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之后,阮唐便時不時的去醫院看看喬安。
每次去都能到江煜,他還是像那天一樣坐在門口的長椅上。
他瘦了很多,胡子拉碴的,看起來特別落魄。
喬安說,白天他不敢進來,就在門口守著,晚上會趁睡著的時候進來看看,有幾次喬安實際上是在裝睡。
阮唐問,會不會有一天被他做的這些了。
喬安搖了搖頭,因長時間的化療導致的越發蒼白的面上閃過一不屑。
“他做的這些無非是自己罷了,我不需要。”
說完,笑了笑,握住阮唐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糖糖,雖然我的婚姻是失敗的,但是我依舊相信,人跟人是不一樣的,不能因為我遇上了一個渣男,就覺得全天下的男人都一般黑。”
“若是以后,我還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的,糖糖,你也是,跟陸禮好好的。”
阮唐點了點頭。
病房里的門沒有關好,過隙,阮唐看到門口有人影在晃。
這天,阮唐來的時候難得沒有見到江煜,聽照顧喬安的護工不經意間提起,說他是被一通電話給走的,好像是出了什麼事,走的時候著急的。
說這話的時候,阮唐一直觀察著喬安的面,見沒有毫反應,阮唐才相信是真的放下了。
江煜是走了,病房里倒是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很清純的小姑娘,至外表看起來是這樣的,看樣子應該是大學剛剛畢業。
阮唐猜想這大概就是之前喬安跟江煜談話中的那個“”。
江煜說從上看到了喬安的影子,阮唐懷疑他眼瞎。
本來,阮唐是打算把趕出去的,見到這種人會影響喬安的恢復的。
但是喬安卻說:“陳小姐費盡心思找到這里,哪里有剛來就讓人走的道理?坐吧!”
陳然聽出喬安話里諷刺的意味,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著頭皮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喬士,冒昧打擾您,是有幾句話想您單獨通一下。”
將重音放在單獨二字上,還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阮唐。
“是我妹妹,有什麼話,你就當著的面說,你要不愿意的話,也可以直接走。”
陳然咬了咬牙,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聽江總說,喬士因為我的原因要跟江總離婚,我跟江總之間是清白的,很抱歉讓您誤會了。”
“所以陳小姐來這是勸我不要跟江煜離婚的?”喬安笑道。
“是!”陳然可能沒想到會這麼問,梗著脖子應了下來。
喬安冷哼一聲:“陳小姐若是當真這麼想的,當初也就不會千方百計的加上我的微信,又暗的發些似是而非的容。”
心思被穿后,陳然漲的臉紅脖子的:“我那是……”
梗了半天,終究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把自己委屈的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喬安怎麼著了。
“喬士非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加之罪,何患無辭。”
“加之罪?”喬安好笑的重復了一句:“之前你發的那些朋友圈,應該屏蔽了江煜吧,可是我都截圖保存下來了,如果我發給江煜,你猜他會怎麼想?”
“喬士!你都要跟江總離婚了,為什麼還要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陳然惱怒。
喬安笑了笑:“不是陳小姐說的不想讓我們離婚了。”
“我……”
“所以啊,別在我面前裝,我看不慣,你來找我是不是想讓我勸江煜走?”
“是,江總為了在這陪你,已經決定卸任江氏的總裁了。”
“你怕什麼?總裁不做了,他還有份啊!就算是江家現在破產了,也比你想象中有錢,放心。”
“你就忍心看著他這麼墮落下去,忍心把他毀了?”陳然也不裝了,厲聲怒斥道。
“我都要跟他離婚了,他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系?再說了,我早說了我不需要他,是他自己非要留在這的。”
許是被喬安的話氣急了,陳然面上有些扭曲,原本清純的小姑娘,看起來竟有幾分猙獰。
起走:“你真狠!”
走出兩步后,又覺得不服氣,轉過頭來,暗諷道:“你跟江總的婚姻走到這一步就沒想過自己的原因嗎?”
喬安輕笑,不以為意:“我有問題,江煜可以提出來,他也可以直接跟我離婚,而不是在我們婚姻存續期間讓你來惡心我。”
“你可真理智。”
“過獎。”
陳然沒再說什麼,憤然離去。
剛走,病房的門又開了,是時非和韓昭。
一進來,時非便問道:“剛剛從你病房里出去哪個的是誰?腳下跟踩了風火似的,氣勢洶洶的。”
“陳然。”
“什麼!”滋啦一聲,時非的音調猛地拔高,恨不得把天花板都給掀翻了,轉過,作勢就要追出去,但是被韓昭給攔住了。
“松手,看我不把那個賤人給撕爛了。”
“老婆,別鬧,這里是醫院。”
“醫院怎麼了?打小三還分地方?”
“老婆,替喬安考慮考慮!”
韓昭提到喬安,時非總算是冷靜下來,但心頭的火卻沒消,抬起狠狠地踹了韓昭一腳:“沒用的東西。”
“是,是,是,我沒用。”韓昭好脾氣的應了下來。
阮唐瞧著二人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喬安更是,笑的腰都晚了,蒼白的臉上越發鮮活起來。
“平常我這里都是冷冷清清的,今天怎麼回事?這麼熱鬧。”笑著打趣道。
時非嗔一眼:“你還笑的出來?那的有沒有欺負你?”
喬安搖頭:“我又不是任人宰割的那種人。”
“這倒是,找你干嘛?”
喬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阮唐:“小糖糖,把東西拿出來吧!”
“啊?”
“別裝傻,你不是把我跟的對話都錄下來了嗎?”
陳然一進來的時候,阮唐就猜到不會跟喬安說什麼好話,便留了個心眼,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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