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當夜，漢宮館里一片其樂融融。

今年的年夜飯是賀老爺子親自下的廚，他一個人從中午忙活到晚上，足足準備了十八道菜，期間賀斂在姜郁的催促下，兩次提出幫忙。

但賀知意以‘大過年不想洗胃’為由，將老哥生生的從廚房拽了出來。

今天穿了一件紅的，下配米白長，窩坐在沙發里，對哥的廚藝進行著準打擊。

“哥，我們早晚都會死的，你別著急下廚。”

賀老太太在頭上拍了一下：“大過年的，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賀知意輕嘶一聲，捂著額頭進行抗議：“是我哥蓄意謀殺在先！我這是挽救蒼生，，你這麼做不公平！”

賀斂看熱鬧不嫌事大：“活該。”

賀老太太又在他后腦勺上狠狠扇了一掌。

“……”

這回換賀知意挑釁：“活該。”

賀斂并未在意，環視客廳：“你嫂子呢？”

聞言，賀知意那雙大眼睛里閃過一抹促狹，正了正臉，才煞有介事的說：“不知道啊，好像在樓上呢吧。”

賀斂起去到二樓，臥室里沒人，在走廊里站了站，瞧見更室的門下面亮著，他敲了敲門，大聲喚道：“阿郁？”

幾秒后，里面傳來姜郁極為慌的小調兒。

“啊，我馬上就來！”

但賀斂是誰，取了鑰匙把門打開了。

自己老婆換服有什麼不能看的。

只是剛進去，就聽角落里的那人很細微的嘟囔：“……該死。”

賀斂好奇的走過去，見整個人藏在連排的架后，只出一個發頂，很小聲的說：“等一下，你先別過來，我……我換個服。”

賀斂當然不會聽話，腳步未停。

“別！”

姜郁揚聲，又低聲線：“我很快就換好了，你等我兩分鐘”

賀斂挑了挑眉，還真站住了，抱臂失笑：“換個服，神神的。”

姜郁訕的臉上幾乎要滴，蹲在地上，本不敢抬頭，上的服只有細細的幾帶子連著，剛才嘗試了半天，連怎麼穿都沒弄明白。

都怪賀知意的餿主意。

一件服怎麼算新年禮啊。

“你……你別管我。”

的聲音越來越局促，聽得賀斂一頭霧水，索走過去一把拉開架，看到姜郁的瞬間，男人那對眸翻涌出無盡的墨。

他啞聲：“寶寶？”

姜郁把頭埋低，抱著膝蓋一不，大片潔的背暴在空氣中，而脖頸后那兩沒系的帶子也順著臂膀落，像是一種無聲的妥協。

在心深狂吼。

賀知意！這本就不連！

這甚至很難稱作為服！

賀斂呼吸微沉，將手肘搭在架上，明晰的結上下滾，也不急，饒有興致的逗弄著眼前的小人兒。

“就幾帶子，要穿這麼久？”

姜郁耳燒紅，幾乎是在用牙字：“看似簡單，實則很難。”

“嗯哼？”賀斂勾，“怎麼個難法，展開說說。”

姜郁哭無淚，本來想等吃完年夜飯，再將這件‘服’穿在里面，等兩人回臥室守歲的時候，按照賀知意所言，給賀斂一個驚喜。

但是擔心時間不夠，就想提前穿上。

哪知道沒來得及。

好半天，姜郁才回答：“我不說。”

“那行吧。”

賀斂的口吻一下子變得很隨和：“那我自己研究一下。”

姜郁：“……”

但不等腹誹，賀斂彎握住的手腕，強行把拉起來，那灼熱的目上上下下的掃著，一細節都不放過。

姜郁閉雙眼。

太恥了。

而那白的皮，也在這恥中秒速燒紅，可這抹紅映在賀斂的眼底，又像是一團濃烈的火。

他笑的格外曖昧。

“寶寶，你好不正經啊。”

姜郁悄悄睜開一只眼，聲若細蚊：“那看來……不算驚喜了。”

“誰說不算？”

賀斂把往前一拉，拿起那兩帶子，不疾不徐的幫在脖頸后系好，很是滿足的笑著：“阿郁，我喜歡的不得了。”

姜郁躲閃著眼神，將他推開：“那等吃完飯再說吧。”

作勢要去拿‘正經’服。

但賀斂卻攔住的去路。

他將更室的門反鎖，回頭看著目瞪口呆的姜郁，輕佻的開腔：“年夜飯還沒做好，但我現在的確了。”

姜郁啞然：“可是樓下……”

賀斂走過去，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放心，我很快。”

姜郁認命的摟住他的脖頸：“那這服……”

“穿著。”

-

一個半小時后，眾人圍坐在餐桌前，吃著盛的年夜飯，姜郁連夾菜的力氣都沒有，累的直磕頭，又一個激靈坐直。

賀知意憋笑的辛苦：“爺爺，阿郁給你們拜年呢。”

賀家老兩口見狀，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派給兩個孩子，姜郁接過，說了幾句吉祥話，略有怨懟的看向賀知意。

那人壞笑著挑眉。

吃過飯后，賀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春晚，但老太太說明早有重播，將遙控搶走看起了泰劇，并在老伴兒抗議時瞪了瞪眼睛。

賀老爺子頓時賠笑：“我這不是沒看過機人穿花棉襖嗎。”

賀斂失笑，見姜郁都快睜不開眼睛，了幾聲，孩兒抬起頭，已經困得無法思考，只本能的把腦袋栽進他懷里。

賀斂和爺爺打過招呼，抱著上樓休息了。

賀知意也回了房間，喜歡守歲，再加上群組里，沈津他們幾個一直在發紅包，跟著搶了一會兒，結果手氣臭的很。

礙于微信的紅包限額。

最多搶了32元。

賀知意氣的在群組里打字。

[姓段的！你下次不許搶了！]

[我說小姨啊，你講點兒道理好不好，何況平時幾十萬的包都背了，搶個一百兩百的，還至于生氣？你得放大格局，格局！]

[這是儀式，你懂什麼！]

兩人正吵著。

韓時的私聊彈了出來。

[轉賬：19999元]

[知意，新年快樂]

[今天發了太多，限額了，初一給你補上]

賀知意切了一聲，知道微信單日單筆最多能轉20萬，韓時這是發了多人才到自己了啊，不過蒼蠅也是，收了后回復：謝啦！

只是看著那句新年快樂，賀知意沉默了一會兒。

打開微博，點開一個私信對話框。

[甜食萬歲]喂，新年快樂。

半分鐘后。

[老子謝輕舟]微信號，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