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記錯,這個好像是上午謝老先生給謝津南的文件。
溫景宜小聲問:“是有什麼事嗎?”
謝津南沒回答,而是順勢往對面的椅子坐下,把文件放桌上,朝推了過去。
“看看。”他嗓音極淡,“沒有問題的話,可以簽字了。”
什麼東西?
溫景宜疑地拿過文件,低頭翻看,然而看清合同容,眼眸微。
是一份婚后的財產協議。
協議上面清楚的表明,婚后謝津南名下的所有財產,百分之五十歸所有,并由任意支配。
結婚滿三年后,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也歸所有。
謝津南適時出聲:“這是婚前同岳父,以及你哥哥商討過的決定。直接投這麼多錢給你們公司多有些顯眼,以這樣的形式,讓這些錢歸屬于你們溫家,還算名正言順。”
溫家要擴大市場發展,自然需要一大筆資金支持。
但沒有保障,不是誰都會愿意投那麼多錢進去,而聯姻是最好的方式。
這些錢基本算是無條件的支持,以夫妻的份,把這筆錢給溫景宜,既不會太扎眼,也合了大家心意,兩全其。
只不過……
溫景宜一輩子就要被謝家拴住了。
協議清楚明了,溫景宜從小的家庭教育里,也稍微包含了法律知識,自然知道這個協議所蘊涵的深意。
但是結婚滿三年,所有財產就歸所有,是不是哪里不對。
溫景宜目遲疑猶豫,聲音很小:“不應該是我生下一個孩子后,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才生效?”
見沒有任何問題的模樣,謝津南便給備筆,剛把筆帽摘下往筆尾套,孩的這句話像一句重錘般砸下,他一個不穩,筆帽套錯了位置,倏然掉落在了桌上,響起清脆的聲音。
“……什麼?”
謝津南瞇了瞇黑眸,似乎是覺得難以置信了。
男人的目深沉,仿佛有穿人心的力量,讓無所遁地,溫景宜嚨莫名干起來,不自在地撇開視線:“一般……不都是這樣嗎?”
謝津南似乎是覺得可笑:“誰告訴你的?”
溫景宜噎住。
謝老先生這幾年一直在給謝津南結婚對象,不就是著急讓他結婚嗎。
而急著讓他結婚,不就是想要抱孫子。
不然就讓他自由了。
見孩說不出話,目閃爍,謝津南還以為被自己嚇到了,有些無奈的把筆遞了過去:“謝家是需要繼承人,但也不會乘人之危,一切都會等你做好準備,不至于那麼強盜。”
溫景宜忽然有些愧,面頰一陣臊熱,接過筆:“抱歉,我說錯話了。”
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小看了謝家。
謝家這樣慷慨大方,表面上是將所有好都給了,實則也把一輩子都和謝家捆綁在了一起,只要一天是謝津南的妻子,謝家就不會損失什麼。
甚至溫家通過這筆錢賺到的利潤,謝家也能從中收益。
孩子紅著小臉,急忙低頭簽字,是他從沒見過的模樣,比起往日里的沉靜端莊,更多了幾分生氣,莫名憨。
也是他頭一次遇見有孩子,竟然主說要給他生孩子。
著止不住的窘,謝津南有意問:“還是謝太太想要孩子了?”
孩子?
溫景宜倏地抬頭:“啊?”
話問出口,謝津南就后悔了。
孩子紅的臉蛋,好似預示著什麼,謝津南結微,原本清冷的空氣中彌漫起不知名的熱度,仿若走了氧氣,令人難以呼吸。
溫景宜心跳了下,垂下眼眸,把簽好字的協議遞了過去。
“好了。”
第16章
氣氛逐漸發生了變化,兩人都很默契的沒再提什麼孩子,就當剛剛的聊天從沒出現過這個話題。
謝津南接過文件,隨意掃了眼落款的簽名,便合上了文件,開腔:“律師已經找好,明天就去做公證,還是讓白衡和莫晨一起過去,有什麼問題及時改正。”
目掃過孩子微紅的臉蛋,謝津南不自在地別開了視線。
他覺得自己剛剛應該是著魔了,見向來沉靜守禮的溫景宜,難得出小兒家的模樣,竟沒忍住逗了。
新婚夜兩人公事公辦的聊天,目的是為了婚后生活可以兩廂安好。
還沒兩天,事好像沒往預計的方向在發展。
溫景宜沒什麼問題,輕輕嗯了一聲。
“去洗澡嗎?”
他問。
溫景宜面上剛消下去熱度,又有了升起的趨勢,站起,像是用高去自己的張,慢吞吞道:“你先洗吧,我去書房打個電話,明天想收拾下書房。”
這個是實話。
明天確實是想重新打理下書房,再多添置些書籍。
謝津南還保持著坐在椅子上的姿勢,孩子站了起來,就算比不上他的高,仍然有一六幾的高,他需要稍微抬頭才能對上的視線。
“好。”
溫景宜心里悄悄松了口氣,抱起桌上的筆記本,朝他笑了笑,這才出了臥室。
現下才晚上九點,溫景宜去到書房,把筆記本放下后,先是把自己晚飯前沒看完放在桌上的書收了起來,放到一邊,重新打開了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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