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雪大鬧霍家。
為了霍家的臉面,霍英來不可能不追究薛如雪的責任。
為了維護和霍家的關系,薛家不會不責罰薛如雪。
且極大可能牽連到云皎。
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蠢得他都沒眼看。
“在你們霍家,有理有個屁用?”薛如雪譏諷道,“皎皎有理的時候,也沒見你們霍總護著半分!”
還記得霍蓉兒二十歲生日宴發生的事。
宴會地點在霍家莊園,因為不喜霍蓉兒母,云皎沒什麼興致。
倆躲在臺求個清凈,卻聽到走廊里有賓客聊天。
“我沒看錯的話,霍二小姐手上的鐲子是以前云窈常戴的那個吧?”
“你沒看錯,后來不是送給云皎了麼?我還奇怪怎麼在那個霍蓉兒手上。”
“估計是云皎送給妹妹的生日禮?我聽我媽說,那鐲子幾千萬呢。”
“霍家有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沒想到云皎和繼妹關系這麼好,亡母的說送就送。”
“……”
那兩人后面說了什麼,薛如雪沒繼續聽。
因為云皎下了樓,只能飛快地追上去。
舞臺上,霍英來和王芝一左一右站在霍蓉兒邊,陪切蛋糕。
孩穿著公主,帶著鉆石王冠,笑容幸福。
的手腕上,戴著云皎十八歲生日時收到的禮——云窈最珍視的玉鐲。
知道那是外婆送給母親的禮,云皎很惜,一直收在房間的保險柜里。
云皎舍不得戴的鐲子,此刻明晃晃掛在私生的手腕上。
氣急的云皎跑上舞臺扣住霍蓉兒的手想把鐲子取下來。
“王蓉兒,誰許你我母親的鐲子!還給我!”
還沒使勁,霍蓉兒發出腕子被擰斷似的尖聲。
王芝立刻上前護住霍蓉兒。
“皎皎你這是做什麼呀?今天是你妹妹的生日,你平日里欺負你妹妹就算了,今天能不能不要這麼過分?”
“我過分?”云皎氣紅了眼,“是哪個小我母親的鐲子?!王蓉兒!我讓你還給我你聽不到嗎?”
拉扯間,王蓉兒甩手,玉鐲飛出去,撞上地板碎幾節。
宴會廳陷死寂。
“姐姐,對不起!”霍蓉兒大哭著道歉,“我不知道那是你的鐲子,傭人把它和禮服一起送到我房間,我沒多想就戴上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東西!對不起!”
孩的道歉激起了賓客們的同。
“只是個鐲子而已。”
“畢竟是人家的生日。”
“霍二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明明是傭人的問題。”
“太過分了。”
“是啊,太過分了。”
對賓客的議論充耳不聞,云皎木然走過去小心翼翼撿起破碎的玉鐲。
“皎皎,我看這是個誤會。”傅今霄摟住的肩膀,輕聲安,“你喜歡鐲子,我明天給你買個新的,別生氣了。”
“買個新的?”云皎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傅今霄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媽留給我的!你知不知道它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用力推開傅今霄,沖到霍蓉兒面前舉手打。
“你說謊!我鎖在保險柜里的東西,傭人怎麼拿到的?你說!是哪個傭人送給你的?你說!”
霍蓉兒嚇得驚聲尖,不停往王芝懷里躲。
王芝也不還手,只沉默地挨著云皎的踢打。
直到清脆的掌聲終止了一切。
霍英來甩手打了云皎一掌。
“鬧夠了沒?!你妹妹的生日,你還要鬧得多難看才肯罷休!”
云皎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瞪著自己的父親。
“霍叔叔!你怎麼能打皎皎!”沖上前護住云皎,“是們了云窈阿姨的還死不認賬,皎皎生氣有什麼錯?!”
徐斯年也出聲為好友撐腰:“了就算了,還摔碎了,這可是云窈阿姨留給皎皎的生日禮,皎皎說一直鎖在保險柜里,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被傭人拿到?”
王芝輕聲道:“對啊,霍大小姐鎖在保險柜里的東西,怎麼可能輕易被傭人拿到,還特意送給蓉兒?”
被氣笑了:“王阿姨你這話什麼意思?”
王芝流著淚:“我是什麼意思你們不懂嗎?蓉兒的生日宴就這麼毀了,你們滿意了?”
“你是說這是我們故意的?拿云窈阿姨的來演這出戲?”
王芝咬牙,沉默著不說話。
從沒見過這麼會顛倒黑白的人,氣不過,要繼續理論:“你……”
“夠了!”霍英來怒喝一聲,指著沉默不語的云皎,沉聲道,“滾回房間去面壁思過!”
云皎握手里的碎鐲子,碎玉劃破手心,有砸在地板上。
黑眸盯著霍家家主,輕聲問:“父親也認為是我的錯?”
霍英來看也不看,冷聲道:“周管家,把給我關到房間去!”
霍英來一錘定音,賓客們議論紛紛,云皎看了眼落淚的霍蓉兒,沉默地跟著保鏢走了。
傅今霄跟上樓,停在門口看著握鐲子呆坐在床上的云皎,神復雜。
“皎皎,你對蓉兒和王阿姨偏見太大了,不管怎麼說,今天是蓉兒的生日,你……”
“傅今霄!”從沒像現在這般看傅今霄不順眼,“你不幫皎皎出氣就給我滾!在這里和什麼稀泥!滾!”
傅今霄也了氣:“隨便你們,反正丟臉的不是我。”
男人甩手離開。
坐過去輕輕環住云皎,想安,又覺詞窮。
那一晚,在熱鬧的別墅里,云皎安靜地坐著,直到天亮。
“在你們霍家,有理有個屁用!”怕王書沒聽清楚,薛如雪大聲重復了一遍,諷刺道,“你們霍總講道理嗎?講道理哪還有今天這檔子事?”
“薛小姐。”王書皺眉提醒,“注意你的言辭。”
“你看看,你們一天到晚就會說這些漂亮話。”薛如雪譏笑道,“傅今霄婚禮當天悔婚,打的是誰的臉?繼妹勾引準姐夫,丟的是誰的面子?既然霍英來這麼看重臉面,怎麼不去打死傅今霄和王蓉兒這兩個罪魁禍首?是不敢嗎?嘖嘖嘖~”
王書:“……”
能言善辯的書噎了片刻,出一句:“薛小姐,這是霍家的家事。”
“都被傅家人當著那麼多賓客打臉了,還霍家的家事呢?鬧得人盡皆知的家事?還是說傅今霄什麼時候你們霍家人了?問過傅慶和秋詞的意見嗎?呵呵。”
王書再次噎住。
不是第一次見識到薛如雪的伶牙俐齒,云皎悄悄為鼓掌。
“還笑呢,沒用的丫頭!”察覺到云皎的小作,薛如雪反手了云皎的腦袋,“被人騎在腦袋上拉屎,你是怎麼忍下來的?”
知心里有氣,云皎不躲不閃,任了兩下。
“我沒忍。”為自己辯解,“我把他倆打了一頓。”
薛如雪看過熱搜:“只是打一頓就消氣了?”
“本來沒有,你不是幫我出氣了麼?”
“哼。”被那雙亮晶晶的黑眸注視著,薛如雪心頭的火氣總算消了些。
看向王書:“拉個賬單送我公司,我會原價賠償。”
又出纖纖玉指隔空點了點暈倒的王芝。
“告訴你兒和的夫,以后見著我繞道走,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昏迷的王芝額角青筋突兀地跳了兩下,差點咬碎后槽牙。
但還“昏迷”著,于是只能任由薛如雪和云皎大搖大擺地走出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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