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笙想要掙開的作忽然頓住。
只知道,大二那年,在離開后沒多久,許枝意外出了車禍。
沈京洲請了全球最好的醫療團隊,時時跟進病。
倒是從來不知,出車禍的人其實是沈京洲,許枝是為了救他才……
遲笙心復雜,骨節攥得泛白。
見不吭聲,沈京洲徑自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聽到了我跟周子川說的話,從領證開始你就對我十分淡漠,我以為你不我所以并不在意。”
“我以為你耿耿于懷的只是那個角,是失去走紅失去盡快從我邊離開的機會,我沒想到你會對許枝那麼介意。”
心里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撕扯,遲笙一方面想知道,卻又有些害怕面對。
但男人說到這,到底還是沒忍住接過了話,“大學的時候,你給許枝寫書,去看排練。”
“所有人都在說你喜歡許枝,說我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橫一腳,讓你們之間生出誤會,我為什麼會介意許枝,你難道不清楚嗎?”
“我是兼職代別人寫書賺錢,容都不是我想的,我不過是賣字而已,我只有剛開學那會兒做這個,后來有了你,我就沒再干這個。”
沈京洲線抿,“我不止給許枝寫過,我給很多生都寫過,許枝在我這跟其兩條的生沒有任何區別,倒是你……”
“當初也有人找我給你寫過。”
遲笙不大相信地挑眉:“那我為什麼沒收到?”
沈京洲撇:“我吃醋,拒絕接單了。”
遲笙眉頭擰得更了,他剛剛說他是大學剛開學的時候在做代寫書的兼職,后來就沒有了。
如果沒理解錯的話,他意思是不是,其實那會兒他就喜歡了?
思量間,又聽男人隨給出答案,“就是那單業務,讓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你了。”
“我也沒想到你會出現在我的世界,如果我知道我在不久之后會有朋友,我寧愿不賺那點零花錢。”
“至于他們說的我去看許枝排練,應該是我應客戶要求,去放書的時候,有人拍的,你只聽別人說,你都不跟我問清楚,就給我宣判死刑了嗎?”
狗男人,開學那會兒就喜歡,還是讓追著他跑了一年,才跟在一起。
故作矜持逗玩是嗎?這麼一想,遲笙忽然覺得,沒回消息,怕也是這只狗在搞什麼矜持。
聽他倒打一耙,遲笙心頭升出火,“我怎麼沒問過你,我聽到那些風聲后,就給你發了消息,我問你喜不喜歡許枝,可你沒給我回。”
然而,事實出乎的意料。
“我給你回了,我說不喜歡。”從前的聊天記錄都還保存著,沈京洲有理有據,翻出來擺到面前。
“你跟我說分手那天我剛好有個應酬,心不好,應酬的時候,我就多喝了幾杯,后來還是周子川和肖宇把我攙回去的。”
“第二天醒來,我看到你給我發的消息,我馬上就給你回了,但是你沒有反應,看到手機的新聞推送,我才知道遲家出了事。”
“我打電話給你,無人接聽,我問你室友,你室友說你前一天晚上沒回去,誰都聯系不上你,你就那麼突然從大家的世界里消失了。”
“知道遲家的事后,我想過,你跟我分手是不是因為遲家出事不想拖累我,我心疼擔心,懊惱自己不能幫你。”
“所以我一邊拼命工作,一邊發了瘋地滿世界找你,可是后來,我終于找到你,你卻跟我說,你有男朋友了,那一刻,我滿心歡喜全部落空。”
說到這兒,沈京洲簡直讓氣笑了。
“遲笙,我是真服了你,既然不何硯,為什麼要騙我跟他在一起了?還有那次真心話大冒險,為什麼要說你談過兩次?”
他給回了,他告訴過他不喜歡許枝。
可就是那麼巧,那晚他喝醉,第二天回消息的時候,等了一晚沒等到答案的已經絕地把原來的電話卡掰了。
申請注銷,但賬號注銷,提審核需要時間,所以的號還可以正常接收消息。
他以為他消息發送功了,可并沒有看到。
五年前,不管知不知道他不喜歡許枝,要離開的結局都不會變。
但后來他功名就又找到了。
如果當年看到那條消息,三年前的重逢,他們應該有不同的結局。
可惜,世間事,總是差錯。
指甲嵌進掌心,遲笙眼中涌起水霧,“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我不是不會想到你,而是如果我把自己賣了的話,對方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能是你。”
“在我看來,大學的時候,是我花錢買了你,拆散了你和許枝,后來你為豪門太子,而我零落泥。”
“我不想也不敢見你,我告訴你我跟何硯在一起,是為了拒絕你,但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是要跟我領證。”
“你又一次給了我希,可就在我決定當面再問一次,你喜不喜歡許枝喜不喜歡我的時候,我聽見你跟周子川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玩玩唄。”
五年前,他們因為外界因素,走向分離。
三年前,他找到,像是老天在冥冥之中又給了他們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他卻沒能抓住。
欠一時爽,追妻火葬場,關鍵是,他那會兒也沒爽。
如果能穿回三年前,沈京洲一定給三年前的自己一掌,耳提面命讓那個可恨的家伙把閉上。
可是,他回不去。
“我錯了老婆,我真的錯了,對不起。”
錐心刺骨的疼從心臟順著蔓延至全,沈京洲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蒼白又虔誠地反復道歉。
“你也不用這樣,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遲笙將他打斷,目空向遠,“我現在突然能理解你了。”
就像方源,他明明喜歡沈惜惜,可他知道沈惜惜喜歡宋聿白,所以連選擇都不敢。
其實在面對心之人的時候,大家都是一樣的,一樣會膽怯懦弱,不分別。
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想象的那麼難以接,忽然間倒有幾分釋然。
遠的視線收回,遲笙嘲弄地扯了扯角。
“我們都以為彼此喜歡的是別人,當明知道自己心的人喜歡別人的時候,有很多話,會失去開口的勇氣,有很多事,會失去面對的勇氣。”
“至于何硯,我沒騙你,我不喜歡欠別人,他借我錢還債,禮尚往來,我幫他擋桃花應付一些麻煩,我算是他買的工人朋友吧,但算不上。”
“其實我那日說的兩次,一次是大學,一次是三年前,跟不同份不同時間的你,談了兩次徹底失敗的。”
對來說,大學是初,三年前是新生,可以為的新生,最后了囚困的牢籠。
能理解是好事,但人過于平靜的語氣,讓沈京洲心中萬分忐忑,有些無措地去握的手。
“理解萬歲,那我們不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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