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問題了，但并不是天命道果本。”

趙牧晃著手里的酒葫蘆：“天命道果掌控南域氣運，但反過來說，南域氣運同樣也會影響天命道果。”

“這方世界的天地之間，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能量：天地靈氣、五行之氣、之氣、穢邪祟之氣……”

“而在末法時代開啟后，天地靈氣的衰竭，讓仙道修煉越來越困難，修仙者也越來越絕。”

“這種絕，讓修仙者逐漸喪失了純正的向道之心，反而有越來越多人開始鉆營邪門歪道，私心邪念日益嚴重！”

“而人族之外的其他生靈，同樣也因為正統修煉越發困難，逐漸開始利用邪法修煉，比如吞噬同類，以至于貪婪暴無可抑制！”

“天地間的氣運，與人心是有直接關聯的，人心貪婪暴，就會讓天地氣運被污染。”

“而當這種污染達到一定程度，氣運也就敗壞了，就好像食腐敗變質一樣。”

“人吃了腐敗的食會生病，而氣運敗壞之后，同樣也會讓整個天地生病。”

謝玉寧面凝重：“師傅，您的意思是說，經過末法時代之后的三萬多年演化，如今天地氣運已經敗壞了？”

趙牧搖頭：“還沒有完全敗壞，只是有了此種征兆而已。”

“這種征兆目前還不明顯，不要說是凡人了，即便是如今那些頂尖修仙者，也很難知到。”

“嗯，貧道說的是人族修仙者，那些仙使其實是可以知到的，但他們卻不會告知人族。”

頓了一下，趙牧繼續道：“除了仙使以外，天命道果也是可以知到的。”

“因為天命道果以南域氣運所，對于南域氣運的任何變化，都最為敏。”

“比如你說的煉心考驗失效，就是天命道果最直接的反應。”

看謝玉寧一臉沉思，趙牧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徒兒是在想當今圣上的反應。”

謝玉寧凝重道：“當今圣上執掌天命道果，按理說應該對南域氣運的變化，是有最清晰知的，可為何直到今天，依然不見他有何措施改正這一切？”

“一來不愿，二來不能！”趙牧淡然回答。

“師傅此話何意？”謝玉寧疑。

“很簡單，天命道果的煉心考驗如果正常，選出來的皇帝即便不是千古一帝，也至是個明君。”

趙牧嗤笑道：“現在這位天子私心極重，貪權力卻毫沒有心懷天下的大義。”

“天命道果若是依然正常，他是本不可能登基為帝的，正是天命道果出問題，才讓他有了坐上龍椅的機會。”

“若天命道果恢復正常，恐怕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他這個不合格的皇帝給趕下龍椅，然后再重立新帝。”

“他才做了幾十年的皇帝，會甘心到手的至高權柄喪失嗎？”

謝玉寧嘲諷接口：“他當然不甘心了，所以絕不會去修復天命道果。”

;“沒錯。”

趙牧笑著點頭：“當然了，即便咱們這位新天子有心修復天命道果，他也是做不到的。”

“天命道果的問題，在于南域氣運出現了敗壞，而想要凈化南域氣運，讓天命道果恢復正常，絕非尋常手段能夠做到。”

“至大殷皇帝沒有這個能力，他看似超天地靈氣限制，但不過是借助了天命道果的加持而已。”

“本質上，他依然只是顯神境的修為而已。”

“別說是他了，即便是那本修為，已經超天地靈氣限制的大司尊悍刀真人，同樣也沒有能力凈化南域氣運。”

謝玉寧臉不太好看：“師傅，難道天命道果就真的沒辦法修復了？”

“南域人族能夠制妖魔，靠的就是煉心考驗可以選出明君和良臣，讓整個朝廷絕大部分時候，都能做出正確的事。”

“可如果任由如今的局面繼續敗壞下去，恐怕南域就會變得跟東域和西域一樣了，甚至更糟。”

趙牧微笑：“辦法自然是有的。”

“真的？”謝玉寧雙眼一亮：“師傅，是什麼辦法？”

趙牧抬手一指：“辦法就是你！”

“我？”謝玉寧愕然。

“沒錯，就是你。”

趙牧笑著點頭：“其實你跟你那個姐姐謝玉蘭的出現，也算是應運而生了，只是貧道選擇了你。”

“何為穢邪祟之氣？”

“天地間一切的怨氣、邪氣、穢氣、霉氣等等，所有這些負面的力量，統稱為穢邪祟之氣。”

“而這些負面的力量，本質上又是因為人心的自私、貪婪、暴等等負面緒所生。”

“人心的負面緒，又污染了天地氣運，造后者的敗壞。”

“所以修復天命道果的本，在于凈化南域氣運，而凈化南域氣運的本，則在于清除氣運中的人心之惡，也就是那些負面緒。”

謝玉寧有些明白了過來：“師傅，您的意思是說，我的質可以吸取穢邪祟之氣，就同樣能吸取氣運中的人心之惡？”

“如此一來，我就能凈化南域氣運，修復天命道果，讓大殷王朝重回正道？”

“可如果我真有此等能力，為何這些年對氣運中的人心之惡，沒有產生任何的應？”

“那是因為你的實力還不夠強！”

趙牧的眼神意味深長：“當有一日，你的修為達到足夠高的程度。”

“當有一日，你對《百劫化道》的悟足夠深，可以憑借這篇功法真正及天道的時候，你就有能力凈化南域氣運了。”

“那時候，你也將是人族中唯一有能力，在最短時間凈化南域氣運的人。”

《百劫化道》居然還有凈化氣運的能力？

不對！

不是單純的《百劫化道》，而是要《百劫化道》配合我的質，才能凈化南域氣運。

既然如此……

謝玉寧的臉，漸漸變得沉，深深凝視著趙牧久久不語。

而趙牧則是坦然喝酒，好像本沒有看到謝玉寧的變化一般。

終于，謝玉寧還是開口了。

語氣艱的問道：“師傅，從一開始您就在算計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