要他命,他也只是略微笑笑,又擺擺手,說:“下次見。”
蕭野這劍劈下,直接劃過貪狼要害,貪狼速度不如蕭野,這一擊其實也避無可避,他登時死,直直到摔下懸崖。貪狼濺山崖,蕭野沒沾染一片污漬,利落收劍鞘,又到蘇蘇面前拜一拜。月夜寒風,世界這麼冰涼,命如同草芥,或者是棋子。
“蘇蘇,大仇得報,你也可以安息了。”蕭野對著棺槨又拜三拜,禮畢才站起來。手中凝煉妖火,一邊點燃棺槨周圍。一邊這麼做,一邊又和家欣解釋:“家欣,人死不能復生,況且已經過去了七天。其實蘇蘇還算面,貪狼沒有傷害尸……。”
李家欣劍劈蕭野,冷不丁閃到一邊,等再回過神來,李家欣已經不見!就連棺槨也是空空如也。
“李家欣!”蕭野大喊一聲,希能有些回應。可是深林窸窸窣窣,就是沒有李家欣的回應。李家欣比貪狼強很多,他逃跑之后,蕭野并不能追蹤到他。蕭野徑直跑出森林,看見高速路口空空,趕來還是晚了半步。
“小雪姐,喂,小雪姐。”蕭野給沐雪打電話。
“怎麼了?”沐雪問。
“小雪姐,是這樣,李家欣已經找到蘇蘇了,現在正在趕回南城。可是蘇蘇已經死了七天,這一切都是貪狼的謀!貪狼已經被我殺了,我得到了他的鎮火寶劍,還有兩匝金繩。總之家欣已經在往回趕,你千萬不要答應他,至要等到我回來……。”蕭野說的很快,心非常焦急,化作野貓穿梭森林,在路上又了一輛汽車駕駛。
“好的,我知道了。”沐雪了解況,就掛斷電話。默默坐在酒舍,還有簌簌在旁邊休息。
沐雪輕輕嘆息一聲,眼睛里閃過一縷憂愁,簌簌剛剛醒了,問:“小雪姐,怎麼了?”
“沒事,簌簌,休息吧。”沐雪示意休息,自己也躺在椅子上,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五點了。
早上六點,天空有了朦朦微,沐雪手機又響了,是李家欣的來電。接通電話之后,對面很久沒有聲音。
“喂。”
“小雪姐,我是李家欣。”
“嗯,我知道。有些事,蕭野和我說了,我知道你接到了蘇蘇,也知道已經死了七天。”
“那……,小雪姐。蘇蘇還能活嗎?小雪姐,我完全信任你,我相信說的,不論你說什麼。如果你說……,不行……那就找地方安葬,我完全信任你……。”
沐雪拿著手機,要了結這件事很簡單,可是說:“可以,我可以做到,只不過難度很大。”
“好的,我明白了。”李家欣掛斷電話,窗戶外面有疾馳的風聲。
又過了很久,大概是九點十分,有人回到酒舍,回來的非常著急,酒舍大門呼呼作響。沐雪安靜的看著,蕭野火急火燎。
“李家欣!家欣呢!”蕭野先問,眼神快速掃,在發現沒有李家欣之后,才開始調理氣息。累的叉腰,渾冒熱汗。
“還好,還好。”蕭野關起大門,給大門加了封印。還覺得不妥,又搬了沙發抵住大門。做完這些,實在累到岔氣,化為了貓咪的樣子,難過的不停翻滾。
“小雪姐,總算還我快。放心吧,現在你可以放心了。”
沐雪也沒說什麼,微微點頭默認,為了麻痹自己,盡量和往常一樣,喝茶,看小說,聽歌,回憶往事。
南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太升起,太落下,如果放任沐雪不管,可以一整年不說話,只是默默看著東升西落。
太又是下班,是伍月二十三,沒有任何靜。
“李家欣還沒來?”沐雪問。
“來了,現在跪在門口,不過不用管他,他愿跪,就讓他跪好了。他過幾天就會離開,沒什麼關系。”蕭野看著門外。
“蘇蘇來了嗎?”沐雪又問。
“來了,就在他懷里。”蕭野又說。
簌簌忍住不觀看,默默流下眼淚。
“簌簌,別哭了。”蕭野過來安,抱:“簌簌,別傷心,我也很傷心,可是沒辦法,我們必須這樣。”
第一天,安安靜靜的,李家欣不哭不鬧,只是這樣默默跪著,懷抱蘇蘇。
第二天,南城下雨。雨水浸潤家欣,也浸潤著蘇蘇,他不敢,也不敢拭,他怕毀了蘇蘇妝容。
第三天,太出來,可是遲遲干不了。
第四天,又是小雨朦朧,蕭野再也忍不了,推門而出。
一把寶劍抵住家欣脖子,他只是抬頭看看,蕭野怒目而視,喝他:“滾!”
李家欣當作沒聽見,默默低頭。蕭野生氣至極,可是又暴怒不起來,因為李家欣跪著很溫順,氣的冷笑,劍于青磚:“李家欣?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很厲害?你以為你很高尚?你是不是以為?你是對的!所有人都要讓著你!我告訴你……,你什麼也不是!我們給你面子,看你是個人樣。而實際上,你想想你是誰?你是誰?你懂嗎!你什麼也不是!”
李家欣不回答,甚至不一下。拔出寶劍,憤怒摔門而返。
“滾啊!”蕭野又擲出寶劍,劃過家欣臉龐,在了大樹之上。
回到酒舍,沐雪忍不住埋怨:“蕭野,你說的話太傷人了。”
“哼~,誰他不滾?”蕭野窩進沙發,就像是斗氣一樣。
第五天,李家欣仍然在那里,今天又是放晴,不過有樹蔭眷顧,讓他們遠離了。
“家欣,你不要這麼固執。”蕭野又走了出來,蹲在他前面,和他商量:“家欣,你不知道這是謀?你以為貪狼在乎你?你想想貪狼是為什麼?他就是要小雪姐難做,你知道嗎?小雪姐很強,也很溫,確實可以復活死者,也拯救過。不過蘇蘇已經死了七天,實在是神仙難救。而且我們也已經努力了,我們努力過,不過失敗了,這不是你的錯。你也已經盡力了。讓安息,好嗎?我們還需要小雪姐,我們需要對付龍王,如果小雪姐失敗了,輸給了龍王,整個南城都會陪葬。所以讓蘇蘇安息了,好嗎?”
李家欣了一下,似乎有所,可終究還是那樣。
“你完了。”蕭野又站起來,大罵他:“你完了,你完了,你無可救藥了你!李家欣,那你就這樣吧!你跪吧,你樂意你就跪吧,反正也沒有用。”
蕭野又走到門口,瞪了他一眼,再回去酒舍。
第六天,……。
第七天,……。李家欣力支,他七日沒有進食,如今跪在門口,一半清醒,一半是夢。
“第幾天了?”沐雪問。
“七天了。”蕭野回答:“七天又如何?反正我是不同意的。”
沐雪合上小說,眼神復雜,又喝了一點茶水,看了看簌簌。
“算了,讓他進來吧。蕭野,我們不能這樣,還是讓他進來。”
“可是,小雪姐……。”
不等說完,沐雪輕輕擺手:“蕭野,通往前進的道路沒有一帆風順,我們不知道明天發生什麼,所以要做好今天該做的事。家欣做的沒錯,他一直是默默祈求,卻也不哭不鬧。他知道我沒有義務復活蘇蘇,他只是在做好自己的事。難道我們不救蘇蘇,就可以擊敗巨龍了嗎?或許我們終將失敗,也至拯救了蘇蘇,我們還是做好今天的事吧。讓他進來,蕭野。”
蕭野不為所,于是沐雪親自毀掉封印,出門迎接家欣。
“家欣,現在沒事了,把蘇蘇給我,這樣就可以了。”沐雪站在面前,李家欣卻站不起來,原來他已經昏迷。也許是聽到了沐雪的聲音,他一口氣松下來,直直的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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