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時辰。
只聽著林燁忽然一聲驚呼,“醒了!”
聞言,喬念立刻繞至屏風后頭,就見林燁已是將五哥的上半扶起。
用袖替五哥拭著眼睛上的烈酒。
五哥終于能夠睜開眼,看了眼喬念,又看了眼林燁,臉有些迷茫,“我這是,怎麼了?”
“五哥中毒了,那個老頭,可還記得?”喬念在一旁聲問道。
五哥這才好似想了起來,一時間,眼神染上了怒,“那個老東西!”
只眼下,毒剛解,五哥整個人都還有些虛弱。
穆尚雪喚了幾個小廝進來,將五哥從浴桶中扶了出來。
喬念替五哥將上的銀針都拔了出來,這才與穆尚雪,林燁一起退出了屋去。
留下幾個小廝替五哥干凈,更之類的。
“樓下坐坐?”穆尚雪提議著,“鴻雪應該快回來了。”
聞言,喬念微微頷首,三人便下了樓坐。
穆尚雪給二人倒了水。
喬念接過,道了聲謝,眼角的余卻瞥見林燁接過水后,便按起自己的臂膀來。
這一個時辰,他雖然兩只手換著來,但到底還是疲累的。
喬念垂下眸來,沒做聲。
只聽著穆尚雪道,“那,你五哥眼下就算已經解了毒,都好了?”
喬念這才開了口,“眼下算是解了大半,好在是中毒的時間不長,再休養兩日,喝兩副藥,便算好了。”
聞言,穆尚雪微微頷首,看向喬念的眼神不由得帶上幾分贊許,“沒想到你的醫這樣厲害,連藥王谷的毒都能解。”
喬念卻還是心有余悸,“也不知是我運氣好,還是那老頭本就沒想害死五哥,下的不是什麼見封的劇毒,倒是給了我救治的時間。”
若是到那種劇毒,只怕連施針的機會都沒有,五哥就已經咽氣了。
正想著,客棧外忽然傳來了靜。
是穆鴻雪。
只見他大步而來,臉不大好看。
見三人圍坐在桌前,他便也上前來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飲下,這才看向喬念,“當真是個賣藥的老頭?白頭發,賣耗子藥的那個?”
喬念自是點頭稱是。
穆尚雪看出了穆鴻雪神的不對勁,忙是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活人是沒找到。”穆鴻雪深吸了一口氣,平日里風流瀟灑的樣子此刻早已化為了幾許狼狽。
“尸倒是在鎮子東邊的河邊找到了。”
聞言,喬念心下一驚,不由得驚呼起來,“尸?!”
怎麼會?
穆鴻雪看了眼喬念那滿臉的驚,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了自己緒,才開口勸,“念念,你莫要害怕,聽兄長跟你說。”
穆鴻雪又深吸了一口氣,方道,“我尋了附近的人問過,證明那老頭的確是個賣藥的,也有人說過,今晚集市上是見過他在吆喝,所以證明,你沒有看錯。可,那老頭的尸被撈上來的時候,已經腫了一大圈,我差了仵作查驗,說是至死了兩日了。”
可,死了兩日的人,如何會出現在集市上賣藥?
又如何會給五哥下了毒。
就聽著‘當啷’一聲響起。
竟是林燁手中的杯盞不小心落在了桌上。
嚇了幾人一跳,也讓幾人齊齊朝著林燁看去。
就見林燁神帶著幾分害怕,“你,你這豈不是胡說!死,死了兩日的人怎會在集市上賣藥?又,又不可能是撞見鬼了!”
林燁雖然這樣說,可他的神分明就是認為,他們今日的確是撞見鬼了。
莫說林燁,便是穆鴻雪跟穆尚雪心中都有不安。
畢竟,這件事未免也太離奇了。
“自然不可能是鬼。”
相比之下,喬念竟然是幾人中最為鎮定的一個。
雖然一開始聽到老者死訊的時候,的確是驚了一下,可方才聽穆鴻雪說尸是已經死了兩日的,便知曉,那尸本就不是跟五哥今日見過的那老者。
聽著喬念的話,穆鴻雪皺了皺眉,“我都查過了,這吉祥鎮里就只有這一個老頭賣藥,也問過今日趕集見過這老頭的,與你說的大差不差,應該就是同一人。”
“不是。”喬念很篤定,“鬼要害人,法子多著呢,何必用毒?”
聽到喬念這樣說,穆鴻雪與穆尚雪皆是一愣。
是啊,若真是鬼,哪里需要用毒害人?
穆尚雪似是想起了什麼,“鴻雪,你可曾記得祖父書房里曾有過一本記載江湖中人各類本事的手冊,家中長輩自便將其當奇聞異志看的。”
穆鴻雪點了點頭,“記得記得,什麼化骨綿掌,骨,都是些匪夷所思之事!”
話說到這兒,穆鴻雪也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驚訝地看著穆尚雪,“大哥是說,易容?”
穆尚雪點了點頭,而后看向喬念,“我祖父的那本手冊上記載過,江湖上有一門技藝名為易容,是將整張人臉剝下來,制人皮面,畫以五,戴上后,便能改變容貌。只要技好,想畫什麼樣酒能畫什麼樣,想變什麼人,就能變什麼人。”
喬念聽著,只覺得心驚膽。
這世間,竟然還有用人皮做的面!
可以想到那老者,喬念便皺了皺眉道,“那十有八九,給五哥下毒的老者,就是易容后的!”
說著,喬念的神不泛起幾分憂愁來。
可,那老者分明說過,不久他們就會再次相見的。
就在這時,二樓的客房竟然傳來了打斗聲。
幾人一驚,紛紛抬眸朝著二樓看去,就見幾名小廝正從五哥的房間匆匆跑了出來。
喬念心下一驚,立刻起往二樓沖去。
而林燁等人則是率先一步,飛而上,直接越過了走廊的圍欄,沖進了屋子里。
等喬念趕到的時候,就見五哥被一名小廝給擒著,彈不得。
林燁等人不敢擅自妄。
而那小廝見到喬念,卻是嘿嘿一笑,“不錯啊!竟然真被你給解了!說,是誰教你這解毒的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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