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承志微微怔愣了一下,隨即面染上一層尷尬,“文君,我們之間,還有小荷,不應該這麼生疏。”
何文君冷冷地笑了笑,“也就是因為還有小荷,我才允許你喚我何士。”
龐承志嘆了口氣,“我去你公司找過你兩次,都被拒之門外了。文君,當年是我混蛋,鬼迷心竅,對不起你們母兩個。
那天聽說你突然病倒了,我擔心壞了,后來也覺得是在沒臉去看你,擔心你看見我影響心,便沒有過去看你。
我現在名下還有點產業,我也知道你現在比我有錢,可是這麼多年,我沒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我想給小荷和你一點補償。
所以,你能不能給我個心平氣和,坐下來聊一聊的機會?”
何文君盯著龐承志看了兩秒,然后又看向了龐荷,顯然是在詢問龐荷的意見。
龐荷輕輕點了頭,何文君才又看向了龐承志,“我不需要你的補償,至于小荷的那份,你這幾天哪天有時間?我們約上雙方的律師,你帶上杜秀珍,一起面談。”
龐承志沒想到何文君弄的這麼嚴謹。
不過回憶以前,何文君確實做什麼事都很嚴謹,是何文君陪他白手起家,倒不如將是何文君就了他。
“好,我定好時間給你打電話,你把我的號碼從黑名單里拉出來。”
何文君闔眼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龐承志卻開心的笑了,“我會盡快聯系你的,文君。”
何文君皺了皺眉,忽略了龐承志固執的親喊名字的惡心,轉又招手攔車去了。
龐荷對著龐承志笑了笑,“爸,去陪龐鍍他們吧。我跟媽好的。”
“欸,不急,不急,我看著你們上車再回去。”
龐荷沒有再講什麼,淡淡一笑,跟著何文君上了出租車。
上車后,龐荷挽住何文君的胳膊,“媽,你會不會怪我?”
何文君笑了笑,“傻閨,媽怪你什麼?以前媽媽要強,跟你小姨一樣。后來我聽你小姨說朵兒那天在手外對你爸講的話,忽然覺得那小妮子講的也有道理的,干嘛跟錢過不去,再說了你爸賺的錢,理應給你花。”
龐荷笑著將腦袋靠在了何文君的肩膀上,“我也是這麼想的,這麼多年我花了您那麼多錢,他分擔點也是應該的。”
何文君笑了笑,“世事無常,小荷,媽這輩子已經知足了,唯一就是放心不下你。工作重要,想要深造也無可厚非。但是有一點,媽覺得你這年齡,可是適當找個男朋友什麼的。”
龐荷撒著輕輕晃了兩下何文君的胳膊,“哎呀,媽,我這明天才正式第一天上班呢。”
何文君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龐荷的手背,“又不是讓你現在就找,現在你們年輕人都說那個什麼,先撒網嘛,你也可以適當撒一撒。”
龐荷笑著又晃了晃何文君的胳膊,“哎呀,知道啦。我又不是海王,不用撒網,覺得合適的,我也不會放過啦。”
龐承志再次回到商場,整個人上的郁氣息忽的便全沒了。
晚上回到家里,龐鍍睡下后,杜秀珍便忍不住語氣酸酸地開了口,“怎麼?是不是發現前妻現在魅力不減,后悔了?”
正心愉悅的龐承志聽了杜秀珍的話,忽然冷了臉,“胡說什麼呢?我跟自己兒講幾句話都不行嗎?”
杜秀珍輕嗤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找過。”
龐承志直接黑了臉,“杜秀珍,你無聊的話,可以接著出去工作,別每天在家沒事兒整這些無聊的事。”
杜秀珍生氣的咬了咬牙,“我無聊?你最近天天在家唉聲嘆氣給誰看?當初你跟我好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
龐承志也氣的深了口氣,“你的意思是,我就應該跟之前那十幾年一樣,對們母兩人不管不顧是不是?龐荷是我龐承志的兒。這些年,我虧待過你和龐鍍嗎?
我兒呢?自從離婚后,我一分錢養費沒給過,什麼不是著你和龐鍍兩個人。
現在龐鍍好了,我想給兒和前妻點補償,不可以是吧?”
杜秀珍大口著氣,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我沒說不可以,可你現在對我的態度,和對們的態度,天壤之別。我是年老衰了,可是好歹我也給你生了個兒子。”
龐承志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不可理喻!杜秀珍,我告訴你,我是后悔了,后悔當年心疼你,拋棄了老婆孩子。
你呢?你老公真的對你不好嗎?他只是工作忙。
那天下雨你給我打電話送你和兒去醫院是故意的吧?
我就不相信你給你丈夫打電話,他會對兒發燒的事不管不顧。”
“呵!”杜秀珍氣的呵一聲,“龐承志,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你王八蛋!我當初就是腦子不好使,才會喝了點酒便被你騙到了床上。”
龐承志也跟著輕“呵”了一聲,“是嗎?確定不是你耐不住寂寞,有意勾引我的?
你兒司檸我見過了,你兒子的命,是丈夫用五年的賣契換來的。
我還聽說你兒答應捐贈骨髓的時候,你明明知道懷孕了,卻假裝不知道,對吧?
你這媽當的有多自私?
我現在也理解司驚蟄為什麼不讓你講兒帶走了,他是擔心你將他的兒帶壞。”
杜秀珍拿起枕頭狠狠地砸向了龐承志,“你滾!滾!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眼瞎,我無恥,行了吧!我自私為了誰?我只是想要兒子活命,我也錯了是吧?龐承志,你不是人!不是人!”
接著杜秀珍便在房間嚎啕大哭了起來。
龐承志挨了一枕頭,彎腰將枕頭撿了起來,“你冷靜冷靜,就算是我想跟何文君有什麼,你覺得還會搭理我嗎?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給龐荷資產的事。”
龐承志說完,轉便準備去客廳睡沙發。
卻沒想到,杜秀珍歇斯底里的吼聲,驚了剛睡下不久的龐鍍。
龐承志一拉開臥室的門,便發現龐鍍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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