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蟲雖然被清剿,但后續要理的事也極其繁重,忙活了近兩個月,眾人總算是卸下了重擔,重新聚在漢宮館里給賀知意補辦生日。
家里好久都沒這麼熱鬧,賀老爺子高興的不得了,再次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又打電話給賀斂,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剛準備撥號,院里傳來鳴笛聲。
賀斂下了車大步而來。
葉尋捧著個蛋糕隨其后。
賀知意瞧見,小跑過去,圍著蛋糕轉了一圈。
葉尋生怕不喜歡,忙不迭的解釋:“大小姐,這個……”
“好漂亮。”
哪知賀知意抬起頭,并沒有挑剔什麼,從他手里接過蛋糕,笑的拿去了茶幾那邊,姜郁給讓了一個位置,滿眼期待的端著小盤子。
“切蛋糕切蛋糕。”
段景樾嘖了一聲:“舅媽,你怎麼比我小姨還……”
話說一半。
瞧見自家舅舅冷冽的眼神。
他的話瞬間轉了方向:“啊……切蛋糕!切蛋糕!”
梁千野被他的大嗓門兒喊得頭疼,往韓時的旁挪了挪,那人看著拳掌的賀知意,輕笑著:“知意,我幫你切吧。”
賀知意搖搖頭。
梁千瑜從沙發后面走過來,將一個鑲滿鉆石的皇冠戴在了賀知意的頭頂上,隨后伏下軀,淺笑著說:“知意,喜歡嗎?”
賀知意手扶住,驚喜道:“給我的?”
梁千瑜繞了過來,梁千野立刻很有眼力的把位置讓出來給姐姐,在賀知意的臉頰上輕輕了一把:“最近事忙,沒辦法給你好好辦一個生日,等明年的,我們肯定給你風風的再過一個生日。”
賀知意小幅度的搖頭,素來嘰喳的在如今也斂了許多,將蠟燭好,雙手合十,環一圈。
經過一場痛苦的失去。
如今家人、朋友。
都在。
這就足夠了。
說:“沒關系,我今天很開心。”
段景樾忙不迭的催促:“小姨,你快許愿,吹蠟燭。”
賀知意聞言,緩緩閉上眼睛,濃的羽睫被火苗染得渡了一層金,像是停了一只蝴蝶,幾秒后,重新睜眼,將蠟燭吹滅。
白煙裊裊。
梁千瑜看著。
總覺得,賀知意和從前不一樣了。
似乎不止長了一歲。
賀知意隨后拿起刀,給大家分割蛋糕。
另一邊。
站在門廊的賀斂將頭不不慢的轉了回來,沈津正靠著墻邊煙,他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說:“真就不讓那哥們兒回金州了?”
賀斂擲地有聲:“除非我死了。”
沈津挑著眉頭,也沒多說,而是轉移了話題:“祁副司長前幾天給我也打了個電話,你說你,好好的折騰什麼。”
剿匪結束后,賀斂就提了退伍申請。
他要辭去壁堡會長一職。
國安部高層將此事視為高危事件,連開了三日大會。
中心思想:堅決不能通過賀斂的申請。
這小子雖然混賬,但唯有一個優點——在其位,守其規。
誰能批準?
誰又敢放虎歸山?
那可是好不容易關進籠子里的小畜生。
對于他們來說。
賀斂本就是一個不可控的因素。
金州難得太平。
于是乎,賀斂的申請被駁回。
但他不肯放棄,在這兩個月不斷申請。
國安部高層流給他打電話,不但授予終名譽,還大額度的批準日后的作戰資金,可賀斂就是油鹽不進,到后來連電話也不接了。
直到最后,祁副司長把電話打到了姜郁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淚,之以曉之以理,賀斂這才撤回了申請。
而且經過這一鬧,賀紹遠的事國安部也肯做睜眼瞎,任由賀斂置。
“賀紹遠那邊,我已經給小潯打過電話了。”沈津再次開口,“如今沙蟲已經清剿,你想殺他,對外得換個理由了。”
賀斂抱臂,思忖片刻:“心臟病發作怎麼樣?”
“嘖。”沈津不耐煩的說,“他是上市集團的董事長,如果有重大患疾病,必須提前公開的,這個不行,你換一個。”
“那就車禍吧,怎麼樣?”
“萬一沒撞死呢?”
賀斂:“那你說一個。”
沈津沉思幾秒,回頭對視著他:“還是綁架吧,就說是仇家綁架,然后把他毒啞了,磨掉指紋,扔到東南亞那邊,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
賀斂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果然,最毒婦人心。”
沈津:“你他媽的。”
賀斂笑著轉過頭。
沙發聚了一群人,但他的眼中只有那個叼著勺子,和段景樾爭搶鮮榨果的孩兒。
他一個皺眉,厲聲道:“景樾!”
段景樾沒回頭,脖子一,恭恭敬敬的將果遞回去。
“舅媽,您喝您喝。”
沈津:“……”
賀斂沖姜郁笑了一下,隨后自顧自的嘀咕:“什麼時候到七月份啊。”
“怎麼了?”
“和我老婆結婚啊。”
沈津嗤之以鼻:“那還早著呢,你先給我當伴郎再說吧。”
賀斂聽到這話,挑起眉頭:“日子重新訂好了?”
“下星期。”
“太快了吧,我還沒訂合適的西裝呢。”
“沒事,你著都行。”
“……”
-
不知道梁千瑜是有多喜歡那艘海上客,婚禮也是在上面舉辦的,甲板上吹襲著清涼的風,穿著婚紗的梁千瑜背對著眾人站好,舉了舉手捧花。
“都準備好了嗎?我要扔了哦!”
段景樾頓時急不可耐,搥了搥一旁的韓時:“看著吧,絕對是我的。”
站在一旁,穿著伴娘服的賀知意忍不住嘀咕。
“你有要結婚的對象了?”
“沒有。”
“……”
“但是早晚會有的啊。”段景樾大言不慚。
他說完,回頭著站在最后,卻氣定神閑的自家舅舅。
站那麼遠,能搶到嗎?
賀斂笑而不語。
賀知意倒吸一口涼氣,挽住同為伴娘的姜郁。
“阿郁,我覺得我哥好像……”
話沒說完,梁千瑜已經將手捧花扔了出來!
段景樾第一個沖出去!
“我的!”
韓時和其余幾位伴郎隨其后!
但是下一秒。
賀斂了起來。
幾乎是電火石間就將前面的所有人撞飛!
像是在打人保齡球!
又一個躍!
帶著殺敵的架勢!
將手捧花拿到手里!
像是被牛頂了,段景樾坐了個大屁墩兒,不等哀嚎,就被趔趄而來的韓時踩了一腳,正要抱怨,迎面又來一人,頓時氣的眼冒金星。
“……”
姜郁看呆了。
沈津抱臂站在一旁。
“賀斂啊,你是搶捧花,還是搶籃板啊。”
周遭的賓客也有些傻眼。
大家舉著酒杯,面面相覷。
按理來說,這就是個流程,討個好彩頭而已,誰也沒想到堂堂的太子爺居然這麼拼命,把人都撞那樣了,忍不住嘀咕起來。
“這是要娶王母娘娘啊,不要命似的搶。”
“捧花里有長生不老藥?”
“是不是人家姑娘說,不搶到捧花就不嫁給他啊?”
賀知意忍不住鼓了鼓掌,滿臉欣賞:“不愧是我哥啊。”
轉頭:“嫂子,你說呢?”
姜郁長長的‘額’了一聲,明明是賀斂沖鋒陷陣,但不知怎的,好像要更丟人一些,悄悄的往賀知意后挪了挪,想藏住自己。
哪知眾目睽睽下,賀會長親自點名。
“阿郁!”
他毫不顧及外界的注目,高高的舉著手捧花,后則是‘你扶著我,我攙著你’而起的伴郎團。
賀斂大聲呼喊道:“快看!我搶到了!”
所有來賓齊刷刷的看過來。
眼神像是顯微鏡。
姜郁訕的恨不得找個地兒。
學著賀知意剛才的模樣鼓了鼓掌:“好,真棒。”
說完就提著子往回走。
有些龐大,再加上恨天高的阻礙,走的有些慢。
賀斂笑的不能自持。
瞧著那個企圖逃離現場的倩麗背影。
他使壞的勾,步調悠閑的跟上去,毫不肯小聲。
“老婆,你去哪兒啊?”
“過來拿捧花啊!”
“老公拼了命給你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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