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若離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往外看了看,才低聲音道:“但娘娘……郝嬪娘娘若是活著,五皇子就不可能給別人養。咱們可要趁此機會……”
若離一邊說著,一邊做了個抹脖子的作:“反正郝嬪娘娘產后崩,救不回來也正常,沒有人會懷疑到咱們頭上。”
“您之前安排的那個穩婆,不是還沒派上用場嗎?”
良妃皺起了眉頭:“阿彌陀佛!本宮從未想過害人命。若離,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郝嬪妹妹的命,只有上天才有資格收走,本宮可不能做這樣的惡事。”
一個注定要死的人,何必再橫一腳,增添自己上的業障?
說不定郝嬪暫時保住了命的事,就是宸貴妃放出來,用來“釣魚”的幌子。
徐太醫已經被押走了,若穩婆做了壞事再被人發現,就真的說不清了。
良妃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若離撇撇:“奴婢瞧郝嬪娘娘就是個福薄的,能不能活過今日,還不知道呢。”
……
鐘粹宮。
沈知念抱著四皇子。
孫貴人坐在旁邊跟說話:“……嬪妾昨晚雖沒去水月軒,卻也聽宮里的人說了,郝嬪娘娘生產時的驚險。”
“子生孩子,真的是去鬼門關走一遭啊,一個運氣不好就是一尸兩命……”
這樣不吉利的話,孫貴人也只敢關上門慨一下。
雖然是在說郝嬪,可自己的臉卻有些蒼白,神是眼可見的張。
畢竟孫貴人的胎兒已經七個半月,離生產也沒多久了。
郝嬪的前車之鑒擺在這里,能不害怕嗎?
沈知念溫聲寬道:“每個人的狀況,和生產時的況都不一樣。并非所有產婦,都會像郝嬪那樣。”
“你看本宮生阿煦時,不就很順利嗎?”
“孫妹妹,唐太醫和林嬤嬤都說了,你的胎象很好,又有堅持出去散步。等你生產的時候,肯定也會像本宮一樣順利。”
聽著沈知念堅定的聲音,孫貴人心中的恐慌,一下子就驅散了不:“對對對!嬪妾天和宸貴妃姐姐在一起,沾了姐姐和四皇子的福氣,生孩子時一定會順順利利的!”
不能再自己嚇自己了!
沈知念挑了一下眉:“所以這幾日,孫妹妹可有忌口?沒有再吃吧?”
孫貴人的臉倏忽一紅:“宸貴妃姐姐,嬪妾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怎麼會連自己的都管不住呢……”
沈知念十分不給面子地拆穿了:“那之前總是躲在被窩里吃,弄得唐太醫將此事告到了陛下面前的人是誰?”
孫貴人的臉紅得都能滴出來了,連連保證道:“沒有!嬪妾真的沒有再吃了!”
還想母子平安,以后繼續跟宸貴妃姐姐和四皇子作伴呢。
珠兒站在孫貴人后,低著頭笑了笑:“宸貴妃娘娘,小主這幾日的飲食,的確都是嚴格按照林嬤嬤的安排來的,奴婢看著呢。”
沈知念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乖。”
孫貴人著甜甜一笑。
這時,小明子從外面走了進來,行完禮匯報道:“娘娘,郝嬪醒了。”
沈知念還有話要跟郝嬪說呢。
孫貴人在珠兒的攙扶下起,含笑道:“宸貴妃姐姐,您先忙,嬪妾明日再來陪您說話。”
回了側殿后,沈知念也坐上肩輿,去了水月軒。
務府的人辦事效率極高,知道郝嬪娘娘誕下了五皇子,今后的份不可同日而語了。短短一上午的時間,他們就將側殿的東西都搬到了主殿,并將主殿布置好了。
看到沈知念,郝嬪邊的宮人都放下手頭的事,恭敬地行禮:“奴才/奴婢參見宸貴妃娘娘,娘娘吉祥萬安!”
沈知念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
禾院判主要負責的是五皇子,室只有唐川在為郝嬪診脈。
高高隆起的肚子癟下去后,郝嬪整個人顯得更加形銷骨立。再加上瘦得顴骨高高凸起,臉上一都沒有。看起來竟不像活人,倒像是骷髏了……
郝嬪當初能寵,就算不是傾國傾城的人,也得別一格。任誰看到了,都無法將這副模樣,和曾經的樣子聯系起來……
郝嬪抬起眼皮,看沈知念的目有些復雜。似,又似愧疚:“臣妾子不好,無法起向宸貴妃娘娘行禮,還娘娘勿怪……”
“無妨。”
沈知念開門見山道:“本宮那晚跟你說的話,你可信了?”
事到如今,郝嬪怎麼可能還不相信?
“臣妾知道徐太醫想害臣妾,可他真的……真的是良妃姐、娘娘指使的麼?”
以郝嬪對良妃的依賴,這時還對良妃抱有最后的希,也正常。
沈知念道:“你早產時,應該派人去將此事告知陛下了吧?可本宮派小明子去前的時候,沒看到你宮里的人,倒看到了良妃邊的小蔡子。”
“小蔡子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將你早產了的事說出來。”
“此事你出去稍加打聽,便知道本宮說的是否屬實。”
初兒立即喚了夢兒進來詢問。
夢兒不明所以,只是如實道:“……奴婢確實在宮道上,遇到了長春宮的蔡公公。他說娘娘邊不能沒有人伺候,讓奴婢先回來,他替奴婢去報信。”
“怎麼……蔡公公沒向陛下匯報,那陛下是怎麼知道的?”
后面的事,郝嬪已經不需要驗證了。
因為知道,這麼容易被證實的事,宸貴妃娘娘沒必要騙。
所以……良妃娘娘不是被人蒙騙了,而是……就是指使徐太醫的人!
郝嬪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說不上來自己心里是什麼滋味……
不是憤怒,不是傷心,倒像是……還沒反應過來的平靜。
郝貴人眼中劃落了一滴淚水,再次睜開眼,著唐川問道:“唐太醫,本宮想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唐川沒有瞞:“娘娘的子已經快油盡燈枯,最多還有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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