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式餐廳。

陳靜慧把菜單推給顧語檸，“你看看有什麼吃的？”

除了眼眶還有哭過的紅，陳靜慧的緒已經恢復平靜。

顧語檸不常吃泰餐，隨意選了兩個，就給。

吃什麼是次要的，主要是散伙飯，聊聊天。

“不用不好意思，再選一些。”

顧語檸莞爾，“早餐吃得晚，不是很。”

知道霍家不差錢，一頓飯而已。

陳靜慧又加了好幾個菜，侍者收走菜單，給們送上飲品。

餐桌上陸陸續續有碗碟端上來，很快就放滿。

“兩位慢用。”

胃口大不如前，小產之后，飯量減很多。

陳靜慧依然對食很有研究，給分。

“泰餐的原料大都是本地的蔬菜、水果，燉、燜、烤的制作方法為主。”

一面聽陳靜慧講，一面回想起第一次去鼎晟匯報，那份下午茶就是霍夫人做的。

“泰餐也吸取了很多外來文化，像這道菜，它用椰漿代替的牛。”

“這道，用香茅草、南姜代替的味道偏重的調味料。”

當時林工跟說，霍夫人的職業是食評論員。

顧語檸的目，從指過的菜品掃過。

又抬眸注視，“您之前做過食評論員？”

陳靜慧大方承認，“在墨爾本一個電臺工作過幾年，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無事可做會很孤獨。”

“網傳首富家的某些事，都是真的？”

陳靜慧淡淡一笑，“哪些事？”將青檸出水，淋在食上，給往盤子里夾菜，“邊吃邊說。”

顧語檸咬了一口，食酸甜可口。

用手帕紙輕輕拭，開口，“首富的爺爺、死于一場車禍；3個月后，首富的妹妹意外失蹤；再3個月，霍董意外亡。

也就是說，這些事件，都是因為霍煒霆上的玄學效應造的？那您發生過什麼意外嗎？”

承認自己問得很直接，陳靜慧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

而后正視，“我去飛墨爾本那天，差點發生空難，那天的事故被拍了紀錄片，幸好當時機長反應迅速，否則飛機全員都將喪生。”

顧語檸收起原本的疑，這才明白。

陳靜慧看的心思，“你是在想，霍家這麼多人都出事了，怎麼我還沒他的影響，竟然還活著？”

現在回答不是，倒顯得刻意了，只得微微一笑。

陳靜慧：“不曉得我乘坐過死亡航班的人，都會有這種懷疑，沒有人知道我是死里逃生，他們還以為我是禍首。”

“坦白講，煒霆是我的兒子，起初我也不想承認他是全家的不幸，他父親要把他送到寺廟的時候，是我堅決攔阻，這畢竟是我的親生骨。”

“萬萬沒想到，不久后，我老公就出事了。”

說到這里，陳靜慧臉上浮現憾和后悔。

顧語檸沒有再繼續問。

不知道霍煒霆安然無恙活下去的這些年，他究竟經歷了什麼樣的心理歷程。

陳靜慧放下筷子，替他說了幾句。

“語檸，我理解你沒了孩子，心理會怨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你，會恨他給你帶來的不幸，但是這些年，他過得也不好。”

“霍宅很大，但也冷清，只有他一個人留在國，還要打理公司。縱然有花不完的錢，他不快樂，每天睡覺幾乎都離不開安眠藥。”

“直到遇見你，他才把藥戒了，他從來沒告訴過你吧？”

顧語檸低眸。

所以他討厭吃藥，也是從安眠藥開始的嗎？

陳靜慧哽咽，“他會變說謊的孩子，我也有責任，你要怨，就把我也算上，作為一個母親，我責無旁貸。”

聽著陳靜慧無比真誠地，和說了這麼多，那種復雜的心又一瞬涌來。

有很多事，將心比心，看上去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誰能理解的心？

有誰站在的角度想過？

只得勉強用‘時間一久，都會過去的’話風，告訴陳靜慧：

“我們已經離婚了，那些事遲早要淡化，就算我不想原諒他，也得跟我自己和解。”

在婚姻里，被欺騙了這麼久，哪這麼快就能原諒。

即便有一天不恨了，心上還是有傷疤。

一頓飯結束后，陳靜慧親自送回了清城別苑。

準備解開安全帶下車，陳靜慧喊住，“語檸，以后我們還能見面吧？”

不清楚，沒法給出準確的結果。

“如果我還在這個城市的話。”

陳靜慧眼底流出淡淡失，“希你還在。關于未出世的寶寶，我替煒霆跟你說聲對不起。”

“您不用告訴他這件事，讓他覺得：‘幸好，我們之間沒有孩子’。這樣就好。”

陳靜慧看著無比淡然說出這句話，甚至不帶一憾。

還以為真的走了出來。

實則，只是不想被人反復提起孩子。

抱不抱歉，孩子已經沒了。

他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沒有太多意義。

回了家，看著冷清的屋子，倒也清凈。

手機彈出一條消息，是莫盡臣的關懷。

【你好些了嗎？】

顧語檸今天忙著辦離婚證，差點忘記準點吃藥。

簡單回復：

【好多了，謝謝學長。】

今天事兒一多，又開始頭疼，還有點微微的頭暈。

已經比之前的狀態好很多。

【不用和我這麼客氣。】

顧語檸累了，就回復：【嗯。】

也不是冷淡，只是對男關系向來敏。

知道這世界上，沒什麼特別純粹的男友。

上一個男人留給的傷，也不會用下一個男人的安去愈合。

晚飯，隨意煮了一碗面。

整個人蜷在沙發上，看著今日新聞。

“某公司食堂，有多名員工出現腹脹、腹瀉、嘔吐等癥狀，疑似食中毒，現在正在市醫院接就診，其中一名孕婦出現流產跡象。

留樣食品檢測出黃葡萄球菌，詳細檢測還在進行中，請關注后續報道。”

顧語檸看著畫面里的食堂，這好像是們公司吧。

最近請假沒去上班，所以都是在家做飯吃。

是不是公司之前的飯也有問題？

給林工發了消息詢問，吃瓜吃到自家了。

林工告訴，“幸好我今天點的外賣，從來沒見過溫總這麼生氣，溫宇現在忙著找公關，這要是再鬧大了，公司聲譽影響，和鼎晟的合作也黃了。”

顧語檸問：“食堂就今天的飯有問題？”

以前，基本天天中午吃食堂。

如果是因為公司的飯菜早有問題，害得流產，那就冤枉霍煒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