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越婈生孩子時難產,太醫建議最好多休養些時日,因此這一個月幾乎整日都是在床上躺著發霉。
今日是小皇子滿月,君宸州在太和殿設宴。
越婈本是不想這麼大大辦的,但是拗不過那男人,最后還是松了口,把事都丟給他去辦。
午間燦爛的日過窗楹照進來,越婈休養得很好,原本蒼白的小臉也回了幾分,瘦削的子也因為這段時間的各種補品稍稍圓潤了一些。
正喝著藥膳,外間就響起了悉的腳步聲。
越婈連忙將藥膳放在一旁,自己到被子里裝睡。
君宸州走進來時還瞧見又往被子里鉆了幾分。
他走上前坐在了床沿,用有些冰冷的手指了子的臉頰。
越婈本能地瑟了一下,閉著眼埋怨他:“皇上還來干什麼?”
君宸州輕聲笑著,等手暖和了些才將從被窩里挖出來:“還在生氣呢?”
越婈撇開頭:“滿月宴都不讓我去,還敢問我生不生氣?”
君宸州總是太過小心翼翼了,太醫說要臥床一個半月,他就天天算著日子,一日都不讓起來。
連今晚小皇子滿月宴都不讓出席。
“太醫的話你不放在心上,但朕得記著。”君宸州拂開散落的碎發,低頭親了親,“只是去個面,很快朕就讓娘將他抱回來。”
“那我也去個面不行嗎?”越婈可憐兮兮地著他。
“不行。”
君宸州想也不想就反駁了,他眼神暗了暗,里邊的緒說不出的復雜。
最終也只是輕聲道:“朕保證,很快就送他回來,你就在殿中好好待著,不準出去。”
越婈推開他,氣悶地翻了個背對他。
這時,娘將小皇子抱了進來。
“皇上,娘娘,小皇子已經喝了,娘娘可要抱抱他?”
越婈這才坐起將他接過來。
這些日子每日小皇子喝了都是和一起午睡,聞到自己母親上的悉的味道,小皇子咿咿呀呀地揮著小手,想去抓的頭發。
越婈拿著一個小波浪鼓逗他,君宸州在旁邊看著,時不時手一下小孩子的臉頰。
玩了一小會兒,小皇子就困了,抱著越婈的手指睡了過去。
“皇上可想好了名字?”
皇家的子嗣一般不會太早賜名,賜名是大事,得千挑萬選才行。
而且孩子小,通常都怕小孩子不住福氣,反倒了壞事。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在周歲的時候才賜名。
君宸州微微頷首:“朕已經想了幾個,杳杳可有想法?”
越婈搖頭:“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臣妾能想到什麼好名字?”
那半吊子的水平,還是別丟人了。
君宸州握住的手腕,在手心緩緩寫下三個字。
“君珩。”
“極天下,玉無瑕,朕想把世上最好的,都給我們的孩子。”
越婈眨了眨眼,猶豫道:“這個字,會不會太重了...”
“怎麼會?”男人摟住,“這是我們的孩子,他值得最好的一切。”
若是越婈沒有皇子,恐怕君宸州還要費一番心思。但是如今他們有了皇子,他會將朝中一切不好的東西都清理干凈,讓他們的孩子順順利利地接過他的位置。
說他無也好,自私也罷,他只想把那個位置給他們的孩子。
唯有這樣,等到他百年之后,才會有人繼續照顧越婈,不讓吃一點苦。
“既然皇上都決定了,那臣妾給他起個小名?”
越婈靠在他懷中想了想,視線過窗楹看向逐漸黑下來的天,盈盈滿月若若現。
“就阿滿吧。”
希他的人生如同滿月般圓滿。
君宸州在寢宮中陪了越婈很久,直到晚上前邊宮宴即將開始才讓人將小皇子抱走。
“乖,今夜待在殿中不準出去,朕很快就回來。”
越婈懨懨地應了聲,他都這樣說了,乾元殿的宮人必得一直盯著,不準彈。
等到他將阿滿抱走,偌大的乾元殿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越婈草草用了些膳食,洗漱出來就靠在窗邊的榻上。
都最喜歡這個位置,可以看到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晚上還可以賞月看星星。
太和殿離這里并不遠,可是今夜越婈卻覺得外邊十分的安靜。
靜到一丁點聲音都聽不見。
抱著被褥,時不時地就長脖子往門外看去。
越婈好似發現有什麼異常了。
乾元殿的大門閉著。
但是往日,除了夜晚,乾元殿從來不會閉門。
“云荷。”
越婈掀開被子起,直直朝外邊走去。
“娘娘,怎麼了?”云荷一直守在殿外,聽到靜急忙推門進來。
越婈抓住的胳膊:“你快去太和殿看看。”
云荷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拔就往外跑去,卻在殿門被軍擋了回去。
越婈這才發現,今夜駐守在殿外的本不是尋常的侍衛,而是軍。
的心猛地提起,抓住其中一人就問:“發生了何事?”
那名軍低下頭不敢看,但還是一步不讓地擋在門檻外:“娘娘請回,皇上有旨,娘娘不得踏出乾元殿。”
不論越婈怎麼問,那幾個軍都是低著頭不吭聲,但就是不讓走出去。
回到寢殿中,越婈心事重重,直覺前方發生了什麼事。
一刻鐘之后,越婈看見楊海步履匆匆地回來,懷中還抱著小皇子。
“皇上呢?”越婈抓住他,“到底發生何事了?”
楊海聲音有些急:“皇上還在太和殿...”
“睿王他反了!”
越婈抱著小皇子的手差點一松,難怪君宸州今日一直叮囑自己不要出去,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早就在設局了?
楊海額上有些碎汗:“娘娘不必擔憂...”
“怎麼能不擔憂?”越婈眼底滿是不安,蹙的黛眉久久未能舒展,縱然君宸州再有把握,可是刀劍無眼,怎麼能夠不擔心?
越婈到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一般難,撐在桌上的手無意間到了一旁的小刀。
垂下眼看著泛著白的刀刃,將它握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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