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贏家不可能指著一種度日，要做一個六邊形的戰士。

看出了妻子的委屈，沈定坤沒有再說難聽的話，而是耐心勸解：“有些人讓你到不爽，那你可以排斥他們，可同樣有一些人跟我有利益關系，他們需要討好我。你也要接這份討好。”

“你要是想在圈子里面慢慢打開局面，自然要借助這群人。你總是認定了他們在暗看不起你，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自己能夠利用這些人心，那麼坐山觀虎斗，讓這群人為你所用，爭相討好你，并不算是多麼困難的問題。”

趙明瑤聽得整個人都不高興了。

對自己的丈夫說：“難道你希我變那樣的人嗎？你喜歡我，喜歡的是我的純真，是我跟其他人的不同。如果我變那樣的人，那麼我們不可能走在一起，我希你能夠尊重我的選擇。”

沈定坤想了想，竟然認可地點點頭：“你說的對，剛才是我想多了，那你就按照你自己的節奏生活吧。”

趙明瑤這才冷哼了一聲，放過了丈夫，不再糾結剛才的對話。

至于他們口中的姜恬，自然被完忽略了。

姜恬被那對夫妻忽略，但還沒有被蘇寒澤忽略。

他在下飛機之后，理完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務，就把電話打給了姜恬。

“趙明瑤有沒有給你打過電話？”

姜恬給出了肯定的答復：“打過。”

“你們說什麼了？”

姜恬的記憶力還是好的。

將兩個人的對話，包括沈定坤的奚落，原封不地復述給了蘇寒澤。

蘇寒澤握了手機，他的臉一下子變得冷酷：“姜恬你是傻的嗎？別人奚落你，你就當沒聽見？”

姜恬在那邊的回話語氣沒有特別大的起伏：“我不是傻子，但我認可沈定坤對我的評價。他不過就是隨口一說，你也不必太過在意了。”

蘇寒澤氣得連語速都加快了：“你可以自甘墮落，跟我沒關系，但你不要忘記了，你現在對外的份是我的老婆，他說你是丫鬟，那同樣是在諷刺我是奴才。”

“你不為自己說話，就是在故意折蘇家的面子，我把你養在蘇家，為的是你發揮剩余價值，不是讓你被別人呼來喝去，當傻子一樣耍。你要是非得給別人一種你是小綿羊隨意可以欺負的印象，那你在蘇家的時間也就長不了了。”

“我不會認定一個可以被隨意欺凌的人當我的妻子，我不想永遠都面掃地，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他的質問換來的是那邊的沉默無聲。

“我問你明白了嗎。”

姜恬在幾十秒之后才緩緩開口：“我希你能夠給我一個準確的命令。幾年以前，你就跟我說過了，我存在的意義，一是為你阻擋家族帶來的力；二就是讓趙明瑤放心。后來趙明瑤把我當好朋友，你特意指定我不要違抗的任何命令，要盡可能討好，讓高興，讓開心。”

“我讓你討好趙明瑤不假，但我沒有讓你討好沈定坤！”

“我沒有討好他，但我不知道怎麼做你才能滿意。如果我當面反駁了沈定坤，他會不會找你的麻煩，會不會讓趙明瑤跟著不高興？我無法判斷。”

“但我知道，如果我跟他撕破臉，那麼趙明瑤肯定不會樂意看到這一幕。你說在所有問題面前，趙明瑤都應該是最先被考慮的那個人，所以我考慮了，不敢跟沈定坤起正面沖突，生怕在中間難做，我做錯了什麼？”

姜恬的語氣是淡定的，認真的，可他的問題卻讓蘇寒澤說不出一個字。

“你還有沒有其他的事？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把電話掛掉了。”

姜恬在那邊問了一句。

蘇寒澤深吸一口氣，重新讓自己變冷靜：“你說的都對，你考慮的也很有道理。但五年過去了，人都會變的。我現在負著一個家族的責任，不可能在一些大事方面還要去考慮男那一套。”

“我們兩個人離婚的消息，我最近不會公開，所以你還是代表我的面子。私下場合你讓著趙明瑤可以，公開場合，哪怕跟趙明瑤撕破臉，我也要求你將蘇家的面放在優先級的地位。”

“好的。”

蘇寒澤仿佛被誰給噎了一下。

姜恬的確很聽話，可好像也很懂得如何調他的怒氣。

“衛宿那邊你也要維持好關系，我需要這個項目，你姐姐需要醫藥費，你兒需要學費，我們是相輔相的，誰都不能掉鏈子。”

聽他提到姐姐，姜恬的語氣明顯有了波。

“……我會的，你放心。”

覺到了語氣里面藏不住的低落，蘇寒澤突然到痛快。

比起平靜無波的姜恬，被他的話牽心神的姜恬，顯然更符合他的心理預期。

表面上的夫妻兩個人對話告一段落，生活卻還是在繼續。

趙明瑤和沈定坤小小吵了一架以后，又重新聯系了姜恬，讓周末帶著蘇念安來家里做客。

“我家的兩個小崽子都被接到爺爺那里去了，我在家里好無聊的，沈定坤也在家，我們兩個人最近沒什麼娛樂項目，還不如請客人來做客，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你了，你要不要來？”

趙明瑤上問著要不要，但電話都打過來了，那就是要求姜恬答應。

姜恬沒有猶豫，很快就答應了。

“好，我會去的，但安安，還要看的安排。”

“讓來嘛，我真的很喜歡你兒，不行我親自跟說。”

姜恬耐心跟解釋：“孩子長大了，就必須要尊重。是一個秩序很強的孩子，我不希大人的事打擾了的秩序培養。”

“……好吧。”

趙明瑤那邊聽起來有些不高興，但還是答應再次邀請了姜恬：“你兒來不了，那你也得來，我們有段時間沒見面了。”

“好。”

到了那天，姜恬自己赴約。

說來也是巧，剛剛到沈家，正好與沈定坤的邁赫一前一后開了車門。

姜恬走下來，對著沈定坤打招呼：“沈先生。”

沈定坤的目隨意打量了一眼，好像連話都不想說一句。

可他剛要邁步離開，眼神卻凝固在了姜恬上的某。

他的表驟然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