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林知語有些為難。
謝津南面上沒什麼變化,聽謝老先生這麼說,作勢就要出去:“我等爺爺有空再過來。”
謝津南轉出去。
還真敢給他走?謝老先生氣得吹胡子瞪眼,抬起拐杖重重敲在地上:“走了就別回來!”
林知語著急地扶住他手臂:“爺爺,津南哥不是這個意思。”
謝津南見謝老爺子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眉頭輕皺著提醒:“您最近不好,生氣。”
“那也是被你氣的!”
“是我的錯。”謝津南一口應下錯誤,再和老爺子唱反調,他真能直接讓自己滾出去。
謝老先生緒稍微緩和,深沉的目落在謝津南臉上片刻,側頭看向林知語,溫聲道:“你先回房間,有什麼事找鶴如管家,他會幫你。”
林知語點點頭:“好。”
出去前,林知語朝謝津南看了眼,男人形拔如松柏,黑襯衫更襯他的矜貴,眉目寡淡,薄自然抿著,還是一如既往地斂深沉。
不過一瞬,便移開了視線,低垂著眉眼,清瘦的影離開了書房。
謝老先生見林知語走了,便繞過書案,往椅子上坐下,一只手還杵著拐杖,抬頭看向謝津南,淳厚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你提前去南城的事我不跟你計較,讓姜嫂和鶴如管家照顧你們小倆兒口的事沒得商量。”
“姜阿姨過去沒什麼問題。”溫景宜一個十指不沾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就算不讓姜阿姨過去,他也會準備其他人照顧的一日三餐。
謝老先生深邃的眼眸盯著他。
謝津南繼續道:“溫小姐是遠嫁,鶴如管家再過去,家里人多,對適應新環境不太合適。”
對于他的這番說辭,謝老先生早有應對良策,不不慢地說:“這個不難,鶴如年紀也大了,我讓他一周過去兩三天就好,不用天天待在家里影響你們小倆兒口培養。小宜要是對我們謝家亦或是對京江的圈子有什麼疑的,也可以讓他順便解釋了。”
這回應該沒話說了吧?
謝老先生在心里默默哼了聲。臭小子,天天和他玩的。
謝津南皺了皺眉,沒吭聲。
謝老先生眼底浮現不滿:“你別給我這副表!我是讓他過去照顧你們生活起居,以免你一個大男人疏了小宜的。老爺子我沒興趣監督你。”
謝津南沉默片刻,應道:“知道了。”
“還有。”謝老先生拐杖敲了地板兩下,語氣嚴肅起來,“你和知語的事雖然早就過去了,但畢竟以后還要在宅子里經常面,有機會和小宜解釋一聲,以免自己從別人口中知道,傷了你們的夫妻分,產生沒必要的隔閡。”
謝津南不置可否:“您都說過去了,解不解釋有那麼重要麼?”
三年前的婚約可以算是真,但解除婚約也是真。
這場婚約甚至只能算是口頭上的,訂婚都沒有,若不是有人走了風聲,外頭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溫景宜何必在意?
更何況,說的多做的多了,也很容易讓人遐想。
他不想給出太多錯誤的暗示,引起溫景宜不必要的誤會。
謝老先生難以置信地盯著他冷靜得過分的雙眼,差點被他這顆榆木腦袋氣死,冷聲道:“你給我滾出去。”
謝津南:“……”
猶豫幾秒,“好。”
老爺子被氣得不輕,謝津南再晚走幾步,說不定拐杖就掄過去了。
…
從書房出來,謝津南往兜里拿出手機,剛才進書房的時候手機響了幾聲,是有人給他發消息。
【溫景宜】:謝先生,您忙嗎。
許是半天沒得到回復,幾分鐘后又發了幾條消息過來。
【溫景宜】:我想問問您車上的香薰是什麼牌子,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嗎?
【溫景宜】:沒有其他意思,就是覺得好聞,想給我哥也配一份。
香薰?
謝津南顯然沒料到溫景宜會突然問他這種問題。
兩人自訂婚以來,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溫景宜給他發消息最多的就是“好的”、“謝謝”、“早點休息”,言辭單調簡潔,又禮貌客氣。
但這又深得他意,畢竟他和溫景宜也不過半斤八兩。
正因為這樣,被老爺子下命令讓他必須去南城陪幾天培養的時候,才會有那麼多的耐心。
但什麼牌子……
他也不知道。
這都是莫晨按照他的偏好,為他準備好的,只要合適,他向來不過問。
想了想,他給莫晨發了消息,讓他把車載熏香的牌子發過來。
大概幾分鐘,莫晨發了份word文件過來,里面清晰記錄了謝津南名下所有車用過的車載熏香品牌,就連購買時間,價格,以及使用時間都清晰標注。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重要文件。
謝津南都沒打開看,直接順手就轉發給溫景宜。
大概幾分鐘,溫景宜回復:【麻煩您了。】
【不客氣。】
謝津南剛要收起手機,想起老爺子非要往他別墅里安兩個眼線,溫景宜作為他別墅今后的主人,他象征地提了。
【家里除了會定期過來的打掃傭人,還有照顧你飲食起居的姜阿姨,以及管家鶴如。如果哪里有不方便的,可以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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