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瑜探頭,語調總算有些波:“所以,人只是你的附屬品?”
沈津想了想,正面回答:“你要是嫁給我,我也不會束縛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你在一些重要的場合肯跟我同屏出現就可以。”
梁千瑜狀態回暖:“你不要面子的嗎?”
沈津知道是什麼意思。
梁千瑜在金州的名聲爛到了極點。
他有時候甚至都不納悶兒,為什麼一個年紀尚輕的孩兒,上能掛滿桃新聞,被整個金州的人在舌底下,恨不得嚼碎。
可事已至此,他沒有力深思。
他要娶的是這個人。
不是什麼所謂的好名聲。
“一個私生子,從來也沒什麼面子,我無所謂別人怎麼看我,議論我,只要他們見到我時,能恭恭敬敬的一句沈副總,就夠了。”
梁千瑜再次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帶著疲倦靠在沈津的肩膀上。
“你給我買個生日蛋糕唄。”
沈津轉頭:“你今天過生日?”
梁千瑜:“我想今天過。”
沈津頓了頓,又被氣笑了,隨后拿出手機準備訂蛋糕,但還不等下單,如木頭般的梁千瑜突然了起來。
人冰涼刺骨的手指順著西裝扣子的隙探。
沈津被激的嘶聲,攥住的小臂:“又來?”
梁千瑜眼底閃過一恐慌。
明明剛才是主的。
沈津捕捉到了。
但梁千瑜又說:“過生日,總得送我些生日禮吧。”
沈津眉頭鎖。
這次。
他看出來了。
從凌的起居就能判斷,梁千瑜本就是一團麻。
說話。
做事。
像是纏在一起的線團。
找不到源頭。
便隨便扯出一來應對當下的況。
想到什麼說什麼。
想做什麼做什麼。
好像不太會整理自己的思路。
所以,沈津這回沒有順從,往后讓了讓。
“然后呢?和我結婚?”
梁千瑜盯著他。
面對只能‘yes or no’的問題。
果然有些僵。
“給我十天,結婚的事,我考慮一下。”
梁千瑜說。
沈津微微咬。
他知道,十天出不了答案。
這人恐怕又會像上次那樣失聯。
但他還是答應了。
“好。”
-
不出所料。
說好的十天。
沈津等了十二天。
辦公室里,賀斂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模樣,冷淡調侃:“上心了?”
沈津敲打著機械鍵盤,完全沒理會他。
上心不至于。
但被梁千瑜拖著,他很著急。
他是個干脆利落的人。
只是……梁千野說過,要是自己不娶,梁千瑜或許會被梁家送給京港上層做玩,一想到那個靈魂麻繩的人,他停下了打字的作。
賀斂的目追著他:“這都幾點了,你干什麼去?”
沈津拿著外套往外走。
“你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他開著車闖夜。
梁千瑜沒在家。
他在市區找了三個多小時,最后不得不用鼎盛的外務部,才在一棟廢棄的爛尾樓的樓頂,找到了梁千瑜。
近百米的高度。
人裹著風,將雙搭在樓邊。
在這荒蕪人煙的地方。
梁千瑜的背影看上去怡然自得。
的手邊散落著酒瓶。
沈津沒有貿然靠近,夜幕下,梁千瑜幾乎要融于那片冷風中,他無聲的注視了幾分鐘,才說:“梁千瑜,大半夜在這兒坐著,你沒家是吧。”
梁千瑜著,著市區的霓虹璀璨。
良久,說:“沒家。”
沈津也走到了邊緣,和梁千瑜位置相同,敞開的西裝外套在勁風中獵獵作響,只要往前多邁一步,便會碎骨。
但并沒有什麼恐懼。
在這個世上,活著有時候比一死了之更痛苦。
他推了下眼鏡,好半天才說:“我聽謝輕舟說,那天就是你和梁千野的生日,你為什麼要騙我?”
而且,讓沈津沒想到的是。
龍胎。
這麼多年,梁家卻只給梁千野過生日。
梁千瑜頓了頓:“我不知道。”
沈津冷笑:“那你知道什麼?”
梁千瑜低下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沈津深吸了一口氣,這樣一個無解的答案,他卻拆分的很容易:“那正好,我也沒家,跟我走吧,過幾個月,我給你單獨辦一場生日宴。”
梁千瑜仰頭看他,發被吹的飛舞,目迷茫:“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沈津垂眸:“別廢話,跟我走。”
他說著,伏握住梁千瑜的手腕,強行將人拉起來。
梁千瑜踉踉蹌蹌的跟著他的腳步。
沈津面無表。
“梁千瑜,我知道你現在腦子里很混,但你要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該往哪兒走,就別松開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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