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夷聽完梁雋臣這番話,忽然就笑了。
梁雋臣對自己妹妹的厭惡,其實別人不知道,但即便只有梁念自己知道,這對梁念來說也是很大的傷害。
“其實我不太懂,是做錯什麼了?讓你這麼厭惡?”
梁雋臣剛想說他沒有厭惡梁念,話到了邊,及到沈希夷的目,忽然就戛然而止了。
是啊,梁念做錯了什麼。
是這麼多人當中最無辜的一個,被迫出生,被自己的哥哥厭惡,很小就失去了媽媽。
父親對更談不上有什麼,不然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梁雋臣沉默許久,靠在沙發上剛剛的氣焰一下子滅了。
細數過去這麼多年,他是怎麼做哥哥的,又是怎麼對梁念的。
“希夷,以后,我不會再犯這種錯。”
沈希夷:“什麼時候去南亞”
“你怎麼總是答非所問。”梁雋臣無奈的笑了,他這太太,怎麼腦回路這麼奇怪。
“你說的我都聽到了,還有發表言的必要麼?”
梁雋臣著面前的沈希夷,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沈希夷如今是越來越像個鮮活的人了。
“怎麼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你真好。”梁雋臣不算是個特別理智的人。
這件事,沈希夷其實更加冷靜。
沈希夷聞言不由得彎了彎角:“是嗎?”
也許是配合治療的原因,梁雋臣整的緒都得到了極大的控制,沒有無緣無故的怒火,甚至連脾氣都了很多。
沈希夷這段日子也過得很舒服,原來和緒穩定的人生活在一起,會這麼愉悅。
“徐淵墨那個初,你查過了沒有?”沈希夷在梁雋臣的手到自己的下時,冷不丁的又問了一句。
梁雋臣還是沒停下自己的作,挑起的下,湊上去親了親的。
“沒有,有什麼好查的,一個人而已,這次的事,是梁靖搞出來的。”
梁雋臣沒有多想,因為前因后果一目了然。
沈希夷握住了他的手掌,滿眼認真:“雖然前有后果一目了然,但該排除的,還是要排除的。”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疑了?”
“不是我多疑,是我有被害妄想癥。”沈希夷笑著半開玩笑道。
梁雋臣挑了挑眉:“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平常我沒遇到這些事。”沈希夷倒是很想發揮一下自己滿腦子的謀論。
奈何跟梁雋臣在一起之后,除了一個溫橙予,就再也沒有誰出來蹦跶了。
這到底還是跟這個男人有關的,如果他真的滿心滿眼都是你,其他惡意的因素都不會存在。
梁雋臣想了想:“你說的對,不管有沒有問題,問題還是要排除的。”
這個容嫣跟徐淵墨走的很近,以學流工作的名義經常待在一起,不是沒有想象空間。
轉而梁雋臣又問:“你是不是覺得徐淵墨這個人也有問題?”
“我知道他家風清正,就算是不那麼喜歡梁念,也不會做出格的事,他的道德應該不允許他那樣。”
徐家是多麼要臉面的人,這要是曝出去,他們臉面還要不要了。
何況梁念背后還有梁家,徐家是書香門第,財權還是差了點意思,他們當然也不想開罪梁家的。
梁雋臣眸深了深,沈希夷應該對每個人都有評判的。
“你說的有道理,我去安排人辦事,你先吃飯。”梁雋臣說完起從客廳離開。
沈希夷懶懶的靠在沙發上,那個容嫣,多都有點問題。
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徐淵墨訂婚后回來時,不是想搞事是什麼。
梁念嫁到徐家,可是帶了厚的嫁妝過去的。
隔天,沈希夷跟盛薏就坐在了一起喝茶,盛薏看著沈希夷拆文件袋的樣子,覺得氣質變了一些,給人覺更加沉靜斂了,也有點看不了。
這是跟梁雋臣在一起久了被影響了麼?
“讓你跑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沈希夷察覺到盛薏打量的眼神,抬眼笑的看。
盛薏輕咳了一聲:“正好,我回來也要辦點事,不麻煩的。”
“只是這事兒梁雋臣應該會查吧,怎麼你還讓我又去查一份?”
“雋臣因為梁念的事,很煩,查出來的東西估計不會太重要。”
沈希夷作為人,心思更為細膩,托高信查的是容嫣在國外的私生活和的工作乃至財務狀況。
“原來如此,梁念現在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沈希夷搖了搖頭:“不過應該是沒有什麼生命安全的,那麼高的懸賞,就算是犯罪團伙部都會傳出消息來,至今沒有消息,大概率是被藏起來等梁家尋人的熱度降下來理。”
“我記得梁念之前還討厭你的,真沒想到,你為的事,這麼費心。”盛薏這是真看不懂的心思。
沈希夷看上去也不是一個會隨便心的人,何況是那個曾經討厭自己的小姑子。
“也不一定都是為了梁念。”
盛薏挑眉:“嗯?”
沈希夷卻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你看上去了一些,看來在東城你這個高家做的稱心如意。”
盛薏沒有否認,在東城被高信寵著就罷了,就連高家的其他人都寵著。
跟高信之間的微妙變化也使得真的心愉悅。
“這次你自己回來,高先生怕是要擔心死了吧。”沈希夷忍不住揶揄。
盛薏臉頰莫名的染上緋紅:“哪有。”
“你過的好就行,現在的溫燭,已經不可能威脅到你了。”
這是盛薏能為自己爭到的最好的結局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做獨當一面的強人的,選一個品行高潔珍自己的男人,也是一種功。
畢竟眼這個東西,還是很微妙的。
說到溫燭,盛薏臉沉了沉,剛剛在外面下車之前就察覺到了他的跟蹤。
只是這里是沈希夷的工作室,他不敢跟進來造次。
從前他或許還能跟梁雋臣掰掰手腕,而現在,他已經如螻蟻一般被踩在腳下。
自然是不敢來這里隨便鬧的。
盛薏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后來盛薏離開時,剛從工作室的保護范圍就被溫燭攔住了去路。
盛薏坐在車里,冷眼看著他,現在的溫燭當然不足為懼。
他就這麼站在車窗前盯著這片車窗玻璃。
片刻后,盛薏落下車窗,溫燭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盛薏的狀態好的令他意外。
盛薏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沒有這麼容煥發,而且更憔悴消瘦。
溫燭到了邊的話,忽然就生生咽了回去,他素來的清冷高貴,在和四目相對的這一刻,就只剩了狼狽。
“盛薏……”
“溫先生如今還能攔在我的車前,是打算賭上自己的命麼?”盛薏譏諷的挑一笑。
溫燭本來還想說高信的不是,不相信高信能對很好。
畢竟曾經跟過他,他們做盡了男之間的事,這世上到底什麼樣的男人能包容人這樣的過去?
“我如今快要一無所有了,不知道我這個結局,你看到有沒有開心一點?”溫燭的眼里滿是落寞。
他知道,他跟盛薏再也沒有可能。
在東城斗不過高信,回到南城,梁雋臣也將他踩在腳下。
他有時候會想,這應該就是自己的報應吧。
盛薏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轉頭:“我跟溫先生已經沒有任何關系,我不恨你。”
短短一句說完,盛薏在心里終于為過去的這段不堪的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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