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

霍煒霆終究沒有多說，只留下他的司機，送回去。

今天一早沒去上班，在警局待了一上午，陸琪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快速趕來。

“語檸，到底怎麼回事？”

無奈嘆息。

事發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張警只說火是周月華放的，畏罪墜樓亡。

現在心里別提多抑。

“陸琪，下午我出去一趟，網店給你。”

一個聲音在心底呼喊，要去找顧微微。

就是不知道霍家出了這麼大的事，顧微微能不能出來。

這一下午，顧語檸都在聯系，但始終沒有的回應。

不知道，現在的顧微微本不敢回復，霍煒霆和陳靜慧都盯，盯得。

周揚也在四躲，連他的經紀人都不敢聯系。

顧語檸正在家心煩的時候，門鈴響起。

還以為是顧微微來找，打開門，竟然是周揚。

向來有什麼事，第一時間都想到顧微微的他，今天竟然主找到自己，真是稀客。

他戴了一個黑鴨舌帽，帽檐得很低，生怕被監控發現。

“姐，能不能讓我進去？”

顧語檸不記得他有拿自己當過親姐姐，念在周月華剛去世，一切未知的況下，才放他進來。

周揚已經快一天沒合眼了，進到屋，摘下帽子，一臉疲倦和狼狽，胡子茬兒已經冒了出來。

活像個逃犯。

顧語檸看他的樣子，敏銳察，他絕對知道實。

“媽到底怎麼了？你們最近在做什麼？”

周揚別開眼，為難的模樣。

下了很大決心，才敢直說。

“姐，我……和媽燒死了霍英冬們。”

顧語檸還以為他的到來，能帶來什麼轉機。

真相擺在面前，所有的期待一霎消失，心驟然跌落寒冰谷底，一下癱坐沙發上。

完全不理解地質問，“你們為什麼要這樣？！霍英冬又犯了什麼錯？”

周揚從小到大，一直在周月華的指示下，給陳靜慧辦事，這次也是如此。

聽說周月華墜樓的那刻，他的世界也塌了，再也沒有人做他的指南針。

周揚痛苦地抱住腦袋，“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們到底在給誰辦事？”

為什麼顧微微一直罵他是狗？

顧語檸第六發現事不簡單。

周揚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冷冷視著他，看著他抿沉默的樣子，怒氣順著肺管上行，沖他吼道：“說啊！”

“不說就從我家滾出去！”

顧語檸從看見新聞，再到警局的抑，那一刻發出來。

周揚一下跪在地上，到面前，“姐，求你，求你幫幫我。”

無可抑制地憤怒積蓄在中，“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我說，我都說。”周揚走投無路了，“是陳靜慧，是陳靜慧讓我們放火。”

顧語檸怔怔地看著他，這一天的驚訝足夠多到麻木。

一個接一個炸的消息，源源不斷地攻擊著的神和心理。

“為什麼這麼做？你們又為什麼答應？”

周揚越過第一個問題，“我以為都打點好了，還答應我們，事之后會給我更多影視資源？”

他哭著說：“我沒想到我的前途……嗚嗚……是用媽的命換來的，陳靜慧要畏罪自殺，堵住眾人的口。只是媽違背了的意思……救下顧微微。”

顧語檸就知道這件事必然有顧微微。

打給自己的電話，沒有一通是空來。

現在，整個心臟又憋悶、又疼，每呼吸一下都覺得沉重。

“還要燒死顧微微？”

周揚抹了一把眼淚，“媽還想救霍英冬和，但是臥室的火已經救不了了，自己上也是火，最后直接……”

墜樓。

他自己都說不下去，眼眶又一次不爭氣的潤。

“姐，你一定要救我，因為媽放了顧微微，沒有完答應陳靜慧的任務，現在本不保我。”

他握住的手，哭訴懇求，“救救我！除了警察，霍家的人也在到找我，霍英冬如果是他妹妹，他們一定會殺了我的。”

“霍煒霆是你前夫……”

“那又怎麼樣？所以他的就可以毫無底線，為了我，包容你這個殺人犯？”

顧語檸一把甩開他，“且不說你是不是得罪了霍煒霆，你們這種行為是違法的！”

不能怪冷漠，蓄意謀殺，天理難容。

“早知當初，你們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傷及無辜？！”

“……”

“霍英冬和有什麼錯？！”

周揚開口，“們沒有錯，要怪只能怪們和霍煒霆有關系，殺人者其實是霍煒霆，如果不是他們霍家……”

急問：“霍家到底做了？為什麼全算到霍煒霆頭上？！”

“霍家沒有一個好人，他們全家都該死。”

不能理解周揚的邏輯，兩條鮮活的生命被這樣打上標簽，就可以任意傷害。

顧語檸還和霍英冬說過幾次話，幫著老清理過地下室的積水，艱難、狹小的居住環境，就一只小貓陪伴著們枯燥、貧苦的生活。

們孫輩兩人，一直生活在底層，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生活迎來轉機，他們一把火就剝奪了人家的生命。

那麼活生生的兩個人啊……

顧語檸被氣得渾都疼，恨得眼眶泛紅，手握著拳頭砸向沙發靠背。

吼喊，“你們怎麼忍心下得去手！”

咬牙切齒的樣子，一定是厭惡了他的行徑，周揚默不作聲，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出了事，你只想著自己怎麼逃責任，不在意被你傷害的兩個生命。”

諷刺一笑，“我不會包庇你。賭債，我可以幫你還；人命債，只能你自己還。”

顧語檸拿出手機，扔到他的膝蓋前，“自己報警自首，別讓我舉報你。”

坦白說，除了憤怒，和這種殺人犯待在一個空間里，多一秒都心有余悸。

周月華救了顧微微，殺了兩條人命，自己也賠上了命，這筆賬如何算，那是老天爺的事。

周揚既然還活著，理應承擔責任。

周揚帶著希來投奔，卻被潑了一盆冷水。

“顧澤不是你親弟弟，你還對他百般包容，我這個親弟弟遇見難事了，你就把我往火坑里推！”他進無之地，臉變得扭曲，“你好狠的心。”

這種PUA對無效。

“你的心不狠？！你為了自己的前程，殺了兩個無辜的人。”

周揚臉沉了下來，加上未修剪的胡子，整個人除了狼狽，還有病態的兇狠。

“既然我的手上有兩條人命，就不怕再多一條。”

跪在地上的人，一下站起來。

顧語檸花容失，看著他絕而險的笑容，一步步朝自己近。

覺得甚是諷刺，冷問：“連我也不放過？想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