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風景優,草原遼闊,對于隨行的后妃來說是不可多得的悠閑與自在。
草原四周修建有棧道,安充儀和葉婕妤走在上邊說著話,端嬪和林才人也跟在后邊走著。
“那是薛婕妤?”安充儀看到草場上有一藍騎裝的子策馬而過,似乎往這邊看了一眼,但并沒有停下來打個招呼的意思。
葉婕妤了過去:“薛婕妤子高傲,剛剛被降了位份,恐怕也沒心和咱們寒暄。”
端嬪有些不屑:“薛家二公子犯了這麼大的事,還有臉出來?”
“再如何,薛婕妤也是薛家唯一的嫡,皇上重用薛家大公子,也許過幾日皇上氣消了就復了薛婕妤的位份。”
端嬪撇著嘀咕:“有個得力的父兄可真厲害啊。”
說著斜睨了旁的林才人一眼,語氣嘲諷:“薛婕妤家中得力,昭修儀深得盛寵,可不比有些人,有了孩子也比不過人家。”
林才人聽出在涵自己,也沒什麼反應。
位份低也不得寵,本是沒資格隨行的,但太后念著生下二公主,便告知了賢妃讓也一同出來這一趟。
二公主自打出生便送去了皇子所由娘和嬤嬤們養,君宸州的四個孩子中,除了大公主還跟著生母住之外,其余三個都是在皇子所。
林才人也不覺得有什麼,的位份本就不能自己養孩子,但好在皇上也沒有想給二公主再找個母親,每日都可以去皇子所看公主,已經心滿意足了。
葉婕妤微微側頭看了林才人一眼,沒等收回視線,端嬪便驚聲道:“皇上來了。”
遠,君宸州騎著馬往這邊過來,他后的馬倌還牽著一匹溫潤的小馬跟著。
今日他得閑,再加上狩獵快要結束了,便打算帶著越婈出來走走。
誰知半道上越婈把服弄臟了,嫌棄得很,偏要回去換一,君宸州便先來了草場。
卻不料在這兒看見了薛婕妤。
今日著一件湖藍騎裝,發髻高高挽起,頗有將門之的英姿颯爽。
看到來人,薛婕妤眼中有一波,翻下馬走了過來。
“嬪妾參見皇上。”
君宸州微微頷首,薛婕妤便起了,聲音沒什麼緒:“皇上竟也有閑雅致來騎馬。”
薛婕妤知道自己如今不適合出現在君宸州面前,掩飾不住自己話語中的埋怨和愁緒。
這大半年來,自從他有了越婈,便再未召幸過旁人。
都記不起來,有多久沒能和他單獨相過了。
越婈搬去蒹葭閣后,某一日帶著從前他最吃的糕點去了乾元殿。
可乾元殿似乎變了個樣,窗臺上擺放著各的花瓶,小榻上是子做到一半的香囊和一張寫得歪歪扭扭的字帖。
每一件事都昭示著,在這乾元殿中,他是怎麼和那個人相。
薛婕妤記不清自己當時是怎麼走出來的了。
這麼些日子,一直忍著沒有對越婈出手,可沒想到自己還是被牽連進去,甚至降位的圣旨是楊海直接送到游仙閣的,他連見一面都不愿意。
薛婕妤從前子算得上驕縱,但今日眉眼間卻帶著一清冷。
君宸州還未說話就聽到后響起一道氣的聲音:“臣妾不過晚來了一會兒,皇上就又有佳人相伴了。”
越婈施施然走到男人邊,嗔般地瞪了他一眼。
薛婕妤看著兩人親的作,呼吸都重了幾拍。
如今位份在越婈之下,可是讓給這個賤婢行禮,做夢!
“嬪妾告退。”薛婕妤努力維持著面上的平靜,只朝君宸州微微屈膝便起離開了。
越婈撅起:“薛婕妤是不是沒看見本宮?”
薛婕妤腳步頓了頓,縱然再恨越婈,在君宸州面前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昭修儀。”停下來看向越婈,眼神卻稱不上友善,一字一句地咬牙道,“嬪妾告退。”
等人走了,越婈才出細白的手指,抓著男人的袖口甩了甩,眼神輕糯:“皇上,薛婕妤是不是生氣了?”
“給臣妾行禮,不愿意的呢。”
君宸州失笑,手了的鼻尖:“那要不要回來再好好給你行個禮?”
越婈拍掉他的手,輕哼了一聲:“才不要,就怕皇上心疼。”
走在男人前,接過馬倌手中的韁繩,了小馬的腦袋,笑得十分乖。
君宸州想要上前去扶著上馬,卻被越婈躲開了:
“臣妾自己來就好了。”
君宸州也不惱,在踩著馬鐙的時候握住的腳腕,免得人摔下來。
安充儀等人將這一幕完全收眼底,回頭輕嘆道:“皇上許是也不得空,咱們還是別過去打擾了。”
連薛婕妤在昭修儀面前都吃不了好,們過去除了自取其辱又能作何?
畢竟昭修儀看誰都不太順眼。
回去的路上,葉婕妤和安充儀同道。
“充儀娘娘別怪嬪妾多。”葉婕妤放低了聲音,“昭修儀如今這般得寵,嬪妾心中也有些不安。”
“妹妹有何不安的?你又沒做虧心事。”
“姐姐忘了,當初靜儀出事,嬪妾的宮牽扯其中,還被皇上下令杖斃。”葉婕妤聲音戚戚,“就怕哪日昭修儀借題發揮,怨上嬪妾。”
安充儀臉變了變,又聽葉婕妤道:“姐姐好歹有公主傍,就算那日你打了昭修儀,但只要公主在,昭修儀應該也不敢對你如何。”
“就怕昭修儀記恨上你們母倆。”
安充儀扯了扯角,勉強笑道:“妹妹多慮了,昭修儀...不是那樣的人...”
當初越婈還是宮的時候,就有心和打好關系。
可是后來靜儀出事,滿心都是靜儀,行事難免沖了些。
想勸自己,越婈不是那樣睚眥必報的人,但心中還是忍不住發。
葉婕妤輕輕嘆息,似有無奈:“妹妹也只是勸勸姐姐,凡事早做打算。”
“這半年來,齊氏、李氏、馮氏還有薛婕妤和皇后,都是什麼下場,姐姐也都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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