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上下的皮骨頭，全部都疼得跟要散架一樣。

“薄以澤，保鏢給你打過電話，告訴你一切，你知道，我很信你，但你也知道，我可能會懷疑你，所以啊，你好聰明。”

“你揣著明白，裝糊涂，開始演戲，反過來無聲的指責，不，也不算指責，就是表現出一副我錯怪你，你好委屈的樣子。”

“這樣，你才好讓我愧疚，讓我不再糾纏這件事，讓我把對你的疑慮打消掉，百分之百去信你。”

一晴的眼神空，每說出的一句話，都是刀子刮割的心口。

的嗓子像是纏住，說得很費勁，說一句，一聲。

“薄以澤，你知道這種方式什麼嗎？”

“一直騙我，你一直都在騙我啊！”哆哆嗦嗦的笑起來，“至于嗎？我還不夠相信你嗎？你百出，我充耳不聞，還不夠嗎？”

“我一次次懷疑你，再一次次全心去相信你，結果呢，你就這麼對我？”

一晴抖的抓住薄以澤的手，“為什麼啊？”

真的很疑，完全不明白，薄以澤什麼這麼做。

一晴自始至終不敢提，薄以澤瞞證據，保護唐又欣的事。

甚至不敢……

甚至不敢提唐又欣。

太可怕了。

“我快死了，孩子差點流產，你什麼鐵石心腸啊！為什麼瞞！為什麼還護著！”

薄以澤欺騙，自己不能欺騙自己，葉冰雅說的那些是真的啊，是真的！

薄以澤的心猛地揪住，面對一晴的指責，他說不出話，無言以對。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一晴眼眶蓄滿眼淚，“我說得對，還是不對，你最起碼給我一個結論，不行嗎？”

看著一晴眼中的亮，一點點消散，薄以澤的心一下子變得麻木。

他無疑是痛的，同的痛意，遍布心房。

但，同時，他又是輕松的，上背負的沉重和謊言，伴隨著真相的暴，消失不見。

從此以后，他跟他的晴晴，再不會有任何相互瞞的事。

再也不會有！

薄以澤的結滾兩下，然后，他低頭，抓住一晴攥手機的手，沉默的一掰開。

一晴的手勒住手機，白的骨節向外凸起，看起來目驚心。

“會疼，”沒掰開，薄以澤不敢掰，掀眸說，“松開。”

一晴等啊等啊，祈求著，薄以澤否定所說的那些話。

結果，沒有。

他的躲閃，恰恰說明，所有的猜測，都是真的。

“疼？”一晴眼眶發熱，酸脹不已，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砸，“我疼，你會在意嗎？”

薄以澤舉起手臂，抹去一晴眼角的淚痕，沙啞的反問道：“你覺得，我不在意嗎？”

一晴搖頭。

“在意，”薄以澤回答，“很在意，我很在意我的晴晴，疼不疼。”

胡說八道！

撒謊，又撒謊欺騙！

原來甜言語，才是世間最凌厲的刀。

殺人不見，一刀一個準。

一晴大吼：“薄以澤，別說這種話了！”

早已淚流滿面，“你是覺得，用這種虛假的話騙我，騙得還不夠嗎！”

薄以澤一直在輕輕掰弄一晴的手指，聽到一晴的話，他的陡然一僵，肩膀繃得很直。

好一會兒，他才繼續手上的作。

薄以澤低著頭，“不是虛假的，真心實意，不摻假。”

他說得很平靜，卻十分堅定。

一晴整個人徹徹底底崩潰了，“薄以澤！我求你，別說了！”

“你是失憶了，忘記了，你對我做過什麼嗎？”一晴大聲說，“你忘記了，那，我就告訴你！”

一晴殘忍的把淋淋的傷口，重新親手撕開。

咬著牙，忍著痛，艱難的說：“我帶著兩個寶寶，死里逃生，而你，找到證據后，放了罪魁禍首。”

薄以澤說：“但，你不能因為這一點，否定我們之間的。”

他，也他，這不過一個小曲。

“我知道，你難你心痛，我好好補償。你，不要否定我對你的。”

薄以澤的話，依舊這麼霸道。

“可是，你覺得，只有這一點嗎？不是的，你放過唐又欣這件事，這不是最讓我痛的，”一晴失的說，“你第一次在我跟唐又欣之間，選擇唐又欣的時候，我是很痛，非常痛。”

“可多次過去了，痛的地方早已結痂，其實，已經麻木，不到多刺痛。”

“讓我痛不生的是，是……”

一晴說不出來，眼前是漆黑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著黑，費勁的張合著，說：“是你明明放了，明明手握所有證據，卻欺騙我，告訴我說你找不到證據。”

“你還告訴我，等你找到證據，一定會懲罰唐又欣。這才是最殘忍的啊。”

薄以澤不再言語。

他一晴的指尖，的指尖冰涼，比冬日里的冰塊還砸凍手，他的大手包住一晴的手。

一晴很冷，不到毫的暖意。

仍舊在繼續：“你巧言令，花言巧語，你給我編造一個甜的陷阱，一步步讓我失去理智，像一個傻子一樣，去相信你的話。”

“以至于……現在知道這一切的我，從沒這麼厭棄過之前那個愚蠢的自己！你是誰啊，你是薄以澤，薄氏集團總裁！”

“還有你大哥，薄司肅，你們兩個是什麼人啊，權力有多大，信息網有多廣，你們會找不到證據？我這個傻子！”

一晴哭著哭著就笑了，甚至笑出了聲：“連我這種廢，都找到三兩證據，鐵證那種，你們薄家的人，會查不出？”

“可，我蠢到家，我居然還就信了你的話，鐵了心相信你，為了你反駁葉冰雅，哈哈，葉冰雅跟唐又欣，該笑死了吧。”

“還有，薄以澤，我都你、信你到這種地步，你居然還要裝傻裝委屈來套路我，讓我愧疚，你是人嗎？你是魔鬼吧。”

一晴手上沒有力氣，拿不住手機，眼里的淚水順著臉頰流到里，苦的咸味，讓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