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項目考察結束,況承止都沒再單獨找詹挽月說過話。
兩人只有工作上的流。
次日回京北,況承止沒跟他們一起坐民航飛機,提前兩個小時坐私飛走的。
聽項目組的人說,他有事飛香港了。
大概是為了隆鑫的項目。
這兩個項目本來就撞期,況承止現在都接了,人不知道要忙什麼樣。
詹挽月轉念一想,忙點也好。
忙著忙著就把忘了,等回過神來,也不會再執著離婚的事了。
況承止在香港忙了兩天,回到京北也沒閑著,不是在事務所連軸轉,就是出差,恨不得把自己變不睡覺的工作狂。
老板帶頭卷,員工哪有躺平的道理。
連著半個月的高強度工作,雖然加班費給夠,底下的人也苦不迭。
周日下午,眼看要到下班點,日程也清空了,大家尋思終于能口氣,回家睡個覺了,況承止又讓袁易準備開新的項目會。
事務所怨聲載道。
但況承止最近的臉比鍋底還黑,誰也不敢舞到他面前。
幸好事務所還有一個老板,還是一個好說話的老板,員工們番找梁序哭訴。
“梁總,您快讓況總別卷了,停一停,再這麼卷下去,再高的加班費,大家也頂不住了。”
“梁總,您看我這黑眼圈,回頭熊貓見了我都要疑,‘同類,你怎麼不在園當國寶,跑外邊做牛馬了?’”
“梁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看看袁助,都把冰式當水喝了……”
……
梁序和況承止在事務所的分工不同,各自帶各自的團隊,工作節奏自己把控。
按理說,他們不應該手干預對方的工作容。
可是架不住況承止團隊的人番來敲他辦公室的門。
梁序也擔心況承止這麼不要命的忙下去,吃不消。
于是,梁序像領取了救世任務的英雄一樣,負重任走進況承止的辦公室。
況承止正在埋頭畫稿,聽見靜,以為是袁易,頭也沒抬地問:“會議室準備好了?”
梁序無奈道:“再這麼忙下去,我看該給你準備病房了。”
況承止抬了下眼皮:“有事?”
手里握的筆停也沒停。
“沒事就不能來你辦公室了?”
梁序走到況承止邊,瞄了眼他正在畫的稿子,整個人愣住。
“這個項目的稿日期不是元旦之后嗎?你居然現在都畫出來了……”
現在才十二月中旬。
況承止淡聲道:“閑著也是閑著,早推進早工。”
“閑?”梁序嘆了口氣,“你聽聽自己說的還是人話嗎?你團隊的人都快累屁了。”
況承止不以為然:“加班費我按三倍給的。”
“有命賺三倍加班費,也得有命花才行。”
梁序走況承止手里的筆:“歇歇吧祖宗,就當行善積德了。”
況承止倒沒去搶,手里一閑下來就去兜,找煙。
這陣子他煙也得厲害,一天一包都頂不住。
況承止出一個空煙盒,他煩躁地擰了下眉,把空煙盒丟在地上,朝梁序手:“有煙嗎?給我一。”
梁序無語地看他一眼:“我戒煙都半年了,大哥。”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煙盒,順手丟進垃圾桶。
“別忙了,我了子越,晚上一起吃個飯,我們陪你喝兩杯。”
梁序從架取下況承止的大,扔到他懷里:“走吧,也給你手下的人放個假。”
沉默片刻,況承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穿上大,跟梁序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外面的格子間,一幫快要猝死的牛馬眼地著他們。
梁序替況承止說:“這個周末大家都辛苦了,你們況總說了,給大家放兩天帶薪假,算是補周末,都下班吧,回去休息休息,放松一下。”
牛馬們歡呼雀躍。
袁易默默把剛點的冰式扔進了垃圾桶。
華燈初上。
某家高級會所的包間。
酒過三巡,況承止意興闌珊坐在酒桌上煙。
周子越和梁序番找他搭話,況承止都只是應付兩句,人又懶又頹。
菜不怎麼吃,酒也沒喝兩杯。
任何人任何事都勾不起他半點興趣。
周子越和梁序愁得慌。
況承止這狀態怎麼比剛離婚的時候還差。
想開解開解他都沒轍,這人什麼都不說。
前陣子況承止老借酒消愁,喝大了還能聽他禿嚕一堆。
現在進化了,酒不喝了,話也不說了,就純emo。
這時,一個出去接電話的朋友風風火火地回來。
“我靠,你們猜我在大廳的卡座看見誰了!”
有人好奇問道:“誰啊誰啊?”
“林歇!跟一個的,長得賊正,好像是寧家的大小姐。”
“寧家?看來傳聞是真的。”
“什麼傳聞?”
“相親聯姻唄,林歇不是被他前妻戴了綠帽嗎?這都快一年了,林家就指這個收養的兒子振興家族,哪能讓林歇的婚事一直擱置下去。”
“聯姻?可是林歇不是跟詹——哎喲,我去!誰砸我!”
周子越拿起一個煙盒沖那人砸過去,眼神警告:“秦老三,喝大了吧你,兩醒醒酒,別他媽胡咧咧。”
秦老三捂著被煙盒尖角砸紅的太,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差點說錯話,趕沖況承止賠罪。
“我喝大了,對不住,二公子您別跟我一般見識……欸?二公子人呢?”
座位上哪里還有況承止的人影。
周子越和梁序對視一眼,同樣的困。
“承止去哪了?”
“不知道啊,剛才不還坐這煙嗎?”
有個看見況承止離開包間的人說:“二公子好像去洗手間了。”
周子越和梁序同時松口氣。
林歇就是況承止的雷區,剛才那些話,況承止沒聽見正好。
這個小曲很快翻了篇,包間里的人該喝喝,該玩玩。
直到會所的經理著急忙慌沖進包間。
“周、周公子!”
經理氣都來不及勻,一副天塌了的表,火急火燎地說:“大事不好了,您快下樓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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