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生活來之不易。
可是被打破,也只是在頃刻之間。
小年之后的第二天,段君彥的幾樁生意開標。
仿佛是事的開端……
段君彥早晨要早早出門,裴夢桉也早早起來了。
前一夜被折騰到大半夜,段君彥心疼,抱著裴夢桉,親親他的額角,“再睡會吧?”。
但裴夢桉沒聽,輕輕搖頭,執意要起來送段君彥出門,莫名的執著。
兩人一起吃過早飯,段君彥走到門口,裴夢桉又轉匆匆上樓,“等我一下!”
怕段君彥著急先走,裴夢桉腳步很快,上到最后一節臺階的時候,腰間酸,忍不住踉蹌了一下。
看得段君彥心里一,“慢些,等著你呢,不著急。”
裴夢桉進了屋,沒一會兒又出來了,手里拿了一團灰的,絨絨的東西。
一蹦一跳的下樓梯,看得段君彥實在是難,上前一步把他接在了懷里。
“什麼東西,這麼著急,等我回來再拿給我不行嗎。”
裴夢桉又是搖頭,抬手把手里的東西圍在了段君彥的脖頸上。
是一條圍巾。
針角不算細致,但勝在用料實在,暖和得很。
是裴夢桉這幾天自己織的,趁著段君彥忙,自己在屋里趕著時間做出來的,藏在床頭的屜里。
“是小年禮。”
昨夜兩人鬧得太晚,裴夢桉渾無力睡了過去,這禮也沒來得及拿出來。
段君彥由著裴夢桉作,給他戴上了這條不怎麼符合他氣質的圍巾,抬手點了點裴夢桉的額角。
“不就是條圍巾,著什麼急呢?”
“已經是遲了一天的禮了,不好。”裴夢桉把圍巾上的褶皺平,細致又認真。
“昨夜下雪了,今日涼寒,十爺莫要凍著了。”
段君彥握了握裴夢桉微涼的手,“放心,你自己在家別凍著了才是,晚上回來,給你帶桂花糕吃,正好要去城南,可以讓老許他們準備鍋子,咱們晚上吃。”
裴夢桉沒應聲,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看著段君彥,“親親。”
正廳里還有人,裴夢桉難得這麼主,段君彥也歡喜,低頭輕輕親了親他的瓣,又被裴夢桉印了一個吻在頸側。
“好了,別送了,我走了。”
裴夢桉這次點了頭,站在門口沒再往外跟,看著段君彥上車。
段君彥過窗戶看裴夢桉還沒進去,又搖下車窗來沖他揮手,“快進去吧,冷的很。”
裴夢桉站在原地沒,“您去吧,我看著您走了我就進去了。”
段君彥拗不過他,又不想裴夢桉一直在門口吹風,便也沒再跟他糾結這個,關上了車窗示意林序南開車。
車子駛離正院,裴夢桉看著車尾消失在轉角,卻依舊久久未……
段君彥坐在車上翻看著一會兒需要的文件,看著看著突然開口。
“你有沒有覺得,裴夢桉今天有點奇怪?”
林序南皺了皺眉,糾結了一下才開口,“讓我說,是有一些,但……說不太清。”
到城南很快,車子停下,段君彥便也沒再說什麼,直接下了車。
段君彥走進開標會場,坐到屬于自己的位置,看似游刃有余,實則心中不安越發沉重,莫名的很。
這種不安,在看到段君堯進來的時候,到達了頂峰。
按理,段君堯不會輕易跟他對上,畢竟實力擺在明面上,段君彥就是更勝一籌。
今日倒是奇了,怪事太多……
段君彥抬手將脖頸上的圍巾解了下來,卻沒有放到一邊,而是纏繞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面。
熱意微微平了躁的心。
段君彥和段君堯雖為親兄弟,但互相敵對多年,卻也不會有什麼好臉,更不會有打招呼這一說。
段君堯也是自顧自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這次開標,段家算是一家獨大的局面,也沒什麼人敢跟他們競爭,一些小公司,也就是過來湊湊熱鬧,其實也知道自己不會被看上眼。
按理說,段君彥該是有竹的,可是隨著開標人翻開面前的報價文件,段君彥的眉頭卻皺的越來越。
不對,實在是不對。
段君堯不該來的,按常理他也是不會來的,太奇怪了。
果然,下一秒,段君彥心中的不安和疑被坐實。
開標人定標,段君彥全部流標,而中標者,竟然是段君堯……
這就意味著,段君彥手里很大一部分的生意,現在都要拱手相讓。
這可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合作標,是正兒八經的產業標!
果然……
果然!
公布出來的每一個標書報價,都恰好在段君彥之下一點兒。
優勢極大。
都是姓段的,決策人不會考慮太多。
定了就是定了。
這一次的事,會極大的影響段君彥在段氏企業中的地位。
那幫老東西,又不知道要整什麼幺蛾子了。
近段日子,本就境艱難,這下子,更是難言……
段君彥冷著臉出了競標局,跟段君堯在門口上。
奇怪的是,明明得了利,段君堯卻沒什麼喜,始終擰著眉。
如今的局勢下,員落馬,利益牽扯雜無章,幾個大標都拿到手,分明是很值得高興的事。
段君堯看著段君彥,表有些復雜,摻了點一言難盡在其中。
僵間,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警署的人打斷。
他們站在段君彥面前毫不客氣,“段先生,跟我們走一趟吧。”
亮出來的不是證件,而是葉部長蓋了章的逮捕令。
段君彥猛的愣住。
段家的生意與葉卿一直都是有合作關系的,葉卿竟突然要抓他?
這太反常了。
林序南反應極快,側擋在了段君彥面前。
“拿出證據來,否則誰也別想十爺。”
警署兩人冷笑,“我們可不是在商量,十爺?笑話,以后燕京,可就沒有十爺了,一起帶走!”
說著,后涌上來一批人,直接摁住了段君彥和林序南。
保護的人上前,卻人手不夠,也不好跟警署的人沖突過大。
到底商不如政,段君彥和林序南還是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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