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陣震后,傅安安幾乎嚇傻了,愣了幾秒,才解開安全帶下車。
人被撞出幾米,臉朝下趴在地上,他的頭發又又長,蓋住了他的容貌。
傅安安的第一反應是,大概撞到了一個拾荒老人。
傅安安蹲下去,問道:“您怎麼樣,還能不能走路,我送您去醫院好不好?”
他輕輕點了下頭,人似乎撞得不算太重,地上沒有跡,傅安安把他扶起來時很吃力,他行有些限,作顯得僵,傅安安也不知道他是傷了,還是原本上有什麼問題。
傅安安只能一邊吃力的扶著他,一邊安道:“大叔,你堅持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到了明凈的醫院大廳,那位大叔的廓才漸漸顯現出來,他很瘦,臉上是長期缺乏照的蒼白,而他看向傅安安的眼神,讓傅安安的心驀的了一下。
他看起來對傅安安并不陌生,甚至已經認出了。
這時,醫護人員趕了過來,“剛剛是你打電話說撞了人的吧。”
醫生用手電照了照大叔的瞳孔,“推這邊來吧,一層的急診室。”
傅安安只得下疑問,跟著護士把大叔往急診室方向推。
等人被推了進去,一些時的記憶,翻江倒海的在腦海里涌現。
十五分鐘后,紀栩遠趕到了醫院,他看見傅安安的臉特別白,白到讓人忽視都難,以為是車禍讓到了驚嚇。
“安安。”紀栩遠輕聲。
傅安安這才發現紀栩遠到了,眼睛里有微在閃爍,心十分復雜,“栩遠,我剛剛撞上的那個人,很像我的繼父。”
紀栩遠擰眉,“你的繼父,那個消失了快十年的男人?”
傅安安也沒想到,跟繼父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他并沒有死。
紀栩遠看著蒼白的臉,脾氣有些沖,“他以前欺負過你是不是。”
傅安安抬眸撞上他冷下去的臉,一副要打人的樣子,反而安他說:“他現在的,恐怕不住你的一個拳頭,不要去惹那樣的麻煩。”
里面的男人經過一番檢查和傷理之后,被推出來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后。
因為頭部有幾傷口,醫生將他的長發剃去,了寸頭,將稍長的傷口合后,纏上了一層紗布。
他本來的面貌顯出來,傅安安手心冰涼,真的是他,那個待過母親,凌辱過的人,傅安安的心里蔓延而上一十分不適的覺。
醫生待說:“從檢查的片看,骨頭沒有損傷,只有頭部幾創傷,合消毒后,需要在醫院觀察幾天。”
護士問:“你們聯系到他的家人了嗎?想想辦法讓他的家屬過來,我看他語言有障礙,不能通,而且他也沒有手機。”
“不好意思。”
傅安安胃里一陣作嘔,捂住口鼻去找衛生間的方向。
吐出一陣酸水后,胃里才舒服一些,沖掉馬桶出來時,紀栩遠等在外面,遞給干凈的紙巾說:“人已經被送進病房,你不想見他的話,后面的事給我來理。”
傅安安有些恍惚,的確不想面對繼父,但有些事必須當面問清楚。
傅安安沒讓紀栩遠跟進來,幽暗的病房沒有開燈,繼父坐在椅上,面朝窗外黑際的夜,仿佛跟黑暗融為一。
傅安安克制住手指的,走過去,聲音暗啞的說:“這十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椅上的男人嗚咽一聲,嚨發出一陣呼隆聲,他確實不能言語。
男人用枯瘦如柴的手指比劃著,真意切的樣子,他流下熱淚,傅安安好像聽見他嚨里嗚咽出‘爸爸’的音節。
“我爸爸傅景霆囚了你,我知道,就在宅子地下是嗎!”
繼父點了下頭。
“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男人目呆滯的想了想,對著傅安安比劃了一個圈。
傅安安說:“有一把鑰匙,是嗎?”
繼父點點頭。驀地,他骨節突出的食指指了指傅安安,發出‘爸爸’的音節,又搖搖頭表示不是。
傅安安看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剛剛點頭說是傅安安爸爸囚的他,現在又搖頭說不是。
繼父大字不識,現在喪失語言,他好像很想跟傅安安表達什麼,但傅安安看不懂,最后繼父極其懊惱的垂下頭。
傅安安不知道傅景霆知不知道繼父已經逃出來的事,第二天,如常在崇燁見到了傅景霆。
當傅安安沖好一杯咖啡,推開傅景霆辦公室門進去時,他正坐在桌子后面,著太。
傅安安試探著問了一句:“爸爸昨晚沒睡好嗎?”
傅景霆睜開一點眼,“頭有點痛,你給我按按。”
傅安安放下咖啡,繞到老板椅后面給傅景霆摁頭,傅景霆桌子上放著一份打開的文件,咖啡味道徐徐,傅安安手上力道拿得剛好,傅景霆慢慢放松下來。
傅安安開口道:“如果不太舒服,手頭的項目用不用我幫你過一遍?”
傅景霆徐徐睜開眼睛,面容微閃,“這幾個項目我理就行。”
傅安安也沒強求,淡道:“我只是看你很辛苦。”
傅景霆聽出傅安安語氣中有幾分疏離的味道,解釋說:“你不要多想,我現在防著誰,也沒有必要防著你。我們原本就是一家人,現在紫跟崇燁合并,我們更是一家人。”
“這樣吧,我今天確實不太舒服,先回宅子休息,這個項目你過一遍,有問題的地方標注出來,我回來后再看。”
傅景霆待完,就真的有些坐不住,匆匆忙忙的離開。
傅安安看著他的背影想,他還是發現了繼父不見,但這種事他又不可能公開尋找,只能一個人的找尋繼父下落。
囚一個人十年,節嚴重者會被判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甚至無期徒刑。
這件事完全可以為傅安安跟傅景霆談判的籌碼,但不能急,還要走得更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