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江承果然一直都在學校。
而且每天都會給裴晰送喝的。
大多數時候是旺仔牛,但是有時候也會換點新花樣。
有一次還被裴致給撞了個正著,他看著裴晰手里的牛,皺了皺眉。
就在兩人以為他要故意譏諷一下江承的時候,他忽然嘖了一聲,沖著江承開口問道:“沒我的份?”
江承:“?”
裴晰:“?”
三個人靜止了好幾秒,裴晰十分善解人意地把手里的牛遞給他,“哥哥,你想喝的話,我把我的給你。”
裴致搖搖頭,“不用,你喝,我開玩笑的。”
然后擺擺手。
那模樣要多大方有多大方。
事實上,沒人知道,裴致一邊擺手,一邊心里暗暗思忖,這個江承,一點也不知道討好他,看來他要再考慮考慮!
不能太便宜他了!
......
天氣越來越熱,離高考不到一個星期的時候,裴若云回來了。
放下了手里的外貿項目,特意為了陪裴致高考趕回來的。
見到裴若云的時候,裴致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好滿足了,他對此甚至有些寵若驚。
其實裴若云回來,也沒什麼用,就那廚藝,也不能給裴致做什麼心營養餐。
到時候再給裴致吃壞了,凈添了。
回來就是主打一個陪伴。
晚上,母子三人破天荒地一起坐在沙發上邊吃東西邊聊天,裴若云悠閑地翻著手上的雜志,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對裴致說:“就剩幾天了,這幾天不用張,考什麼樣都無所謂。”
裴致聞言,卻搖搖頭,“還是有所謂的,我都跟裴晰約好了,一起上京大。”
“你們還有這種約定呢?“裴若云有些意外地睜了睜眼,視線瞥過沙發上的倆孩子,然后又垂下頭去看手里的雜志,“考不上就換個學校嘛,又不是非要在一起。”
裴若云對這些事看得很開,京不京大的,都無所謂。
反正有在,孩子們有的是退路。
裴致卻沉默了。
這京大他是非去不可的。
他可不想到最后江承考上了,他沒考上。
這可不只是丟面子的問題。
如果以后裴晰也去了京大,這天高皇帝遠的,裴晰天天能看見江承,看不見他,不得把他給忘了?!不忘也得喜新厭舊!
他不是對自己不自信,但再好的都經不住不見面的消磨!
他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再說了,他都答應裴晰了。
答應了的事,就要說到做到。
于是裴致搖搖頭道:“媽,你不懂。”
裴若云看著他略顯深沉的表,有點樂了,轉念一想,兒子確實是離不開兒,從小就是。
還記得小時候,倆孩子一起上兒園,后來裴致先上了小學。
開學第一天,好不容易有時間,破天荒送他去上學,結果他直接在小學門口哭得驚天地泣鬼神,鼻涕一把淚一把,怎麼哄都哄不好。
裴若云哪見過這場面。
迎著周圍人異樣的眼,直接風中凌了。
后來還是給孩子爸打電話,讓爸爸把裴晰給送了過來。
裴晰抱著裴致,像是什麼特效藥一樣,直接把淚人的眼淚給止住了。
口舌都說干了也沒用,但小豆丁只用了一句話。
裴晰說:“哥哥,你再哭,我就不理你了,你一點都不勇敢。”
裴致的眼淚一下就收回去了,比水龍頭還靈敏。
他使勁了臉上的眼淚,一一的,哭得都打嗝了,一邊打嗝一邊忙不迭地跟裴晰保證:“我勇敢,我超級勇敢,我最勇敢了,我是宇宙無敵勇敢大王。”
裴若云現在回想起這一幕,都覺得很好笑,也很可。
那兩個小小的豆丁猶在眼前,時間一晃,卻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
距離高考還有兩天的時候,所有高三學生都需要離校,回家備考。
高考的巨大影子已經完全地顯出來了。
大家與其說是張,不如說是興和躁更多,辛苦了三年的高中生活終于要畫上句號了。
裴若云這幾天每天都親自開車來接孩子們放學,下午五點多,開車準時來到學校門口。
天公很作,這幾天榆市的氣溫都剛剛好,不會很悶熱,有時還有徐徐微風。
裴若云把車停在停車位,車里有些悶,開門下車氣。
學校門口有不來接孩子的家長,裴若云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忽然有些慨。
殷殷天下父母心,不知道以前裴晰和裴致在看到別人的父母來接孩子的時候,會不會有些失落和羨慕。
裴若云抱臂站著,太刺眼,眼睛有些泛酸,掏出墨鏡,扣在了臉上。
然后,過墨鏡,看到了一個人。
和門口的所有家長都不一樣,材干癟,頭發枯黃, 站在柵欄前左顧右盼地張,好像在等什麼人。
但一點也不像是來接孩子的。
的表并不帶著平和的期待,而是惻惻的。
裴若云見多識廣,人的這種狀態,從小到大見過不。
大多都是些晝夜顛倒、營養不良的賭徒,眼里還帶著戾氣,像是隨時防備著別人,容易驚。
因為被追債的人打怕了。
總之從外表到眼神,都和正常人不一樣,一眼就認得出來。
裴若云對這種人十分厭惡,嗤之以鼻,收回目剛要轉,不遠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裴總?”
裴若云一頓,轉頭看過去,發現的人居然就是那個人。
停頓的功夫,那個人已經走了過來,語氣試探道:“你好?是裴總嗎?”
裴若云有些意外,“你認識我?”
那人笑了,笑得諂,“知名企業家嘛,您這張臉,咱們榆市誰不認識。”
裴若云聞言卻沉了沉目,這張臉,認識的人還真不多。
哪個平頭老百姓會關注一個公司老板長什麼樣,又不是什麼明星。
很顯然,這個人出于什麼目的,特意記住了。
“你有事嗎?”裴若云聲腔冷淡。
人聞言,了手,一臉地討好,“那個,我兒子跟你家兒是好朋友。”
頓了頓,輕佻地眨了眨眼,“確切地說,是那種關系,您懂吧?”
裴若云摘下墨鏡,目冷了下來。
人兀自沉浸在見到的驚喜里,臉上干癟滄桑的皮笑出一道道褶皺,“有件事,想請您幫幫忙,咱們找個地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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