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love moon·049 原來是你……

高挑的形離開, 秦一認錯般看向賀初月，“姐夫認識蕭......蕭未嗎？”

“你都認識別說他了。”賀初月有些頭疼，“怎麽想起來提他, 都多年前的事了？”

秦一無辜：“畢竟他是你第一個喜歡的人，我不記得才不正常吧。想我當初費盡心機才讓我媽答應去高中接你放學，也是我運氣好, 就那一次就遇見他了，可惜燈太暗就記得長得帥了。現在見著姐夫我不得把兩張臉放在一起比較比較嘛。”

“你倒是有理由。”裝出兇狠的模樣，朝他出手, “被你發現我寫書的那天晚上我就應該把你滅口！”

“不要不要！”

秦一誇張地往門口跑，被秦泰呵斥沒正行才安靜下來。

餐桌前，幾人坐下開始吃飯, 戴聞春言又止地模樣讓賀初月有些不著頭腦，視線也是在和肖知言之間流轉, 仿佛大家都有事瞞著似的。

期間秦泰非要喝酒, 讓肖知言也陪著, 看向戴聞春，奇怪這次怎麽沒攔著。不等賀初月攔，某人已經聽話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賀初月默默閉眼，不知肖知言那淺薄的酒量面對秦泰珍藏的茅臺時又有幾分招架之力。

事實證明, 半杯就倒......

賀初月看向無辜的秦泰, 他亦是茫然, “我......我不知道他酒量這麽差呀, 都是你小姨讓我——”

“嘖！”戴聞春給了他一胳膊, 怒瞪。

秦泰改口：“是你小姨不讓我喝酒是對的！”

末了，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

賀初月：“......”

“來來來，小搭把手, 把你姐夫送你姐屋裏。”

那邊，戴聞春已經把人扶起來了。

看著人已經被架走，還愣在桌前的賀初月忽然有種山大王強搶民男送房的既視。

這對嗎？？？

“還愣著幹嘛，你不去看看？”秦泰在一旁攛掇。

賀初月覺得今天這事奇怪得很，又不知道哪裏，還是往臥室走。在門口，被戴聞春拉住。

“知言那邊你多看護著哈，有話好好說。”

聽得莫名的賀初月張口還沒機會問就被人推了進去，門被關上，瞧見本應醉倒的人卻面帶笑意地坐在那裏。

人怎麽可以這麽快學壞的？

賀初月怕弄出聲響驚外面，單跪在床邊他的臉，低聲道：“好啊你，都學會騙人了，我現在就出去告訴小姨小姨夫你的惡行！”

佯裝要走，手被肖知言一把握住，帶著坐在他上。

這麽曖昧的作倒是第一次發生，賀初月局促著不敢作太大，手去推他的肩被騰出的手握住，上他的臉。

“小姨和姨夫知道的。”

看向門口，恍然：“好啊你們！聯合起來騙我！”

低低的笑聲傳來，肖知言腔震著，清雋的面容繾綣又溫：“他們也是擔心我們吵架。”

“這話從何說起呀？”

“小姨中途出來只瞧見我一個，問我你哪去了，我說你和小在臥室。”

賀初月眨眨眼：“就因為這個？”

“你們出來吃飯的時候，我回頭瞧見往廚房走的小姨，應該是聽到蕭未的名字了。”

了然，不由得心虛。

手背上的手了，撞進男人深邃的眸子裏，別開眼：“這麽看著我幹嘛？”

肖知言湊近，直到著的臉，他側微微側頭，眨了眨眼，長的睫就這樣輕易過的皮，讓心口一。

“想記住你心虛是什麽模樣的。”

被中心事的某人炸：“肖知言！”

錯開臉，他把下抵在的脖頸，就這麽抱著坐著，輕輕閉上眼。

五分鐘前，賀初月被戴聞春去廚房，拉上門囑咐：“剛剛你是不是和小提到蕭未了？”

賀初月一驚，“您怎麽也知道蕭未？”

戴聞春瞇起眼，冷哼道：“就你們那點小心思還想瞞住我？你忘了你小姨辭職之前是幹什麽的了？”

“......”

賀初月還是想不通，戴聞春又沒見過蕭未，實在不應該啊......難不是秦一走了風聲？

“你別想了，想破腦袋你也想不到。”睨著賀初月，高深莫測，“你們之間的傳聞你當老師不知道呢，你們班主任第一天就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們千萬看住你不要早。”

猛然想到高一那段時間，班主任把這個一米六七的個子調到第一排......難不就是因為這個？

戴聞春見這副模樣追問：“怎麽了？這個蕭未你們現在還有聯系？”

“小姨，我不喜歡他的，您想錯了。”

“那你和知言才結婚多久，第一次過年就讓人家自己在客廳坐著。就那可憐的模樣還在給你堅果，妞妞，要懂得珍惜。”

苦口婆心的勸解愣是把變個變心的渣，賀初月企圖找回場子：“那不是您和小姨夫不讓他進廚房嘛......”

“嘿！你這丫頭，還怪起我們了是吧？那是你對象！去去去，大過年的別惹我生氣！”

結合著這些，賀初月終于明白戴聞春和秦泰為什麽要弄灌酒這一出，就是為了給他們兩個相空間，把話說清楚。

解釋前，肖知言先松開，指著桌前擺放的照片問道：“那張照片，是你高一時候拍的嗎？”

賀初月順著看去，起去拿了過來，“對呀，高一理競賽。”

照片上，賀初月端著獎狀朝鏡頭比剪刀手，後約還能瞧見競賽比賽的字眼。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照片的左下角點了點，不解，只聽他的聲音淡淡響起。

“我在這裏。”

“哪兒？”

把手移開，聚焦左下角那堆模糊上。

他眼底有波瀾閃過，抱著的手了，著的耳朵：“14年，剛升高中的那個理競賽冬令營，對嗎？”

塵封的、被忽視的記憶一點點打開，賀初月怔愣著，忽然想起那年的競賽第一名字只有一個“肖”字。

看向男人，許久才聽到自己的聲音：“第一是你？”

悅耳的輕笑說明一切，他擡手著的長發，輕哄：“原來我們很早就見過面了。”

“對啊，原來我們高一就見過了。”輕聲呢喃著。

又去看那張照片，左下角像是個男生的側臉。不知是不是的錯覺，越看越覺得像肖知言。

那就是肖知言。

“別來無恙了，賀同學，要不要重新認識一下？”

笑出鼻涕泡，這人怎麽有點非主流？

“好呀，第一名。”

他糾正，“現在是你的第一名。”

...

晚上姑姑和姑父來後，家裏徹底熱鬧起來、戴聞春和秦泰見兩人重新黏在一起也放了心，勸走孩子們後幾人開始麻將。

賀初月本是初學者，不通，剛開始靠著自點炮贏幾局，後來姑父說這麽簡單沒意思就取消了點炮，從那之後賀初月贏得錢全輸了出去，認輸。

四個人湊不齊一桌，姑父自然沒玩盡興，知道肖知言會玩以後四人又開始了新一局、再一局，直到姑父欠肖知言好幾百，場次終于結束。

“哥，下次打牌記得別知言來，我還是更喜歡和妞妞玩。”

賀初月見狀將肖知言贏的錢都送了出來：“姑父，您想要我錢就直說唄。”

幾人哈哈大笑，房外的煙花再次綻放夜空。

姑姑的孩子小康和秦一游戲打累了從臥室出來，坐在沙發沒一會兒就坐不住。正好瞧見外面有人放煙花就張羅著下樓去放，戴聞春自然同意。

往年北城市裏是放煙花竹的，以至于過年的年味都減淡不。今年才接了煙令，倒是給這些孩子們徹底玩高興了。

“多穿點服，別凍著。”姑姑囑咐。

秦一一邊應著一邊又問賀初月：“姐，你不去嗎？”

坐在沙發的人就著肖知言遞來的、好的橘子瓣咬進口中，沒聽清：“你我了？”

被塞了把狗糧的秦一：“......沒事了，我們走了。”

賀初月覺得莫名其妙，肖知言又把新的橘子瓣遞給，“他問你出不出去放煙花。”

“哦，等下吧，看完這集。”

電視上正播放著畫片，是部很經典的。

視線落在屏幕裏的羊，他饒有興致：“喜歡？”

“不是，就是一直不知道這部畫片的結局是什麽。”

“......”

察覺他的沉默，問：“難不畫片都是沒有結局的？”

“不出意外是的，而且聽說新版也出來很久了。”

“哦。”賀初月靠著靠墊，呢喃了句，“是希小朋友的世界裏快樂無限蔓延吧。”

拍拍手，掌心一熱，低頭看去，肖知言正握著的手用巾一點點著。

“你的快樂也會無線蔓延。”

他的聲音很輕，卻恰恰被賀初月全部聽到，面上一熱。

怕長輩看見，擋了擋，想收回來：“不用啦。”

拗不過，肖知言松了手，挽。

怎麽有人臉紅也這麽可。

姑姑注意到擺著的相冊覺得新奇拿過來看。

翻開幾頁，如獲至寶：“嫂子，你這相冊在哪兒做的？我看著還好的。”

“是我朋友給我的鏈接做的，它這個還有個功能就是把模糊的照片變清晰，而且線上做完了還能現下打印，到時候快遞到家可好了。”

“那好，你教教我怎麽整，我也弄一個。”

“行呀。”

戴聞春把家裏的舊相冊也都翻出來，給姑姑展示，順便讓大家都翻翻看看，回憶往昔。

肖知言手裏也有幾本，他看著照片上那張青卻洋溢著活力的笑臉，自己的角也不自覺地仰起，眉眼溫和。

“誒嫂子，怎麽這些相冊裏都沒有妞妞小時候的？”姑父把手邊這兩本放到桌上，“小我看都全乎的，怎麽妞妞只有上初高中的？是不是了？”

姑母臉一變，沖他眨了眨眼，奈何對方不懂。

肖知言也發現相冊裏關于賀初月嬰兒時的照片很，還以為是自己沒看到。

姑母和姑父認識的晚，賀初月來時就知道自己這位姑姑年輕時候叛逆的，總是和秦母對著幹。後來和家裏鬧掰後搬了出來，還去外地打工，這才認識了姑父。

所以他并不知道賀初月六歲前的事，只當是雙親去世被小姨收養罷了。

“哎呀，你怎麽這麽多問題。”知的姑母瞥了眼哥和嫂子，打斷他，“你不下樓去看看小康和小，兩個孩子玩鞭多不安全。”

“哦哦，是是，我不問了。”

“事都過去了，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戴聞春合上相冊，給他解釋：“妞妞六歲前生過病，許多事不記得，也不吉利，所以那時候的照片我大多都沒留。”

“原來是這樣，那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啊嫂子。”

“這有什麽的，都是自家人，道什麽歉。”

聞言，肖知言收回視線，猜到是戴聞春不想留下賀初月母親和賀暢達的合照。指尖翻看著手裏的相冊，直到最後一頁被合上前他忽地止住手，瞳孔微地看著那頁上最角落的一張照片。

是和記憶裏重合的那張臉。

那個不告而別，只留下他借給爸媽和好戒指的——

悠悠。

某種念頭在他腦中破土，肖知言不可思議地盯著那張照片，指尖都在發抖，甚至連賀初月他都沒聽到。

“肖知言？”

“怎麽了？”他合上相冊，半晌才聚焦。

察覺他的不對勁，賀初月說著要去拿那相冊，翻看了下并沒有什麽其他，只問：“你看見什麽了，跟你說話都沒聽。”

“走神了，你剛剛說什麽？”

“我問你要不要下去放煙花，小發微信給我說他又買了好多好看的。”

“好。”

賀初月站起和戴聞春說了聲，兩人下樓。

換服前，戴聞春取了口罩給，讓注意肚子裏的孩子，賀初月應著好乖乖帶上。

老式樓梯沒有電梯，肖知言注意著的腳下扶著人。賀初月視線落在他沉思的側臉總覺得他有事瞞著自己，主問：“你想什麽呢？”

他擡眼，半晌才道：“你之前說你收養過小貓，那個時候是沒事的是嗎？”

“是呀。”

“那只貓是什麽的？”

思索著搖搖頭，“不太記得了，好像是灰的吧......也可能是它太髒了。”

“那後來怎麽不養了？”

“被賀暢達扔到垃圾桶裏去了。”

腳步止住，樓道的聲控燈因為沒有聲音而熄滅。落下帷幕的黑暗環境裏，的聲音無比冷漠。

“在我找到它的時候，它已經凍死了。然後賀暢達趕飛機，騙我給我去買蛋糕，自己走了，我在垃圾桶旁邊待了大半天。要不是小姨找到我，我也凍死了。”

“然後我發燒燒了三天，醒來之後就對六歲之前的事很模糊，只記得賀暢達和媽媽，所以家裏小姨也沒留之前的照片，怕我想起來那些不開心的。”

手上被用力握住，賀初月收回視線看向肖知言。在他眼底看到了心疼，睫輕下，挽。

“大過年的，別這樣。”拉拉他的手，催促，“快走，小他們等急了。”

被牽著往下，肖知言看向的側臉，忽然覺得知不知道就是悠悠、他們小時候就見過都不重要了。

開心最重要。

樓道的燈因著響起的聲響重新明亮，隨著他們走下的臺階，不斷照亮腳下的路，并驅散前方的黑暗。

簇簇煙花在夜空綻放，賀初月被點亮的笑容讓四周黯淡。

“肖知言，新年快樂呀！”

的聲音蓋過響聲，輕輕落在他耳邊。

肖知言視線追隨著，溫回應：“新年快樂。”

此時，一朵巨大的煙花綻放在兩人頭頂，賀初月停下來仰，眉眼間的喜被點亮。

頭也不回地晃了晃邊人的袖，催他：“快看！好。”

“是啊。”他的目只落在上，“好。”

響聲落下帷幕，他的視線裏永遠都有他的主角。

賀初月手裏的煙花在剛才看大煙花時燃沒了，又去找秦一要新的。小區樓前面前是個巨大的廣場，此刻不人都在這裏放煙花。

吵鬧的祝福聲裏，後不知誰說了句“xx認識你真好”，隨後便被開的煙花吞沒。

他卻聽到了。

肖知言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人，視線繾綣。

“好久不見了，妞妞。”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