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律師一邊和陳俊生聊天,一邊在電腦上敲敲打打擬好了的《法律服務委托合同》。趁著陳俊生出神的時刻,將其借用屋打印機打印了出來。
“陳先生,你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簽字、轉賬。我的服務呢一般從收到錢的那刻才開始。但考慮到你和子君的關系,今天這咨詢費我就給你免了。”
李律師將合同推到陳俊生面前。
陳俊生如夢方醒,一邊翻開合同一邊說:“你們律師的效率真是不輸我們咨詢師哈。”
“吃飯的家伙嘛。”李律師笑道。
陳俊生很快簽了合同,將80000塊律師費轉到了李律師的賬戶。
聽到“叮”的一聲短信到賬,李律師笑著出手:“合作愉快。”
陳俊生出手:“多謝,就托付給你了。”
李律師:“放心。”
送別了陳俊生,李律師反手就轉了四萬塊到羅子君的綠泡泡賬號上。
羅子君秒退,扔過來一個銀行卡賬號:“綠泡泡提現要手續費,轉銀行卡。”
李律師無語照做,上吐槽道:“就四十塊錢你至于嘛。”
被羅子君反嗆:“四十塊錢就不是錢啦?四十塊夠買我未來新家的一塊地磚了!”
李律師扶額,這羅子君真是想買房想瘋了。
轉念想想賺了陳俊生一筆還是開心的,向子君邀道:“晚上醬子一頓?上賀涵。”
羅子君:“你請客我就去。”
李律師:“……行!羅朗臺!”
晚上,醬子,一桌海鮮刺。
子君、賀涵、李律師配著島國清酒,品著上午剛空運過來的金槍魚,愜意地閑聊著。
“你們倆坑起我可是真不手,羅子君就算了,賀涵,你怎麼也越來越摳了呢?”李律師兩杯清酒下肚,抱怨了起來。
賀涵似笑非笑:“你坑陳俊生的時候不是也沒手?”
李律師有些心虛,不自覺抬高了嗓門:“我那都是符合律協收費規范的價格,雖說是頂格收了吧,那咱的專業程度也在這呀。”
賀涵笑得一臉了然:“你是看見老實人不坑心里難。”
“可拉倒吧,他老實,他長得老實罷了,他愿意找我,連價格都不談,還不是為了面子,找子君也是因為知知底,而不是為了幫助前妻。我雖說四婚四離,看重錢財,但我至沒出軌吧?”李律師不服道。
“哎,那你說,他都和凌玲兩個人算計那樣了,為什麼不直接離婚啊?還省得費這個勁簽協議防凌玲了。”子君作為一個局外人也不好奇道。
“還能為了什麼?為了面子唄,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層皮,別看陳俊生心里面門兒清,但不耽誤他放不下面子,不是誰都像我一樣有三婚、四婚的勇氣的。”李律師不屑道。
“也不全是為了面子。”賀涵喝了一口清酒,緩緩補充道:“除了面子,還有利益,你們不會真以為凌玲一無是吧,這個人,大專學歷,從最底層的市場調研員干到咨詢公司這個位置,心機、手段都是有的,若是利用的好了,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工。陳俊生是篤定了再找還不一定怎麼樣呢,所以權衡利弊之下選擇補補再三年。”
陳俊生本人的想法大致上確實是李律師和賀涵兩種分析的結合。
眼下的狀況是,他提出離婚,而凌玲無論如何都不同意,那麼現在這一刻對他來說,就是最佳的談判時機。
凌玲手里沒有籌碼,不想離婚,就只能對陳俊生提出的所有條件照單全收,因為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看清了凌玲的臉,又在除夕夜被李律師和賀涵兩個人的話徹底點醒,陳俊生的理智重新上線,開始用冷酷的商業思維對待凌玲,第一步就是找律師做好財產隔離,簡單說就是讓凌玲花不到他的錢,花多花從此看凌玲孝勞育的表現,說白了他已經鐵了心將凌玲當一個下屬對待,只是沒有言明罷了。
羅子君聽了李律師和賀涵的分析,不也有些唏噓:“那凌玲算來算去,最終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還同呢?要不是,你現在還是富太太呢,至于為了一片磚,連微信提現手續費都舍不得嗎?”李律師喝了點酒,為羅子君鳴著不平。
“我倒覺得現在的日子很好,每一塊錢都賺得踏實、花得也踏實,每一步都在奔向屬于我自己的前程,我倒覺得好過從前那些渾渾噩噩當陳太太的日子。” 子君笑飲杯中酒,回道。
其實并不是同凌玲,羅子君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圣母。
只是同那些同樣被當做工的。是偉大的群,整個人類社會都生于下,但很多人,很多時候甚至包括自,總是容易低估自己的能量和價值。
凌玲就是其中一個,明明已經靠著自己熬了出來,雖然不算富裕,也算和兒子過著小康的日子,未來可期。
卻偏要選擇依附男人,活得像個不見天日的里的老鼠。自以為做了一場夢,卻始終不能明白,能被輕易搶來的男人,又怎堪良配?
不過,知易行難,靠別人總是看起來輕松且充滿力,卻不知放棄主容易,只需要后退一步,重新獲得主卻是千難萬難。
“什麼一片磚?”賀涵聽到李律師的調侃,好奇地問道。
李律師就將羅士是如何輕輕松松賺了四萬塊,卻連40塊都舍不得花的輝事跡原原本本地和賀涵講了一遍。
“羅子君,陳俊生要是知道你現在這樣,估計腸子得悔斷了。”賀涵笑道。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命。” 李律師喝得有點大,突然神叨叨地說道。
“我節儉是因為我想要買房,才不是為了迎合你們男人惡趣味的‘勤儉持家’,能不能別總拿評價、審視的目看我們人?”羅子君聽出賀涵的言下之意,出口嗆到。
“我的錯,我自罰一杯。”賀涵見羅子君急了,馬上認慫道歉。
羅子君白了他一眼。
“這樣,你馬上快拿到執業證了,我保證,介紹法律業務給你做,好嗎?”
“這還差不多。”
兩個酒盅到一起,發出了歡快的脆響。
隨其后的,是李律師的悲鳴:“業務!誰給我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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