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窗簾，下面那人不再扔小石頭，靜了一兩分鐘。

雲千蹲在飄窗下正等他得不到回應自己滾蛋，結果電話卻響了起來。

看見邵臨的來電在屏幕上震，心又是一跳，一時間焦躁起來。

接？不行。

再也不想理他了。

電話持續響了四十秒後自掛斷，隨之他的消息彈了過來。

【L：我就在下面等你。】

【L：我們再談談。】

雲千盯著屏幕，手心冒了一層汗，逃避的念頭蓋過了其他一切緒。

還談什麽？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吧。

不會再被他哄騙了。

樓下的邵臨察覺到的避而不見的態度，只能耍賴不講道理。

【L：接我電話還是下來見我？都不選的話我就在這兒坐一宿，等天亮你父母見著我，我有什麽就說什麽。】

【L：我不會騙你，也不會騙你家人。】

他這話一放，雲千覺得他真幹得出來，被對方的沒辦法，只能一通電話甩回去。

邵臨立刻就接了，不過沒有說話。

雲千舉著手機，聽著他傳來的微微呼吸聲，像被上似的難以開口。

半晌，他很輕的一笑：“行，沒哭。”

嚨一梗，合著他剛剛不說話，是在聽電流裏自己的氣息頻率？

雲千咬牙，開口便是狠話：“如果你要說這個，我就掛了。”

他開口：“我沒回崇京，在廈城直接飛了國，一個小時前剛下飛機。”

“為了把工作室徹底遷回國，還有被買兇陷害的事要回去取證。”

邵臨的聲線條件過于優越，不是那種刻意展現魅力的低沉，天生的低頻與微微磁，稍微帶上些，就會顯得很專注。

無論容，是聽他說話都是種。

隔了小二十天，再聽到他聲音的這一刻，空酸的心竟就平和了很多。

像過敏原找到了藥。

他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不找你不是因為不在意，是實在回不來。”邵臨停頓了一下，又說出另一個真實的原因，變慢的語氣著他的挫敗。

“還有。”

“我覺得你應該不想見我。”

“所以就沒到你面前晃，給你添堵。”

放在三個月之前，雲千絕對不敢想，當初那個又狂又冷的他此刻會對自己說這種話。

現在如果被那些曾經讓他教訓過的，懼遠他的人聽到，也一定會驚掉下。

雲千握手機，張開黏在一起的雙，“既然這麽有自知之明，那你現在又在幹什麽？”

還跑來又砸玻璃又翻牆的，又是幹什麽？

“因為我不想撒手。”他說得很果斷。

下抖了抖，呼吸變得不穩。

“抱你那天，確實是為了氣邵賀新，但除此之外我對你做的所有事兒。”邵臨一個從不屑于解釋自我的人，第一次學著掰開碎，把耐心烤得熱熱的捧給某個人。

“都不是假的。”

“吻你那天我說要攪黃你們是沒錯兒。”

他哼笑半聲，“但不是為了氣他。”

“你懂我意思嗎？雲千。”

緩和了兩周多的委屈再度翻湧而上，對著手機怒斥：“我不懂！我就懂你是個沒皮沒臉沒原則沒底線的流氓無賴！”

“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再聽的！”

噼裏啪啦一頓痛罵過去，邵臨反而像是如獲大釋般地笑了出來。

他的碎笑近在耳畔，雲千仿佛都能到他膛的震。

臉頰燒了起來，氣得結：“你，你笑什麽，你有什麽臉笑？”

“是，我沒臉笑。”

邵臨倉促憋回去，悶著愉悅的嗓音更加氣，“行，那這流氓無賴索我就當到底。”

“就算我今天是頭一天追你。”

雲千一怔。

“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對你說半句假話。”

他站在的窗下，生地講著話：“雲千，我什麽都能不計較，但就要你一個。”

邵臨舉著手機仰頭，眺那抹躲在窗簾後面的影，驕恣揚言：“當我朋友，別說是天上的星星月亮。”

“就算你想要閻王爺的眼珠子，我都下十八層地獄給你摳出來。”

他挑眉笑著：“想不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