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錦跟媽媽像這件事，是大家共知的。

    還高興的，剛要說話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太像了，所以您還是不要進去了。”

    “……”

    江萊拍拍的背，示意不要難過。

    這也不是的問題。

    不可抗力。

    紀錦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江萊問阿姨：“那我可以進去嗎？”

    阿姨仔細看了看江萊，問：“您跟您父親還是有幾分相似的，隻是還好，沒有薑爺那麽像。”

    “不過我還是建議您別進去，畢竟對於生病的人來說，一點點刺激都會產生危險。”

    “……”

    江萊抱住紀錦，“咱倆不愧是親姐妹。”

    紀錦苦笑了下。

    霍清淮的頭，“我先去看看，別著急。”

    他又看向阿姨，“帶們去暖和的地方。”

    阿姨請江萊和紀錦從側邊走進去。

    霍清淮拎上東西，池湛問他：“我先來你先來？”

    “你不是大姐夫麽。”

    “行，那我先來。”

    池湛走在前麵，霍清淮落後一步在後邊。

    昨天剛下了雪，今天太出的很好。

    但戶外還是冷。

    薑外婆中午飯後曬了下太，這會兒正在客廳看電視。

    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阿姨回來了，問：“淑華，這個電視怎麽又看不了了？”

    池湛上前，拿過遙控理了一下。

    薑外婆笑：“還是你們年輕人……”

    抬頭看到陌生的臉，愣住了。

    池湛坐到邊，淡笑著自報家門：“外婆好，我池湛。”

    薑外婆回憶了下，“我好像不認識你。”

    霍清淮放下禮，在薑外婆另一邊坐下。

    薑外婆左看看右看看，都是不認識的，趕淑華。

    淑華安頓好江萊和紀錦，慌忙而來。

    “我在。”

    江萊和紀錦在側邊躲著，但也能看到這邊的況。

    “外婆的神看著還不錯？”紀錦說。

    江萊卻說：“外婆那一臉驚恐，顯然是被嚇到了。”

    “他們是誰？”薑外婆握住淑華的手。

    淑華說：“這兩位是您以前的朋友，來看看您的。”

    薑外婆：“我怎麽不記得？”

    池湛開了口：“外婆，忘了沒事，我們可以重新認識。”

    他出手。

    薑外婆看看淑華，淑華點頭，跟池湛握了下手。

    霍清淮這會兒才開口，照貓畫虎：“外婆好，我霍清淮。”

    “霍？”

    薑外婆似乎是想起什麽，“霍雲霆是你什麽人？”

    “……”

    霍清淮神未，“是我爺爺，您認識的。”

    薑外婆出笑容，握住霍清淮的手，“我就覺得看你眼。”

    “沒想到你都長這麽大了。”

    爺爺跟薑外婆也沒見過幾麵，沒想到記得這麽清楚。

    霍清淮道：“但爺爺不如您，已經去天上當星星，我看您這好，一定要一直好下去。”

    薑外婆笑容瞬間消失，“什麽時候的事？”

    “有一段時間了。”霍清淮道，“當時他未提及，也沒能通知您去送一下。”

    爺爺不說，那個時候他也不知道紀錦是薑家的人。

    不可能查。

    “他的確實一直不好，我記得當初他還替一個兄弟擋了子彈，沒得到及時治療，落下了病。”

    爺爺擋子彈的那個兄弟，就是當初帶著紀錦來到霍家的那位。

    霍清淮忽然覺有什麽忽略的事，正在清晰。

    池湛也覺到不對，示意他繼續說。

    霍清淮道：“那位兄弟跟我爺爺一直在一塊多年，前後腳走的。”

    薑外婆臉突然一變，握了霍清淮的手。

    霍清淮心在下沉，麵上卻什麽緒都沒顯，聲音溫和問：“外婆您是哪裏不舒服嗎？”

    薑外婆猛地推開了霍清淮，“都怪你！”

    “如果你肯幫忙，怎麽會發生那麽多事。”

    “……”

    接著薑外婆就哭了，“要不是不得已，我怎麽會那麽做。”

    “怎麽會失去我的兒，我的外孫。”

    霍清淮和池湛接了一個眼，看向淑華：“阿姨，扶外婆休息，需要喂藥就喂藥。”

    “誒，好。”淑華剛才就想給薑外婆喂藥，太激了。

    很久都沒這麽激了。

    薑外婆被扶著回了房間休息。

    江萊和紀錦就悄跑過來了。

    問怎麽回事。

    池湛起握住江萊的手，“今天先這樣吧，外婆你們都看到了。”

    霍清淮也起，握住紀錦的手，“車上說。”

    上了車，江萊就催促。

    們那邊遠，雖然看見外婆，但聽的不是很清楚。

    隻是最後看著外婆哭著被阿姨扶走。

    霍清淮也不是很確定，發了個消息出去之後說：

    “隻是猜測，你們聽了別著急。”

    這裏麵要是還有他爺爺的參與，萬一結果不好。

    勢必又是一番風雨。

    “你們應該都是外婆送出去的。”

    江萊和紀錦都愣住。

    要說紀錦那個時候，被安排送出去，為了安全，姓埋名說的過去。

    送江萊出去做什麽？

    而且送江萊的那個時候，薑家沒事，比不上紀錦那時危險，怎麽還給送到人販子手裏去了？

    江萊不解：“可是哥哥說，我是被他送給人販子的，因為想讓小兒子再生個兒子。”

    霍清淮和池湛的調查結果顯示。

    衛家是想讓們的父母再生個兒子，因為們父親不想們母親再罪不願意生，所以送走江萊，著他們生。

    但是，不是沒有孫，再重男輕，也沒有說把孫都丟了的。

    況且，當初們父親被拐這件事，也很蹊蹺。

    甚至巧合的，薑大姨和們的媽媽會喜歡上衛家的雙胞胎兄弟。

    本來這都是他們的猜測，當時覺得既然江萊和紀錦回到了薑家，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就不查了。

    可沒想到，今日見外婆，又扯出來了。

    江萊和紀錦都看在眼裏，未必瞞的住。

    “這個事恐怕，還要問外公。”

    霍清淮道，“大哥那會兒還小。”

    “而且，大哥從小養在薑外公這裏，以他重男輕的程度，不可能不鬧。”

    “可後來衛家針對薑家，卻是因為衛家老大對你們的母親做了那種事。”

    江萊和紀錦都聽懵了。

    池湛這時說了句：“我覺得，有些事過去就過去吧，查出來也沒意義。”

    該死的死了，該病的也病了。

    江萊也是覺得，查出來也沒意義，反倒查出來，也許會讓現在的平靜水麵砸出一個大波瀾。

    “那就不查了，我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紀錦跟著說：“我跟姐姐想的一樣。”

    池湛和霍清淮很快的對了下眼神。

    霍清淮應下，說不查了。

    但他這個人不能留危險因素，所以前因後果他自己要清楚。

    *

    回到薑家，霍清淮陪薑外公下棋。

    薑三姨問池湛怎麽樣。

    池湛淡笑回：“好的，沒事。”

    薑三姨點點頭，“都見到了？”

    “看了。”池湛說，“兩姐妹看了眼，我跟霍清淮和外婆說了幾句話。”

    薑三姨眼神閃爍兩下，“都說什麽了？”

    “沒什麽，閑聊。”池湛拿出手機，“三姨我還有個工作電話打。”

    “你趕忙。”

    江萊和紀錦陪著薑三姨看電視。

    薑三姨看著們兩個，眼睛深著悲傷。

    ……

    晚飯後，他們陪著薑外公說了幾句話，就各自回了房間。

    薑三姨扶著薑外公回房間的時候，說：“爸，小池和小霍都是聰明人。”

    薑外公道：“就因為他們是聰明人。”

    薑三姨頓了下，“所以您才沒阻止他們去看媽？”

    薑外公沒說話，隻是拍了拍薑三姨的手。

    別擔心。

    ……

    江萊其實還是有些好奇。

    等池湛洗完澡，又說起這個話題。

    池湛抱著在床上躺下，給肚子。

    這兩天趕上生理期。

    否則他怎麽可能什麽也不做。

    “的還需要等霍清淮。”

    江萊他的臉，“你跟我耍頭。”

    “沒有，我發誓。”

    “得了吧。”

    江萊抱住他，聲音悶在他心口，“如果是外婆做的……如果霍爺爺跟薑家有仇……”

    池湛輕笑了聲，“我發現你自從當了母親，好像比以前要想的多了。”

    “還記不記得我說，無論關係怎麽變，你都不用變。”

    江萊以前除了替阮南枝考慮，不用擔心任何人。

    現在不一樣了，有老公孩子，有妹妹妹夫，還有薑家所有的親人。

    紀錦和霍清淮好不容易和好了，要是再出來誤會，雖然說是上一輩的事，但也是刺。

    會橫在他們之間的。

    “你讓我心裏有個數。”

    池湛親了親的額頭，“我說的是實話，要等霍清淮那邊的消息，才知道怎麽來理。”

    “我們也是今天剛知道這件事，之前沒想著往這方麵查。”

    ……

    紀錦不算聰明，可通過今天的事，還是能覺到不對的。

    還怕的，萬一薑家和霍家有點什麽仇，跟霍清淮該怎麽相。

    要說完全不在意，肯定不可能。

    “想什麽呢？”霍清淮洗完澡從背後將抱住，在側臉親了下。

    紀錦悶悶不樂。

    霍清淮其實知道在想什麽。

    今天被外婆認出來，他一路回來的時候，就理出了一條線。

    如果外婆認識他，知道霍家。

    那麽薑外公怎麽可能不知道。

    本來以他當初對紀錦做的，他們不可能那麽容易就放過他。

    退一萬步，外公可能是覺得沒必要給他們好好的，弄點問題出來。

    但他總是心底存疑。

    還以為是職業病。

    現在才明白，這未必不是外公的另外一種——

    警告。

    這樣的人，能讓薑家出事，還匪夷的。

    “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嗯？”

    紀錦轉過去抱住他，頭埋在他肩膀上。

    霍清淮輕輕拍著的背，無聲安。

    等睡了，他拿過手機到臺去。

    給他爸打了個電話。

    “難得。”霍父說，“不過……這麽晚給我打電話，肯定有事。”

    霍清淮手裏著支煙，沒點。

    說實話，他心裏也沒底。

    有時候，其實糊塗點才是最好的。

    “爸，你知道薑家的事嗎？”

    霍父沉默一瞬，“你想問你爺爺跟薑家的事？”

    “嗯。”

    “我勸你一句，你爺爺那一輩的事，沒必要知道太多，跟你們都沒關係，而且你爺爺也走了，就算那些事浮出來，還能挖你爺爺的墳？”

    霍清淮笑了聲，“爸，你不怕爺爺晚上來找你？”

    “怕什麽，我是他親兒子，我也好久沒夢見他了，正好跟他說說話。”

    “掛了。”

    霍父笑罵他一句，“你是爹我是爹？”

    “您是。”霍清淮再次說，“掛了。”

    霍父囑咐他，好好對待紀錦。

    霍清淮應下後掛了電話。

    他看著手裏那煙，頓了頓，還是點了。

    等煙味散了才回去。

    抱住紀錦的時候，無奈笑歎了聲，“裝睡？”

    紀錦假裝翻，窩在他懷裏，沒回答。

    霍清淮也沒再問，抱著睡了。

    *

    江萊和池湛不能一直待在這裏，還要回去看兒子。

    雖然帶兒子的人很多，但畢竟是自己親生的，怕不是再不回去，兒子都不認識他倆了。

    紀錦的工作倒是自由，而且還沒生孩子。

    但也不打算再住下去了。

    想回去冷靜冷靜。

    這幾天就覺心裏沉甸甸的。

    薑外公看出他們心裏都有事，也沒說什麽。

    “記得常回來看看。”

    薑三姨把車的後備箱都塞滿了，笑著說：“你們都不缺吃的，但這都是三姨做的，肯定跟外麵不一樣的。”

    “謝謝三姨。”他們一起說道，“外麵冷，進去吧，不用送了。”

    江萊握著薑外公的手，“等下次來，就帶著池恒來看您。”

    薑外公：“好。”

    紀錦不知道說什麽，整個人都蔫兒著。

    這個人一直都藏不住緒。

    薑外公主說：“婚禮一定要通知我們。”

    霍清淮應下：“一定。”

    四個人離開。

    來的時候也是四個人來的，邊沒帶什麽人，但都是在暗。

    等上了高速，池一他們就跟上來左右護著。

    池湛問：“分開走麽？”

    “不用。”霍清淮往後看了眼。

    江萊在安紀錦，跟著姐姐會更好點。

    池湛也往後看了眼，又問：“你們這婚禮準備放在什麽時候？”

    “孩子也可以提上日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