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今晚已經給梁雋臣打過好幾次電話了。
但每一次他都沒接,好像忙,可是有多忙會好幾個小時不看手機。
“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放過宮家?”宮城也懶得跟他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
梁雋臣輕輕勾了勾,眼尾泛起淺淺的笑意:“宮二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可什麼都沒做。”
宮城的臉漸漸涼了下來,梁雋臣和自己本來就是兩種人。
他即便是做了壞事,也不會承認。
宮城在電話那頭久久的沉默引起了這頭梁雋臣低低的笑出了聲。
“今天你跟希夷也這麼說了嗎?”梁雋臣仍舊是那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不甚在意,卻又要問一問。
其實說不說又有什麼要的。
對沈希夷,他早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無論如何,都是要留在自己邊的。
宮城抬手輕輕解開襯的扣子,眉眼的很低:“希夷是被你困在邊的,梁總,你這麼做是不是太自私了,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麼擺件玩。”
當初梁雋臣不遠千里的去把沈希夷搶回來,其實已經足以說明這個男人骨子里的野蠻基因不是一般的強。
他就喜歡強取豪奪,喜歡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去囚困一個人。
“宮二言重了,希夷是我的妻子,我敬,可從來不會把當什麼擺件玩來對待,你別被網上那些流言蜚語給帶偏了。”
梁雋臣散漫的聲音很好聽,但始終夾雜著的戲謔,紈绔調調聽的人心里神不舒服。
宮城忍了又忍,想著自己的目的,到底還是沒有在沈希夷上的話題說過多。
“宮家跟梁家無冤無仇,偶爾有生意上的往來,大家也算是愉快,希梁先生能高抬貴手,別的太。”
梁雋臣臉上散漫的笑意一點點收斂。
“宮二,我說了,我什麼都沒做,你們公司經營不善,導致收益下降,我的人只是按照慣例來詢問,不是非得收購,華信旗下的外貿公司也不在數。”梁雋臣說的不不慢。
這對宮城來說,卻如同凌遲一般,現在宮家的生意一天天的被耗著,本撐不了多久。
“梁總,你有什麼怨氣沖我一個人來就好,我哥和宮家的那些生意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他們是無辜的。”
梁雋臣嗤笑:“原來你也知道你自己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無恥,梁總,如果你還是覺得心里不舒服,大可以親自找我算賬。”
梁雋臣輕嗤一聲,卻沒任何回應,接著就掛斷了電話。
若不是剛剛在沈希夷上得到了滿足,他這會兒是絕沒有那麼好的脾氣跟宮城說那麼多廢話的。
宮家的外貿公司還是沒能悄無聲息的在南城消失。
外貿生意總是會伴隨著其他新聞出現,碼頭船只走私了被查,宮家一時間也因為這種新聞有了熱度。
出現在上的新聞,自然而然也就被沈希夷給看到了。
匆匆摘下圍從窯爐房里出來,關于宮家的新聞不算多,畢竟是財經法治沾邊的新聞。
沈希夷點開新聞仔細看了看,忍不住眉心擰起。
宮家在南城做了那麼多年生意,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差錯,何況這還是犯法的差錯,走私貨為什麼會出現在宮家旗下的船只里?
多疑的子令沈希夷心里瞬間產生了無數的懷疑。
“馬上要開窯了,您不盯著嗎?”管玉從窯爐房里出來。
沈希夷額頭還滲著汗,窯爐房很熱,烤的渾都是汗,可是這會兒的臉卻有點發白。
“你跟舒然看一下就行。”沈希夷突然被強烈的不安席卷了全。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是司機先送你回家休息,這兩天總是熬夜,可能是累了。”
沈希夷擺了擺手:“我沒事,我出去一趟,這批瓷,好生照料。”
管玉點頭:“好的。”
等舒然從窯爐房出來時,只看得到沈希夷離開后院的背影。
“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端端的。”
管玉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有別的什麼要的事吧,走吧,馬上開窯了。”
沈希夷從休息室拿了車鑰匙就出去了,頭一次把車開的這麼快。
上了馬路,更是一系列的卡紅燈,是把后跟的很的保鏢給甩了。
將車開到一空曠的山坡草地上,沈希夷換了從車座下拿出一臺新手機,隨即下了車。
手機響了很久,接通時,沈希夷一瞬間只聽見電話那頭的寂靜。
沈希夷沒有先開口,手機的另一端也是沉默了很久才開口。
“希夷,我沒事。”
“宮家的新聞我都看到了,好好的,怎麼忽然就查出了走私的船只?”沈希夷不相信真有其事。
宮城聽到電話另一端約約的風聲,就知道沈希夷大概率已經甩掉了那些保鏢。
“沒事的,會查清楚還宮家一個清白,你不用擔心。”
沈希夷著手機,緒幾乎一即發。
“是不是梁雋臣?”已經足夠低眉順眼,足夠百依百順了。
宮城不是個能說謊的人,面對沈希夷這樣的問題,他還在醞釀該怎麼說。
“師兄不擅長撒謊就沒必要組織語言了,梁雋臣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沈希夷的聲音此刻不似在男人面前弱,而是清冷中著韌勁兒。
“宮家順風順水這麼多年,有點挫折不算什麼,希夷,你既然了解他的秉,就應該知道不能隨意的惹怒他。”
宮城很怕沈希夷一時沖干出什麼事來,誰也料不到梁雋臣那個瘋子會干出什麼事來的。
沈希夷抿著,神漸漸冰冷:“是他太過分了。”
宮城許久沒有說話,沈希夷現在的緒很重,他也知道了原來他在這個師妹心里,不是一文不值的。
“還記不記得當時你在山上,師父怎麼叮囑你的?”
沈希夷皺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隨即又皺的更了:“你們認識了我那麼多年,我什麼時候特別聽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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