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和芙蕖同時道：“是！”

所有人都明白，事到如今，敗就在此一舉了！

接下來的幾日，良妃依舊時不時就去儲秀宮看郝嬪，言語間除了對郝嬪的關心，還有對五皇子的擔憂。

滿宮更加贊嘆，良妃與郝嬪姐妹深，在深宮真是難得！

甚至還出現了一些傳言……說郝嬪福薄。

吳常在當初學變戲法，是為了給陛下帶去新鮮，又不是為了變給看。

要不是閑著沒事，非要為難吳常在，把人家堂堂的小主當戲班子辱，又怎麼會到驚嚇了胎氣？

郝嬪不胎氣，五皇子就不會早產，活不過二十歲，的子也不會變得這麼差。

再加上在后宮，有良妃娘娘和親如姐妹，郝嬪的前途簡直不可限量！

歸結底……郝嬪和五皇子現在的下場，都是自己作的！還險些連累良妃娘娘，落下個照顧不利的罪名。

豈止是福薄，更是晦氣！

初兒聽到這些傳言，簡直氣得七竅升天！

究竟是誰在背后嚼舌？！

嚼舌就算了，還顛倒是非！

嚴重懷疑，這些傳言就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不然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就傳遍了大半個后宮？

然而娘娘的子已經那樣了，現在還要謀劃最重要的事，初兒哪敢讓知道這些難聽的話。

一個無權無勢的宮，就更沒辦法拿流言怎麼樣了……

好在沈知念聽說此事后，以雷霆手段懲治了最開始嚼舌的宮人，并說誰再在宮里談論這些無稽之談，必定嚴懲！

流言這才漸漸平息。

從前，初兒被良妃表現出來的樣子蒙了眼。此時此刻，才明白那個笑面虎，和宸貴妃娘娘之間的差別。

良妃娘娘口口聲聲說，把郝嬪娘娘當親妹妹看待。可當宮里出現對郝嬪娘娘不利的流言，卻沒有任何行。

是因為這些流言，對有好嗎？

初兒甚至懷疑，流言就是良妃推波助瀾，甚至傳出來的。

反觀宸貴妃娘娘，在知道的第一時間，就理了此事。免得流言傳進儲秀宮后，郝嬪娘娘聽到了更傷心、氣憤。

這天，郝嬪喝完藥，忽然一臉認真地著初兒：“……初兒，等本宮去了，你就出宮吧。”

初兒眼眶一酸，搖了搖頭：“娘娘，宮規有言，宮要年滿二十五歲才能出宮，哪是奴婢說走就能走的。”

郝嬪虛弱地靠在枕頭上，看初兒的眼神帶著幾分不舍：“你這丫頭，子太實誠了，不適合在后宮生存。”

“還好本宮這次沒連累你……”

“本宮會求宸貴妃娘娘，讓你提前出宮。相信看在本宮命不久矣的份上，宸貴妃娘娘會大發慈悲，給這個恩典的。”

初兒的眼淚流了出來，一個勁地搖頭：“奴婢不走！娘娘，奴婢不要出宮！”

“您也知道深宮險惡，五皇子還那麼小，邊沒個心的人照顧怎麼行？”

“您要是不在了，奴婢就求宸貴妃娘娘，讓奴婢去康貴人邊照顧五皇子。奴婢、奴婢會一輩子替您守著五皇子，替您看著他長大的！”

郝嬪眼眶一熱：“傻丫頭……這不是白白耽誤了你的一生嗎？”

初兒哽咽道：“外面的壞男人那麼多，萬一奴婢出宮后被人騙了去，不是更耽誤一生？”

“奴婢不管，奴婢就要去給五皇子做嬤嬤！”

兩人正說著話，小周子忽然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低聲提醒道：“郝嬪娘娘，良妃娘娘又往儲秀宮來了，應該要不了一會兒就到了。”

郝嬪和初兒都知道，這些日子，小周子一直暗中守著儲秀宮，防止有人對下毒手。

“本宮知道了。”

郝嬪沒時間浪費了，從枕頭下出一個瓷瓶，仰頭將里面的東西全部吞了下去。

初兒在旁邊看得淚流滿面，卻沒有阻止。

隨后，郝嬪將瓷瓶待小周子，悄悄帶走了。

這個曲過后，良妃便到了。

像往常一樣跟郝嬪說話，說著說著，眼淚又落了下來：“……若本宮當時再小心些，照顧好你，不讓吳妹妹沖撞了你，五皇子也不會……”

“說到底，都是本宮不好。”

“郝嬪妹妹，你便是怨本宮，本宮也不怪你。”

良妃抹著眼淚，語氣里充滿了自責。

把郝嬪的話都說完了，郝嬪還能說什麼？

如果是以前，聽到良妃的這番話，郝嬪心中就算有不快，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而此刻，只惡心得想吐！

但現在還不到跟良妃撕破臉的時候，郝嬪只能下心中的惡心和恨意，像以前一樣依賴地著良妃：“良妃姐姐，這怎麼能說是您的錯？發生這種事，您也不想的。”

“您千萬不要再自責了，不然臣妾看著，心里也不好……”

良妃這才用帕子干臉上的淚水：“郝嬪妹妹不怪本宮就好。”

“你不知道這幾日，本宮多怕和你之間生了嫌隙……”

郝嬪彎一笑：“怎麼會呢？臣妾永遠不會忘記，是良妃姐姐用十年的壽命，將臣妾和五皇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這份恩，臣妾會永遠記在心中！”

良妃溫聲道：“姐妹之間，不用說這些客套話，這都是本宮應該做的。”

郝嬪咳嗽了幾聲，道：“良妃姐姐也知道，臣妾這次產后大出，險些就……”

“雖說臣妾命好，僥幸從鬼門關爬了回來，但底子也傷得不樣子了。以后別說再生育，恐怕連侍寢都困難……要不了多久，陛下就會把臣妾忘到腦后的……”

良妃握住了郝嬪的手，寬道：“郝嬪妹妹有五皇子傍，后半輩子就有了指，何需妄自菲薄？”

“況且有本宮在，絕不會讓任何人輕視妹妹你，輕視五皇子。”

郝嬪覺到了腹部傳來的絞痛。

忽然抬頭著良妃，出了一抹笑容問道：“這就是良妃姐姐一直說的，會將五皇子視如己出嗎？”

良妃莫名覺得，郝嬪此時的語氣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