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稠,清冷的月過紗窗灑進房屋。
沈家別墅。
陸景炎從外面回來,看到顧清正坐在床邊,翻閱著一本雜志。
他臉上的疲憊在看到顧清的瞬間,悄然褪去幾分,腳步不自覺地放輕。
“清兒,才發現,今天都沒好好和你說說話。”
陸景炎走到床邊坐下,手輕輕攬住顧清的肩膀,聲音帶著一倦意卻滿是溫。
顧清放下手中的雜志,側頭看向陸景炎。
這幾天陸景炎早出晚歸,眼底也生出一青,顧清見狀,不由心疼:“景炎,這麼短時間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看你每天都沒休息好。”
陸景炎看了一會兒,微微點頭:“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顧清點了點頭,安靜等待他的后話。
陸景炎薄微抿,將自己這段時間對房軒的安排,以及對付陳巍的進度,一五一十地講給顧清聽。
隨著他后面的話,顧清的神愈發凝重,蹙著眉頭,認真地聽著每一個細節。
待陸景炎說完,顧清陷了短暫的沉思。
片刻后,緩緩開口:“房軒這個人,我上次在陳巍家門口見過。
當時就覺得他行跡有些可疑,后來還特意調查了一下他。”
顧清目變得銳利,語氣中帶著一篤定:“照你這麼說,當年我失蹤的事,背后一定是陳巍的謀,而房軒,他肯定是知人!” 陸景炎握住顧清的手,聲音低沉,帶著一安的語氣說道:“清兒,你放心。
我答應過你,當年的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代。”
“既然房軒知道,等明天一早,我就親自去問他。”
顧清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陸景炎知道,是想親耳聽到當年事的真相。
他點點頭,溫聲說道:“好,我們一起。”
顧清角往上揚了下,腦袋靠在陸景炎的肩頭,心中五味雜陳。
“原來這段時間你早出晚歸,就是為了我在奔波。
你剛恢復沒多久,不應該這麼勞。”
顧清嗓音輕,有些自責的說道。
聞言,陸景炎抬手著顧清的頭發,安道:“傻丫頭,說什麼呢。
你是我老婆,這些都不算什麼。”
第二天清晨。
過窗簾的隙,灑在兩人的床上。
陸景炎和顧清早早起床,簡單洗漱后,便朝著房軒所在的安全屋出發。
一路上,顧清的心格外沉重。
既有對真相的,又有對將面對過去那段痛苦經歷的恐懼。
陸景炎察覺到顧清的緒變化,手握住的手。
糲滾燙的指腹輕輕挲著顧清的手心,使冰涼的手漸漸有了溫度。
到達安全屋。
房軒依舊坐在沙發上,他的妻子正織著手工,打發時間。
房門被輕輕推開,陸景炎高大的軀率先映房軒眼簾,他下意識瑟了一下。
隨后,看到陸景炎旁的顧清時,房軒的臉更是窘迫又心虛。
顧清材高挑,一襲簡潔干練的套裝,更襯出清冷的氣質。
房軒從沙發上站起來,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房軒,我們今天來,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顧清率先開口,聲音清脆,卻著一冷意。
房軒對上的目,趕忙低下腦袋,眼神閃躲,不敢跟直視。
他先是側頭看了眼旁的妻子,房夫人心領神會,起默默進了房間里面。
待房夫人離開,房軒囁嚅著說:“顧小姐,您請問。”
顧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房軒,我問你,當年我失蹤,是不是陳巍策劃的?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 其實房軒早預料到這件事他逃不過,但真被這樣質問,還是不由微微抖。
猶豫了片刻后,他緩緩說道:“顧小姐,當年的事確實是陳總策劃的。
他想以此打擊沈總,進而為自己謀利。
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幫忙安排了一些細節。”
聽到房軒的回答,顧清的眼中閃過一憤怒:“你明知道這是違法的,是在傷害別人,為什麼還要做?” 房軒滿臉懊悔,聲音帶著哭腔:“顧小姐,我也是沒辦法。
陳總威脅我,如果我不配合,就會對我的家人不利。
我一時糊涂,就……” 實際上,當年陳巍并非單純用家人的安危威脅他。
那時,陳巍向他拋出了一個極的條件——只要房軒協助他策劃顧清失蹤一事,不僅獲得一筆厚的報酬,還能在陳巍的公司里平步青云。
房軒本來就財富跟權利,在這樣人的條件下,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助紂為。
但現在,面對顧清的質問,他心里比誰都清楚,一旦說出實,自己的結局只會更加悲慘。
于是他選擇避重就輕,將責任都推到陳巍的上。
陸景炎混跡商場多年,早就練就了一雙能悉人心的眼睛。
房軒這一番言辭,看似真意切,又是無奈又是被迫。
可在陸景炎聽來,卻百出。
陳巍那只老狐貍,行事向來是威利雙管齊下,絕對不會單單以威脅家人作為籌碼。
思及此,他瞇了瞇眸子,角微微上揚,卻沒有半分笑意,冷冷地開口說道:“房軒,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在我面前避重就輕,瞞事實。
你以為我在商場這麼多年,是白混的?” 房軒聽到這話,猛地一震。
自己以為的小聰明,在陸景炎眼底就跟跳梁小丑一樣。
房軒原本低垂的腦袋更低了點,雙手不自覺地在側握,額頭上麻麻地冒出冷汗。
他心中一陣慌,深知自己已無路可退。
如果再繼續瞞,以陸景炎的手段,后果不堪設想。
房軒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抬起頭,眼神怯懦:“陸總,我……我錯了。
我不該瞞,當年陳巍不僅威脅,確實還承諾給我一大筆錢,以及公司的高層職位。”
“我……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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