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挽月的心跳了節奏。
咚咚咚。
心臟在里跳得很重。
覺得自己很沒出息。
明明知道況承止慣會哄人,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詹挽月偏頭掩飾眼底的慌,沒有接況承止的話。
況承止大概也真的是張就來,說過就過,不接話,他也不再提。
程姨來開門,見到詹挽月被況承止抱著回來,驚訝得不行。
不過注意到詹挽月臉蒼白后就顧不上驚訝了。
程姨一聽是痛經痛的,馬上去找止疼藥,準備暖水袋和暖宮。
其練程度一看就是經常應對這種況。
況承止看程姨游刃有余忙前忙后,更真切地意識到詹挽月的痛經比以前嚴重了。
而他呢?要不是今天恰好上,還會繼續一無所知下去。
況承止的心快堵死了。
詹挽月撐著神換了家居服,吃過止疼藥就躺下了。
閉眼半分鐘,想起妝還沒卸,又睜開眼睛。
止疼藥沒這麼快發揮作用,的小腹還是疼得厲害,詹挽月嘗試坐起來,失敗了。
沒辦法,詹挽月只能求助別人。
詹挽月不知道臥室里有誰在,試著了一聲:“程姨。”
回答的是況承止。
聲音從帽間傳過來,由遠及近:“程姨在廚房給你煮紅糖生姜水。”
“要什麼?我給你拿。”
況承止拔了暖水袋的充電線,掀開被子一角,把暖水袋放在詹挽月小腹的位置,讓抱著。
一聽程姨不在,詹挽月“哦”了一聲:“那等程姨忙完再說。”
況承止皺了一下眉頭,以為詹挽月又在跟他見外。
他一臉不爽:“程姨忙,我不忙。”
“你為什麼不使喚我?”
詹挽月怔了怔,如實說:“我要卸妝,你會嗎?”
……問得好。
他哪會這個。
詹挽月遞給他一個“我就知道”的眼神:“那不就得了。”
況承止不甘心,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職場新人最說的話:“我可以學。”
可惜詹挽月并不想做新人導師:“我沒力氣教。”
況承止:“……”
詹挽月看見況承止也換了家居服,奇怪地問:“你換服做什麼?”
況承止好笑道:“家里不來客,我又不出門了,不換家居服才奇怪吧,一直穿個西裝走秀給誰看。”
“給你看?你都躺這了,我得在天花板倒立行走才方便你欣賞。”
“……”
好想把他的給上。
詹挽月不跟他貧,重新問:“我的意思是,你今晚要住這里?”
況承止挑眉:“不然呢?”
詹挽月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
況承止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淡:“你就這麼不希我住這里?”
問得像是他每次回國不住這里是不允許一樣。
莫名其妙做了惡人,況承止反倒了無辜的那個,詹挽月頓時氣不打一來。
“沒什麼希不希的,住哪里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
詹挽月翻了個,后背朝他。
冷冰冰邦邦的回答,在況承止聽來就是“對,不希,你可趕滾吧”的意思。
況承止氣得也背過了。
沒心肝的人。
詹挽月聽見腳步聲,以為況承止又要跟上次一樣走人,心想,這回是臥室門要遭罪了。
結果況承止只是繞到床的另一邊,非常不見外地掀開被子。
然后,水靈靈地躺了下來。
“?”
詹挽月瞪大眼睛著他。
況承止照搬的話:“你說的,這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干涉。”
詹挽月沉默了幾秒,用來消化自己的無語……沒能消化掉。
詹挽月還是無語。
無語的詹挽月無語地問:“你躺什麼?你也來事了?”
況承止撈過手機玩,懶洋洋地胡說八道:“嗯,姨夫跟著姨媽來的,婦唱夫隨,人兩口子可比咱倆好。”
“……”
詹挽月不想理他了。
論胡攪蠻纏,誰也不是況承止的對手。
程姨煮好紅糖生姜水端上來,一看八百年不睡一棟別墅的小夫妻正躺在一張床上,冒出一種見證雙方各自出軌的荒謬。
程姨清了清嗓子,佯作鎮定說:“二夫人,這個剛煮好,有點燙,晾一晾再喝吧。”
詹挽月應了聲好,順便說:“程姨,幫我卸一下妝。”
程姨:“好。”
止疼藥逐漸開始發揮作用。
詹挽月上的痛苦減輕,疲憊涌上來,沒等程姨幫卸完妝就睡著了。
卸完妝,況承止讓程姨把紅糖水拿去蒸箱溫著,等詹挽月醒了再端上來。
程姨依言照辦。
房門輕輕關上,臥室陷靜謐的黑暗。
況承止側躺,手肘撐著上半,安靜注視了詹挽月很久很久。
久到眼睛適應了黑暗。
久到在黑暗中也看清了詹挽月的臉。
詹挽月這一覺睡得很沉。
做了個短促的夢,容模糊,只有清晰。
有什麼很的東西在的,嘬一嘬,一,弄得有點。
那東西還會說話。
“這麼,說話比石頭還。”
“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會氣人?”
“我有時候真想恨你。”
……
會氣人?
這東西肯定沒領教過況承止的刻薄毒舌。
況承止那張都可以納管制刀的范疇了。
詹挽月再睜眼已經到了晚上。
睡得又懶又乏,被窩熱烘烘的,放空了幾分鐘,思緒和視線逐漸清明。
長手臂往枕邊了。
空的,涼的。
詹挽月拍亮床頭燈,目的一切都看不出況承止存在的痕跡。
大概是午睡太久的后癥,孤獨和失落一起涌上來,詹挽月抱著被子一個人坐在床上,緒低迷到了極點。
不過跟況承止單獨相了幾個小時,就出現了戒斷反應。
詹挽月把腦袋埋進膝蓋里,對自己還是很喜歡況承止這件事到無。
曾經擁有就像一種詛咒,詛咒一邊清醒,一邊沉淪。
忽然。
臥室門被推開,照進來。
“睡醒了?”
一道富有磁的悉男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詹挽月失神抬起頭,看見況承止站在門邊。
半明半暗,虛虛實實,宛若夢境。
這四年做過很多這樣的夢,夢見他們還一起生活在這座房子里,一日兩人三餐四季,沒有分開過。
況承止沒聽見詹挽月說話,抬手開了燈。
他走到床邊,發現詹挽月雙目通紅,視線一直追著他,眼睛眨也不眨。
況承止的心跳了一拍。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覺得自己在詹挽月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況承止坐在床邊,手替理了理睡的頭發,輕聲問:“做噩夢了?”
詹挽月含糊“嗯”了一聲,垂下頭,不愿多說的樣子。
況承止只當被夢魘著了,并不追問,而是另起話題轉移的注意力:“程姨說你的止疼藥快吃完了,那個藥在哪買的?我讓小胡跑一趟。”
詹挽月卻說:“不用了,我哥給我寄了新的,這兩天應該就到了。”
況承止頓了頓,挑出某個字眼:“你哥?”
詹挽月點頭:“那個藥是英國產的,國買不到。”
況承止扯了下,意味不明:“所以,你換藥的事,林歇是知道的?”
詹挽月在英國讀研那兩年,林歇也在英國大使館工作,異國他鄉,他們是彼此最親的人。
這些事況承止從最開始就知道。
詹挽月聽他這麼問,覺明知故問的。
莫名道:“他當然知道了。”
況承止站起來,要笑不笑的,丟給一句:“你們還真是兄妹深。”
詹挽月覺他怪里怪氣的,哪里怪又說不上來。
況承止沒給思考的時間,同樣的語氣,聽著冷淡了許多。
“醒了就下樓吃飯。”
說完,轉離開了臥室,沒有等一起的意思。
詹挽月被況承止突變的態度搞得一愣一愣的。
翻臉比翻書還快,真來大姨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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