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提離婚。
況承止心里又涌上那種難以言喻的煩躁。
就好像手里攥著一把沙子,用不用力,這把沙子都留不住,甚至越用力攥挽留,沙子反而溜得越快。
從來沒有一件事讓他覺這麼束手無策。
況承止了緒,耐著子哄詹挽月:“我不都解釋了,我跟詹綰闕什麼都沒有,你哪來這麼大的氣,從前也沒見你這樣。”
說到這,況承止忽然想到了什麼:“你是不是又生理期了?”
生理期脾氣大一些也正常,何況詹挽月生理期還那麼難。
疼那樣沒跑出去殺人已經很善良了。
如果這一切都歸結于生理期,況承止心里也沒那麼堵。
結果詹挽月一句話又讓況承止氣不順了。
“我沒生理期。”
況承止眉頭鎖:“那你一直鬧什麼。”
“你當婚姻是兒戲嗎?一不高興就提離婚,照你這麼個提法,咱倆結婚八百次都不夠你離的。”
詹挽月用一種陌生的眼打量他。
況承止這幾年的所作所為,還好意思問是不是把婚姻當兒戲
他是不是真當自己傻。
況承止被詹挽月看得渾不自在,莫名問:“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詹挽月輕哂了一聲:“我沒想到你也會說這麼冠冕堂皇的話。”
況承止被言語里的嘲弄扎,氣極反笑:“我怎麼就冠冕堂皇了?”
詹挽月懶得跟他在這種小事上面吵:“沒什麼,反正離婚這件事我是認真的,希你也認真考慮。”
況承止的心快被詹挽月堵死了。
他停頓片刻,好言好語地對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幫詹綰闕看牌嗎?”
詹挽月毫無興趣:“不想知道。”
況承止咬牙切齒:“你必須知道。”
“因為答應了我,只要我幫看牌,讓贏一把,就跟你解釋子的事。”
“結婚一周年我送你的那條子,我沒有送給詹綰闕。”
詹挽月微怔。
況承止見有這件事有反應,稍安,趕接著說:“詹綰闕確實問我要過那條子,想讓我也送一條,我沒答應,就瞞著我去聯系了品牌設計師,拿到了第一版設計稿,自己定制了一條。”
“你也知道,那條子我找設計師潤過,改了好幾版,詹綰闕用第一版設計稿做出來的子,跟我送給你那條是不一樣的。”
況承止神認真:“詹挽月,我送給你的東西,我不可能再拿去送給別人。”
詹挽月容了幾秒,理又讓恢復了清醒。
“設計稿是那麼容易拿到的東西嗎?我沒記錯的話,你有讓設計師簽保協議。”
況承止還是那個高奢品牌的vic客戶,品牌方老板都要把他當財神爺一樣供著,更別提一個為品牌方打工的設計師了。
背刺尊貴的vic客戶,這個設計師得有多想不開,怕是不想在行業里混了。
提到這個,況承止臉上出現了遲疑。
詹挽月冷呵了一聲,對他拙劣的謊言表示不屑。
況承止知道這是又誤會了,只好著頭皮實話實說:“是不容易拿到,但之前詹綰闕綁了我名下的親屬卡,設計師以為還跟我……總之也是個烏龍,那個品牌已經被我拉黑了。”
談時綁的親屬卡,分手了還沒解除。
詹挽月冷冷道:“你在跟我秀恩嗎?”
“我在跟你解釋!”
況承止快氣死了:“你這個人到底會不會聽重點。”
“就當你是在解釋吧。”詹挽月接著問,“既然你什麼都知道,詹綰闕那天說謊,你為什麼不拆穿?”
“你給了我難堪,這麼久了又來跟我說只是誤會,逗狗都沒這麼逗的。”
“什麼就當我是,我本來就是!”
之前打出去的子彈正中眉心,況承止覺他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條子你一直沒回家取,我想借機試探一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我送你的東西,我后來回家本來想跟你解釋的。”
況承止扯了扯角,笑意淡,更多的是無奈:“結果你直接把子扔了。”
詹挽月好笑地問:“你給我難堪是為了試探我在不在乎你?”
“那你在乎我了嗎?況承止。”
況承止一時詞窮。
短暫的沉默。
詹挽月也要自己別緒化,盡量冷靜地說:“我們離婚其實是必然的結果,誰提都一樣,如果你覺得我先提出來,傷了你自尊,那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什麼必然的結果?”
況承止滿眼不理解:“五年不都過來了,你突然要離婚,還跟我說是必然的結果,既然是必然的結果,你為什麼等到現在才提?”
“五年都過來了,難道就代表我一輩子都要這麼過嗎?”
詹挽月眉眼流出厭倦。
況承止心里有什麼地方好像一下子空了一塊。
詹挽月緩了緩,轉而道:“周六在醫院的事你下來了是吧,我探過你長姐的口風,還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不會等你提了我再提的,如果你一直不跟家里說,只能等我家去說了,到時候你家里人如果覺事發突然,我也沒辦法。”
這話聽起來就跟最后通牒一樣。
無論你怎麼做、做不做,結果都不會改變。
況承止的臉沉像夜晚的沼澤,幽暗又深不可測。
該說的話都說了,詹挽月垂眸道:“你走吧,我們沒什麼好聊的了。”
況承止拔就走。
詹挽月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有意忽視低落的緒,拿出手機心不在焉地劃拉,轉移注意力。
突然。
本該走遠的況承止又回來了。
“詹挽月。”
況承止站在房間門口,視線牢牢鎖在詹挽月的背影上。
詹挽月聽見他沒頭沒尾問了句,語氣惻惻。
“林歇在英國大使館的任期馬上結束了,林家和他前妻家都在走關系,想把他往國調,你應該高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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