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個不太好的夢，有點煩。”

嚴漠九說假話跟玩兒似的。

孟明萱一下子坐起來，“什麼夢？”

“夢到老和殷霆一起出雙對地欺負明萱，明萱很是難過。”嚴漠九慢吞吞地坐起來，手指一下一下梳理頭發。

“……”

孟明萱看著他，分不清他話里的真假，他怎麼會做關于前世的夢呢。

“是不是嚴霆又跟你說什麼了？”著他。

“他應該跟我說什麼？”嚴漠九淡笑。

孟明萱知道自己玩不過這只千年狐貍，默了一下后重新躺下來，“我也做過夢，夢到殷霆和余甜甜欺負我，但我可沒有難過，我在夢里他們好多子。”

夢嘛，也會瞎編。

“好厲害。”嚴漠九著躺下，“不過，手不疼嗎？為什麼不讓保鏢打，明萱可是孟嚴集團大小姐。”

“夢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孟明萱眸子在他看不見的角度閃了閃。

他消失在臨城之后，那些保鏢就都走了，最后一個月工資都沒要。

沒有他，對那些人來說什麼都不是。

現在明白他無聲無息地離開，是在保護，因為留在了臨城，所以他不希京都的仇恨牽連到，于是悄無聲息地離開。

他以為有殷霆照顧，在臨城是孟嚴集團大小姐，不可能不幸福，他在等報完仇再回來找，他甚至愿意當哥哥守護，可終究還是死在徐雨禾的謀局里，沒能等到他回來找。

他以為過得很好，樂不思蜀到三年不主找他，他不知道天天給他發消息，打電話，他不知道那三年里瘋了一樣想他這個哥哥，以為他不要了，很后悔也很傷心難過。

這些都不想讓他知道，半點也不想。

前世的他，已經很難過了。

早就打定主意，就算嚴霆跟他說什麼前世，也會一口咬定是夢。

從來沒有因為他，到過任何傷害。

沒死過，也沒重生過。

“還做過其他的夢嗎？”嚴漠九輕輕抬起下，和對視。

“有一些其他的吧，但是記不清楚了。”眼神很平靜。

嚴漠九看了一會兒，低頭去吻的，被推開，“不用把余甜甜送回臨城，我本不介意，是嚴霆的救命恩人，跟嚴霆不是很配嗎？你怎麼因為夢到欺負我就讓離開京都，那下次你夢到別人欺負我，是不是要把他們通通趕走？”

“也不是不行。”

“……”又推了他一下，“你正經點兒。”

“我不正經就不是現在這樣了，你會哭得可憐的。”嚴漠九摟過的腰，低笑，“話說為什麼明萱每次都要哭啊？是不舒服嗎？”

他又不正經了。

孟明萱臉熱得厲害，“沒有。”

“那就是很舒……”

他被捂住。

“我睡覺了。”往他懷里鉆，“你哄我。”

“正事沒說完，正事還沒做，怎麼能睡覺？”嚴漠九將從懷里拽出來。

孟明萱踢他，“你煩不煩。”

“月還沒過就嫌我煩了，七年之怎麼辦。”嚴漠九翻住，“給哥哥把這句話收回去，不然……”

“不然怎樣？”

“這樣。”

“……”

一場事過后，孟明萱累到腦瓜子都不會用了。

偏偏嚴漠九吻著的耳垂低聲問，“還煩不煩？”

“……”

煩。

但不說。

“明萱裝睡啊。”嚴漠九手掌覆上去。

一個激靈睜眼，“不煩，我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煩你。”

“真乖，就算是假話我也聽。”嚴漠九親了親微紅的眼睛，放過了。

他輕拍的背，嗓音微低：“睡吧。”

“那余甜甜……”

“送走。”

孟明萱：“！”

所以剛剛說了個寂寞。

孟明萱到底是累了，很快在嚴漠九的輕拍下沉沉睡過去，決定明天一早再跟他說。

嚴漠九視線落在小巧的鼻尖，又掃過被他親得紅潤腫脹的瓣，在心底輕輕地嘆了一聲。

到底了多他不知道的委屈，才會這麼乖。

嚴漠九輕輕抵了抵額頭，調整了一個讓舒服的睡姿，摟著睡去。

一大早，吃完早餐的孟明萱就開始纏嚴漠九。

“收回命嘛九哥。”

“我不喜歡。”嚴漠九把領帶送到手上。

“你當然不喜歡，你喜歡我。”孟明萱很練地替他打好領帶，踮腳親了他一下。

嚴漠九低頭時已經踮腳了，于是他拍拍腦袋，“踮腳多累，下次你學姐姐勾姐夫那樣，你勾一下我脖子，我低頭時你再親。”

“你什麼時候看到的？”無語。

非禮勿視啊哥哥。

“看是沒看到，但姐夫跟葉玉侃炫耀過，被我聽到了。”嚴漠九輕笑。

孟明萱哦了一聲，“老公，不要把余甜甜送回臨城嘛。”

“還沒忘了這一茬。”嚴漠九將腰一抱，放在柜面上，強勢進間，“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我怕哪天控制不住把丟到江里去喂魚，你忍心讓老公犯事啊。”

“你不要開玩笑，我很認真在跟你說。”孟明萱扯過他領帶，兇了一下：“你別忘了霆堂弟是我和你的助攻，如果他沒有一個臨城的朋友，怎麼圓這個故事？他在京都隨便找一個朋友演戲的話，別人會嚼舌子，說是你他陪你撒謊的。”

嚴漠九看著，溫室玫瑰到底是長沙漠玫瑰了，會用道理來反駁他。

他還無言以對。

“九哥~~”孟明萱又湊上去親他的。

這不止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不在乎這個，但不希他在背后被人詆毀，他如今是京圈最惹人注目的新星啊，不要因為，害他被人在背后蛐蛐。

“就會撒。”嚴漠九手抱住，側頭吻了一下的發，“真的一點也不難過？”

現在很乖很會藏，他有時候不一定能完全掌握的緒。

孟明萱想了一下，“要不這樣吧，九哥帶一個人回來，我給九哥真實演繹一下什麼是難過。”

“……”

嚴漠九到底是被逗笑了。

他怎麼會做這麼讓難過的事。

假的都不行。

“好，依明萱的。”嚴漠九松開，輕輕了頭，“雖然很想再多堅持一會兒，聽明萱多撒撒，可惜哥哥沒什麼出息。”

孟明萱被他說得臉熱，沒有撒。

是在很認真地跟他講道理。

“我先送你去醫院陪爺爺，晚點來接你和爺爺回老宅。”嚴漠九手去抱，卻自己跳下柜面，自己穿了鞋。

他還沒發表意見，就歡喜地挽住他胳膊，仰頭朝他甜笑，“我們快走吧，爺爺一定很想我，爺爺現在可喜歡我了。”

嚴漠九輕笑著嗯了一聲，沒人會不喜歡。

哪怕他用盡所能去養，教任妄為，也仍舊保持了那份孟家人獨有的善良與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