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宋翠玉指著服裝店門牌好半天沒說出話，掏出手機給宋時慕打了個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哭。

哭訴在這邊買服，結果里面的營業員瞧不起人，直接把趕出來了。

要是宋時慕現在不過來接，就在人服裝店前面躺一整天。

“你又想到了什麼新辦法折磨我？”

對于宋翠玉的招數，宋時慕并不放在眼里，但他怕對別人服裝店造不好的影響，沒辦法，只好問了宋翠玉地址打了個車過去。

本來中午約好去江野家里看電腦，現在只能往后放放，先解決宋翠玉這件事以后再說。

路上給江野打電話講了一下況，又道了個歉：

“等我理好小姨的事以后會發消息，抱歉啊江哥，本來定好的計劃打了，要是下午公司很忙的話，江哥你也可以下午先去忙，我們約下次看也行。”

江野并不在意，他垂眸看了眼茶幾上的電腦和吉他盒子，沉片刻道：

“你把服裝店地址發我，我在這邊有悉的人，能更妥當的安排。”

“行。”宋時慕也顧不得考慮太多。

掛了電話以后就把服裝店所在地址發了過去。

他打了個快車到那兒的時候，宋翠玉正坐在地上對服裝店里的人辱罵。

服裝店的櫥窗后面站著三個臉不好的營業員，們之所以沒有開口罵回去，是因為們素質高。

偏偏就是有人喜歡蹬鼻子上臉。

“你們在這里開個服裝店不就是想讓我進去買嗎？里面模特穿的服都很適合我，我不過就是講了個價，你們憑什麼把我趕出來？你們家里沒教過你們要怎麼做人嗎？”

店里有個小姐姐忍不住了，跟對著罵：

“不要臉！我們還懷疑你是別的店專門派過來搗的呢，在門口擋這麼久阻攔我們做生意，你才是沒教養的那個人。”

反正生意早就跑了，要是還不趁著現在多罵兩句，們真的很憋屈，下次去醫院檢查估著都能檢查出來腺結節。

宋翠玉還想罵，余瞥見悉的影靠近，趕收聲，捂住開始小聲搭，哭得泣不聲：

“小宋，你看們，阿姨這才來城里多久，們是不是欺負我們是鄉下人？鄉下人就活該低人一等嗎？”

這會兒正是飯點，很多人從這條巷子穿過要去找飯店吃飯，路過順便看了一場好戲。

“別鬧了。”宋時慕又不是瞎子，他下車有一會兒了，小姨罵人的話全聽見了。

這麼多年過去還是跟之前沒什麼區別，一樣的喜歡尋釁滋事。

“難道你不準備幫小姨說話嗎？”宋翠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宋時慕，“我們好歹對你也有養育之恩啊，你爸媽走的那會兒，還不是我花錢送你上學……”

沒等說完，宋時慕打斷的話，反問：“養育之恩？”

周圍湊熱鬧的人聽了個一知半解，一時半會沒吃明白是什麼瓜，還以為是這個年輕人把自己小姨推倒在地。

紛紛小聲討論起來。

一切都跟宋時慕高中時期一模一樣。

鎮上的人不知道況，他們說的每句話都準在宋時慕的肺管子。

“養不的白眼狼”，“以怨報德”，“不懂得恩”等等，類似的詞他聽得太多，如今再聽到居然沒有當時那麼痛苦。

而且他也有能力反抗：

“小姨，你們一家做的丑事我會找報社幫我打印出來，以后你要是再敢在別人面前說，我就把自印報紙發給他們，讓他們看看你都是怎麼養育我的。”

給他吃餿掉的飯菜，學費都是他自己一分一分去鎮上的便利店掙的，宋翠玉還專門跟老板要去了他一半的工資拿去打麻將。

他辛辛苦苦攢了大半年，比其他同學晚半年齊學費，剩下一千多塊錢本來準備留作備用金，以備不時之需。

結果被宋翠玉的兒子走，事后他們也沒還回來。

現在還想要他給那個混小子賠錢，做的春秋大夢。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宋翠玉差點接不上話。

眼見周圍人聽完宋時慕的話后，眼神略有變化，趕起，拽住宋時慕就往街邊走：

“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小姨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了，你表弟當時也是一時糊涂，你這麼大個人了，跟他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

那要是這麼說，宋時慕想起點小姨曾經對他說的話，他現在盡數奉還：

“他就比我小一歲也算小孩子？都年四五年了，該是一個可以自己承擔責任的年齡了，總不能一直靠爸媽吧？”

“爸媽才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東西，也別總是指我做慈善，你們跟我有什麼親的關系嗎？我憑什麼幫你們，憑你們厚臉皮嗎？”

宋翠玉語塞：“你這小子……”

這都是當年對宋時慕說的話，如今終于到宋時慕對說，說得啞口無言。

“那我還不是…想看看你，小姨也是個普通人，也會想念后輩，更何況你這麼多年也沒給我來個信，像你爸爸當年，不明不白死在外面多可憐。”

宋翠玉這番話說得悲戚，宋時慕差點就相信了是真的傷心。

直到多說了句：

“你爸死得不明不白，賠償款至今都沒拿到手，這個是也令我很掛心。”

看來，哪里是擔心他死在外面，是擔心他死后宋翠玉自己拿不到賠償款。

宋時慕嘆了口氣：“走吧，我打個車送你去車站，以后別再來了，我也不想見到你，相信你也不太想見到我。”

他們之間并沒有那麼深的。

“小姨，小姨就想去你家坐坐不行嗎？我還給你帶了菜，你對小姨哪里不滿意，我改就是了。”

宋翠玉焦急地抓住他的袖，提高手里的大袋子，里面裝著的是前幾天電話里說的辣子，還有一些打折買的農家水果。

“行，喝完茶我就送你離開。”宋時慕有些刺痛的鼻，他覺，只要是攤上他爸以前的糟心親戚，多半都沒好事。

還不如趕帶回家喝杯茶就送走，這麼想著，宋時慕又給江野發了他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