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猝不及防的話讓裴晰臉頰更熱,還沒修煉到旁若無人的地步,沒法把蔣舒宇當空氣。
裴晰心里訝異,都不知道,江承什麼時候居然修煉到了這種境界。
甚至他的眼神幾乎讓覺得,江承的下一句話大概就是“連我也是你的”。
于是裴晰輕咳了一聲,斷開和他相接的視線,立刻轉移話題道:“那個…游戲的上架時間大概是什麼時候,我盡量早點工,你們也能輕松些。”
“一月份。”蔣舒宇說,“不超過一月十五號。”
裴晰點點頭,那現在的時間是足夠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裴晰同樣和他們一起投了繁的工作里,期末周還有很多事,必須在這之前完,忙了兩個星期,終于踩在十二月的尾,順利稿。
江承和蔣舒宇的核心代碼也已經寫完,接下來只剩測試了。
只要進行游戲流程和兼容測試之后,看看是否有bug需要修復,就可以功上架了。
這些事裴晰不懂,也完全幫不上忙,顧著自己忙碌的期末周,每天背題背得頭昏腦脹。
裴致更是不遑多讓,據他說,頭發都掉了一大把。
幸好他的一頭秀發足夠茂,掉一點也無傷大雅。
期末復習從十二月到一月,了個年,一月上旬,學生們終于考完了試,學校正式開始放假。
裴致給兩個人買票回榆市的日期,剛好是一月十五號。
游戲上架的當天。
臨走之前,裴晰去了一趟工作室。
蔣舒宇和江承都在,兩人坐在電腦前,監控可能會出現的bug,以備能及時修復和優化。
見裴晰過來,蔣舒宇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他說他和家里關系緩和了,今年打算回家過年,還會帶上朋友。
他說起這件事時滿臉喜,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兩人大約是好事將近了。
裴晰連聲說恭喜。
說完之后,又忽然意識到,今年冬天在工作室里過年的人就只剩江承自己了。
悄悄瞥了眼江承,忽然覺得道別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好像把江承扔在了這里似的。
但又不能像蔣舒宇一樣把人帶回家里過年,畢竟這沒名沒分的。
蔣舒宇如今變得十分有眼,他一看裴晰就是來和江承道別的,于是連忙起道:“那個啥,時候也不早了,我去接我朋友吃飯了,你倆慢慢聊。”
他穿上外套出了走出大門,門被帶上的一瞬間,掀起一陣冷風,然后嘭的一聲響,屋里只剩下裴晰和江承兩個人。
率先出聲的是裴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雙手扶著桌面,微微傾看著對面的江承,然后眨眨眼輕聲說:“你放心,我回去之后會想你的。”
江承聞言,無聲地勾了勾角,怎麼連會想他這件事都要跟他做個保證。
但他知道,與其說是保證,不如說是一種安。
在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還在想著他。
見江承不出聲,裴晰忙問:“那你呢?”
江承笑了笑,然后說:“我也是。”
裴晰眉眼一彎,出一個滿意的神。
“我自己沒關系,不用擔心我。”江承又對保證道。
從小到大他都是一個人過來的,他最習慣的就是一個人獨自生活,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但江承發現他高估了自己。
裴晰走了之后,他忽然發現,他好像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沒關系”。
每天不在這里,他忽然覺得很空。
往日熱熱鬧鬧的工作室一下子變得冷清,三個人一起埋頭在這里工作的景象忽然消失,好像有什麼結束掉了似的,不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他自己,安靜到連每次敲擊鍵盤的聲音都變得異常清晰。
屋子里很空,于是心里也很空。
游戲已經上架,連工作都沒有之前那麼忙了,這讓他每天發呆的時間逐漸變多。
裴晰的小多們還好好地在臺上,乖巧地一字排開,江承經常會看著它們出神,然后在回神后,手輕輕一它們,像是裴晰經常做的那樣。
那種覺,好像的不是多,而是裴晰留下的溫。
他深刻理解到到底什麼做屋及烏。
看到跟裴晰有關的,曾到的一切,都會想起,然后不自地手一。
的那塊貓貓頭亞克力板還在,曾經畫下的卡通德牧和小三花早就被掉,現在上面展示的是臨走前寫下的話。
只有四個字,好好吃飯。
寫完之后,被鄭重其事地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江承拿起來,腦中還是臨走時一筆一劃寫下這句話的樣子,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月。
歷二月,年關已至。
新年帶來的新氣象是紅紅火火的,新上架的游戲的日流水很可觀,沒有辜負大家一直以來的努力。
江承從沒想過要一步登天,但收益似乎比他想象得要更多一些,看著后臺每天增加的日流收,繃已久的神經得以舒緩,但是心里卻總是帶著一分空。
他知道,這是因為他太久沒有見到裴晰了。
人都是由奢儉難。
曾經他可以強忍著讓自己半年不去見裴晰一面,可現在,哪怕只是半個月,他都覺得心里有什麼東西在囂著破土而出,都不住。
雖然裴晰每天都會和他發消息。
可發消息的時間只占一天時間中很的一部分。
剩下的時間,他都用來想。
想的最多的就是,裴晰現在在干嘛?
或許在家里和裴致一起看電視,或許在和的好朋友一起出門逛街,又或許只是自己一個人窩在床上看電視劇或是看書。
但他沒有給裴晰主發消息。
他總是覺得,如果裴晰沒有主來找他,那就說明此時此刻并不想和他聊天,那他更不能主去找。
但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只覺得他在等裴晰,但是有沒有可能,裴晰也在等他呢?
因為走的時候說過,會想他的。
江承坐在沙發上,點開和裴晰的對話框,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一會,終于編輯了一條消息,發了過去。
手機沒有聲響,裴晰很久都沒有回。
可能在忙。
江承著手機,盯著許久無于衷的屏幕,無意識地發呆。
然后,屏幕忽然亮了起來,是裴晰的電話。
江承一怔,按下接聽鍵,聽筒里混雜著嘈人聲和空回響的電子播報音,裴晰的聲音越過這些雜音,清晰地傳到他耳畔:“江承,我現在剛下飛機,我帶了兩個行李箱,而且外面好冷啊,你要不要過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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