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等了很久，無人進來。

而坐在這里太久，又沒開燈，漸漸從張到放松。

四只貓長大了不，在明慧上爬上爬下，探索新世界。

“看來你們過得很不錯，長這麼胖……”明慧手掌托著一只貓，沉甸甸胖嘟嘟的，有淡淡的香味道。

將小貓躺在上，學視頻里玩爪子的游戲。

張開手指，貓也跟著張開小小的爪子，張開哈。

玩了幾次，興致減退，貓崽仔不再配合，扭爬起來，從手臂爬到肩頭，抓的頭發啃咬起來。

明慧由著它們玩耍，抬頭看向院子。

月灑落，一片清輝。

明慧等了又等，打開手機看一下時間，卻始終不曾點亮燈火。

公館外，一輛車緩緩靠近，停靠。

高高樹起的院墻隔絕一切往窺的視線，車的男人靜靜看著那扇久閉的院門。

司機往后看一眼：“神總，不進去嗎？”

肖神枕著靠枕不說話，司機也便保持沉默。

他手機響一聲，打開一看，是周逸儂發過來的信息，告知他已經安全到家。

肖神：“嗯，早點睡。”

之后，手機倒扣在他的掌心下面。

……

一夜過去，明慧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待醒來，躺在貓窩前，四只貓仔把當作橫臥著的貓爬架，爬來爬去。

梨花貓嚴肅地跟對視，沖喵一嗓子，走向一旁的喂食。

里頭沒糧了。

明慧趕起來往里面倒糧，換干凈的水。

梨花貓埋頭苦干。

明慧：“你老公呢，昨天好像沒來。它又拋棄你了？”

梨花貓扭頭高冷的看一眼，仍是努力吃飯。

明慧扯了下角，忽然發現貓的脖子上戴著一條紅編織帶，下面墜了個金銘牌，寫著：明明。

明慧挑著眉梢怔愣，明明？

記得這貓一直沒有名字，即便被他收養，也從沒喚過它名字。

什麼時候有的名字？

看向那四只纏著貍花貓的崽，生下它們之后嗎？

正當盯著銘牌愣神時，又傳來一聲響亮聲。抬頭看過去，只見一只通漆黑的貓踩著貓步威武走來。

它一出現，梨花貓放下高冷，親昵的和黑貓，尾尖勾在一起，然后趴下來。

明慧：“……”

忽而發現黑貓的脖子也戴著同樣的編織帶子，同樣墜著一小片銘牌，寫著：白白。

明慧這下兩條眉都揚高了，瞪大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

“白白？”瞅了瞅黑貓，怎麼都無法想象這只貓被賜名，白白。

明慧無語極了。

不過，明明、白白，這什麼名兒啊。

哂笑一聲，站起來。

一眼就看到桌角的薔薇花。昨天怎麼放的，今日就還是什麼樣。

花瓣有些微枯萎了，無力地耷拉著。

起花枝看了看，轉頭看向窗外。

明，灑落院子，樹葉青綠，花朵艷。

似乎有沒有人住，都不影響這里的和安靜。

他昨天沒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周逸儂留住了，沒空搭理。

又或是把忘了。

明慧扯了扯角，著耷拉著腦袋的薔薇花轉了轉。

什麼昨日黃花？

這便是了。

找了個花瓶，將這花了進去，悄悄離開。

只有那支半枯萎的薔薇花證明昨夜來過。

去通江路的別墅換了一服，訂早餐時，手機彈出一條信息。

肖神：“每個周日，一次。”

短短的幾個字，極簡，讓人琢磨。

明慧深吸口氣，回復他：“你昨夜沒來，我等了很久……”

但沒寫完，又被一個字一個字刪除。

索什麼都沒發出去。

只是因為這一條信息，跟他又有了。

在這之后的每個星期日夜晚，明慧就跟過去的很多次一樣，悄悄來到公館。

有時候肖神在，有時候不在。

有時候他比早來，坐在沙發里，逗逗貓，看看書。明慧到了，他輕瞥一眼，讓去煮面，或者煲一鍋湯。難易程度視他心而定。

有時候明慧來得比他早，便坐在沙發里逗貓，看書。但他到時，仍是看一眼，讓去煮面，或者煲一鍋湯。

他們同床，也做親的事，但奇怪的是，他在最后時便停下了，讓用其他方法取悅他。

明慧買過套，也將藥放在床頭柜，但一直沒有拆封過。

他不在時，明慧仍是留在公館里，等著他的到來。等一夜過去，才知道他沒來。

他不會給電話，或者發一條信息說他沒空。

明慧也從沒有問過他，為什麼給兩只貓取那樣的名字。

他們的語言流很很，到只有齒，和間的流。

好是，沒有了一言不合就劍拔弩張，沒有不歡而散，可以相擁著一夜到天亮，在睜開眼時，一眼就看到彼此。

壞是……明慧自認為的壞……好像一個每周固定時間陪爺消解，沒有靈魂的技。不需要流，天亮就散。

再也不會在他興致高昂時，問他一聲：你的朋友知道你是這樣的嗎？

只是完任務。

沒有了捻酸吃醋，原來生活是這樣的麻木。

周逸儂收下了周籍做的學生，明慧卻不敢再去的畫室找，每天都是喬茉或者鐘蕾接送孩子。

對于周逸儂，只剩下了心虛。

有一次做夢，明慧夢見周逸儂闖進公館，狠狠甩了一掌，質問為什麼這樣對。

“背著我，勾引我的男朋友，你算什麼小周太太？”

“……什麼小周太太，臟死了。你是我見過的，最臟，最不要臉的人！”

明慧驚醒，沖進浴室洗了三遍澡。

可是周日晚，還是踏了公館的大門。

不過，除了這些消耗的神之外，警局那邊風平浪靜。

明慧自從警局做過口供之后，警方似乎相信了的證詞，沒再來找。陸臣那邊也風平浪靜的，警方甚至都沒去找過他。

吳雄的案子仍在調查中，至于進度就不是明慧能去問的了。

到了周五，沒到放學時間，周逸儂突然來騰悅找。

把周籍送過來。

“今天下課早，就不用你安排書來接了。我把周籍送來，正好跟你說件事。”

明慧觀察臉，不見幽怨，仍是溫明的老師模樣。

明慧輕輕咳了一聲，垂下眼睫收拾辦公桌，一副很忙的樣子，低低地說：“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