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沒有理他，斜過去，打開陸臣那一側車門，順手解開他的安全帶，無聲地、強勢地要求他下車。

陸臣也生氣。

好，好啊！到了這個時候，想到的只有肖神！

好，那就求肖神去吧！就讓他看看，到了這個時候，肖神會不會出手幫！

陸臣氣呼呼的下車，用力甩一下車門，氣沖沖地往前走。

他人高長，不一會兒就甩開汽車一大截。

他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負能量滿滿的。

他看著月亮，一邊走一邊許愿，一定要讓簡明慧跌得很慘，慘到像過街老鼠一樣。沒有一個人肯手救，人人都棄如弊帚。

呵呵，沒有利用價值的簡明慧，不就是沒有人要的垃圾。周夫人當年不就是那麼罵的？

哼，簡明慧有什麼了不起的，他陸小爺看得上，只是覺得那是他從來沒有玩過的游戲罷了。

沒有了神的簡明慧，趴在地上求他陸小爺，他都不會看一眼！

陸臣踢踢踏踏，明明自己的車子就停靠附近，就是不上車，一直往前走。

簡明慧離開公館，汽車眨眼間就超過陸臣，甩他一車尾廢棄。

“呸呸呸……”陸臣擺手揮煙塵，氣得瞪直了眼，眼看著簡明慧的車揚長而去，一秒鐘都沒停頓一下。

“靠！”他朝著車尾踹了一腳，尤不解恨，一腳踢在路燈燈柱。

綠的復古燈柱上，多了一個淺灰腳印。

男人雙手抄兜往回走，找到自己的車，一躍而上。

卻開了很久的車，都沒再看到簡明慧的車影。

陸臣皺著眉咕噥：“開這麼快？”

……

綠璽灣，燈火通明。

吳劭看到陸臣的車進來，小跑追過去，不等陸臣下車，就先問道：“你什麼時候出去的？簡明慧呢？你倆是不是半夜幽會去了？你們是不是之前幽會被人看到了，才會出現這樣的通稿？”

一連串的問題，陸臣臉越來越黑，暴打斷他：“你是不是眼瞎！誰說我出去就是跟簡明慧幽會？我是的狗嗎，出不出去跟我有什麼關系！”

吼得吳劭一愣一愣的，怎麼看，都覺得陸二爺這通火，跟簡明慧有關。

陸臣沒下車，握著方向盤，青筋都是鼓起來的。

吳劭不敢惹他，有什麼話也都憋回了肚子里，他轉回屋子。

只是走了沒幾步，被陸臣住了：“沒回來嗎？”

吳劭聳了聳肩膀，如果簡明慧回來了，他至于問那些問題嗎？

陸臣臉繃，齒關微微鼓起。

那人，肯定是去機場了，肖神在深城，去找他了。

連天亮都等不及。

吳劭見他古古怪怪，想了想，還是多問了一聲：“要不要給黑了那些賬號？”

陸臣沉沉地掃他一眼，冷笑起來：“你跟的關系很好嗎，免費給做？沒打招呼就給做事，答應了嗎？也許愿意看到這些新聞呢？小周太太有很多朋友，可別熱臉冷屁。”

一句一句，每一個字都怪氣，夾槍帶棒，聽得吳劭一愣一愣的。

陸臣摔上車門，屋子都沒進去，就開車出去了。

吳劭看著車離開，撓了撓頭皮，嘖，發這麼大脾氣，八是在簡明慧那兒釘子了。

……

明慧到機場，趕上凌晨一點飛深城的航班，迅速購票，只登上飛機。

隨著飛機的騰空，眼看著距離地面越來越遠，明亮的燈變無數的星星。

這一刻，天和地是相反的，星星在下方，在云端。

明慧努力轉移注意力，強迫自己先不要焦慮。關了手機，屏蔽一切。

手指卻捉著，指甲幾乎破布料。

空姐發現的臉不好，過來問要不要幫助。明慧要了一杯咖啡，又搖頭：“不，你還是給我一杯熱牛吧。”

閉上眼睛，還沒等熱牛到來，旁邊一道聲音響起：“欸，請問你是小周太太嗎？”

明慧微微一，睜眼看向聲音來源，隔開一條走廊，一個人長了脖子，正興味盎然地瞧著。

明慧不認識這個人，沒見過。

那人卻嘰嘰喳喳先說了起來：“我在直播上見過你。那時候你那個……呃，就是為建筑工討薪的那次，特別厲害。那些大老板的臉都黑了，欸，今天出來的那些事，是那幾個大老板報復你嗎……”

明慧耳朵嗡嗡的。如果是以前，會很開心地跟人聊天，但此時，非常害怕別人問一句，“那個料帖子是真的嗎？”

這些半夜等飛機的人，沒什麼事做，就是上網。而且是第一時間吃到瓜，還能把所有相關討論都看一遍的人。

因為人的緣故，明慧在這個機艙一下子了名人，四周的眼睛都看了過來。

“小周太太，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明慧的一陣冷，一陣熱，地絞著手指，僵地搖頭：“你認錯人了，我不知道什麼小周太太。”

即使這樣回答，依然有人時不時地瞟一眼。

空姐送來牛，明慧在這時候要求換倉。

“我呼吸有些不暢，可以幫我換到商務艙嗎，我可以加錢。”

不巧的是，這一班的商務艙被人包了，所以明慧買機票的時候，只買到了經濟艙。

空姐：“……我幫你去問一下。”

過了片刻，空姐回來，跟明慧說對方同意了。

明慧跟著去商務艙，進去后看到里面坐著的人，愣住。

周逸儂跟無打采地擺了擺手招呼：“明慧，你也在這架飛機上啊。”

明慧忍著強烈的不適，一時竟不知道留在經濟艙好，還是在這商務艙好。

周逸儂招呼一起坐。

明慧喝了口牛，覺心臟像是捆了一塊石頭，一直在往下沉。

周逸儂似乎也不舒服，一直皺著眉，在畫板上涂涂畫畫，線條很，看不出在畫什麼。

“……我還在睡覺呢，周夫人突然打電話來，要求我一定要去深城，去找肖神。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等我穿好服，司機就等在我的房間門口。等我出來，就把我送到了機場……”

忽然自嘲笑一聲，“我那時候差點覺得，我是個流放的犯人。唯一的區別，給我包了這整個商務艙，好像這樣就區分了我跟犯人的區別，讓我覺得我很高貴。”

“明慧，你呢，你怎麼也在這飛機上。你的業務，開展到深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