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第一場雪，悄然而至。

期末考試的最后一門課，林知意提前半個小時卷了。

在寫到最后一題時，看時間還早，興致缺缺的旋轉著筆，腦子里面想了好幾種解題思路。

無意間瞥到窗外飄過片片雪花，由一開始的雪絮慢慢衍變雪花紛紛。雪花旋轉著撲上教室的玻璃，片片落水。

很快，窗外紛飛的雪花越來越多，像柳絮，像鵝。

今天真的會下雪。

心里突然了起來，瞧著窗外，愣愣出神。

心里莫名念起了一句詞應景：天仙碧玉瓊瑤，點點楊花，片片鵝。

在試卷的空白快速落筆解題答案，等著時鐘準點在四點，收拾好筆盒，了試卷。

最后的一場考試的落幕，寒假即將來臨。

林知意出了教室門，寒氣直襲，趕將羽絨外套穿上。

瞧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鵝大雪，心中一，走了出去。

那一瞬間，無數雪花像紛飛的蝴蝶一般，將包裹。

的發間、睫上都沾滿了晶瑩剔的雪花，仿佛是一顆顆閃耀的鉆石。

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著它在手心融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也在慢慢融化。

此時的，在旁人眼里，宛如雪中靈，超凡俗，得讓人窒息。

面容致，的皮白皙如雪，在雪花的映襯下，更加晶瑩剔，宛如玉雕般的藝品。

還在欣喜于漫天大雪的景，后落下一道影，一頂帽子戴在了的頭上，還留有余溫。

回過頭看，是章云辭。

此時的雪花落了他黑順的發間，低垂著眼眸，極盡溫的凝視著。

“怎麼提前卷了？”他輕輕拍了拍落在林知意服上的雪花。

剛剛完卷在二樓走廊不經意向下看時，發現了林知意正置于漫天大雪中，神猶如在欣賞一道極的風景，不自，陷其中。

正應了那句話，你在看風景，橋上的人在看你。

“看到下雪了，就忍不住提前了卷，出來看看。”

章云辭笑：“很喜歡雪嗎？”

林知意歪歪頭，低聲笑道：“一年當中，初雪是我興趣正濃的時候，久違的景讓人懷念。不過，冬天太冷了，我一般很出來。”

章云辭失笑的了的頭發，隔著帽子也能到掌心的親昵。

“走吧，回家吧。到家我把桌子挪到落地窗前，給你泡一壺熱茶，你就隔著窗戶安靜的看雪。”

兩人相視一笑，男并肩而行，在大雪紛飛中深深淺淺的往回走。

這是章云辭在平江中學最后一天，他沒有回頭，留的向后紅墻建筑，只是目溫和的時不時看向旁的林知意。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雪是世界浪漫，你是我的人世間。

這場雪，也一直下到了深夜。

翌日，雪后初晴，冬日慵懶的穿過稀疏的樹影，城市隴上一層白白的雪霜，著蒼白，灑落于雪層上，熠熠生輝，影斑駁。

林知意和章云辭挪了一張木桌放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桌上擺起了圍爐煮茶氛圍。

兩人悠閑的坐著，喝著熱氣騰騰的茶，吃著烤的燙的果子，閑話幾許，窗外是院的雪中覆蓋之景。

正如窗外清寒，屋里是溫暖人間，這大概就是雪后冬日最為愜意的事。

時間總是過的快，章云辭是23號一早的飛機，所以林知意陪著他提前一天回去收拾行李。

他只是收拾了日常穿的服，整理了一個行李箱，其余的東西都沒有帶。

蔣煜請管家依舊留在老房子里幫忙打掃照看。

在臨走的前一天晚上，章云辭問林知意：“林知意，還記得你欠我一個賭約嗎？”

林知意想起來，是那次箭游戲的時候打的賭。

“嗯，你想到所要求的事了嗎？”

他抬起眼眸注視，眉眼間堆滿了愫，眼底劃過不易察覺的偏執：“我不在你邊的日子，別讓其他男生輕易的站在你邊，我會嫉妒，會難，也會很痛苦。”

他的心里還有一句話未說，遇見時的洶涌澎湃，將是往后余生，我對你忠誠的信號，請別讓它失。

若是不曾得到也就算了，可得到再失去，他只怕會發瘋。

林知意著他，漸漸，心里某塊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破土而出。

語氣緩緩：“好，我答應你。”

章云辭離開的早上特意下廚做了一頓早餐，林知意陪著他吃完了所有的東西。

章云辭不讓去機場送他。

他說，他一有時間就會回來找，他會經常給發信息，打電話，有什麼事要記得隨時聯系他，他會二十四小時開機，諸如此類，叮囑許多。

時間和距離會將記憶模糊湮滅，這是章云辭最惶恐的地方。

他拖著行李箱離開的時候，林知意怔怔的著他離去的背影很久，等回過神，才發覺眼睛酸潤，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想要將心里沉悶堵塞的覺揮散掉，只是效果甚微，心里空慌慌的，似是丟了什麼東西。

有種看不見的，淡淡的憂愁傷，籠罩了。

林知意回了房，躺在床上靜靜的盯著天花板出神，心里預估著章云辭到機場的時間。

驀地，將被子蓋住臉，地閉上眼睛。

算了，睡一會吧，睡著了時間就會過的很快。

只是沒能如意，不管怎麼樣的心靜不下來，的很。

后來便放棄了讓自己睡覺的想法，任由腦海里思緒飛，浮現的記憶幾乎都和章云辭有關。

章云辭落地后，給報了平安。

章云辭：【林知意，已落地。記得吃飯。】

并且還附上落地的機場圖。

林知意瞧著信息，神默然：【好，你也是。】

在房間里待了一整天，晚上才出來，安安靜靜的吃了晚飯。

鄧姨也發現了這一天緒厭厭，嘆了一口氣，總歸還是需要適應幾天。

晚上八點左右的時候，林知意躺在沙發上無打采的看著正在追的綜藝，手機震了一下。

打開看，是章云辭發過來的信息。

章云辭：【[圖片]】

一張房間的照片，面積約莫二十多平，整潔干凈，家都是原木材料。

章云辭：【我現在住的房間。還行，干凈，不過我還是覺的在你家住的房間最好。】

林知意：【第一天過去，還適應嗎？】

章云辭：【嗯，晚上一起吃了頓飯，沒有爭執，沒有吵架，大家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頓飯。】

林知意：【那就好。你照顧好自己。】

章云辭：【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現在S市天冷，不要穿的單薄出去，別寒。】

林知意：【好。】

放下手機，林知意又再次盯著電視屏發呆。

第二天，章云辭給發了B市暴雪過后的照片，還有他到蔣煜公司找他舅舅時隨手拍的大廈照片。

每到一個地方，他都會拍照片和說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之后每天，林知意都會收到章云辭多條信息，偶爾晚上會給打電話，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章云辭頻繁的聯系，兩人雖是隔著千里，只能通過手機，文字聲音流，似乎也沖散了這幾天低沉的緒。

原以為章云辭這種頻繁的聯系只是離別不久的應激反應。

也許過段時間，這種聯系會被減弱，可顯然低估了章云辭的離譜程度。

在高中分離的兩年半里，章云辭一天不落的給林知意發消息，多是分日常生活，到后面，離譜的變每天晚上兩人視頻學習寫作業。

當然，這些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