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覺得這是個送命題。
稍微想了下措辭,他嚴肅回:“我本來也不知道,是白衡說的,他剛從書店那邊過來。”
謝津南面容有細微的和緩,不咸不淡地應了聲嗯。
莫晨還有話說,耳邊傳來忙音,他拿下手機一看,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
好大的醋勁。
嚇死個莫晨。
他轉返回酒館,在白衡對面落座,看著他面無表的臉,忽然好奇地問:“你在老板娘邊多久了?”
“七年。”
“那麼久?”
白衡沒再說話,自己喝著酒。莫晨接著問:“七年前你才多大,就到老板娘邊做保鏢了?你能打架嗎?”
白衡冷淡的語調:“我不打架。”
“保鏢不打架?”
“……”
白衡剛應聘做保鏢的時候才二十一,溫家剛開始還有些顧慮,覺得太年輕的小伙兒跟在自己兒邊不好,于是又找了個保鏢。
然而才過了一個月,溫景宜主要求留下白衡,溫家看白衡確實是個正人君子,畢竟是小年輕業務能力也強,于是就留下了。
這一待,就是七年。
可能喝多了酒沒太多顧慮,莫晨開玩笑道:“你以后要是不當保鏢了,想不想來謝氏做老板助理?待遇薪酬雖然比不起你現在,起碼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當然,還有最主要的是。
可以看見一代清心寡世家繼承人,如何蛻變為醋王。
這什麼?
一代醋王誕生記。
白衡一臉冷漠:“不想。”
莫晨噎住:“你真是油鹽不進。”
…
月朗星稀,謝宅被籠罩在濃濃夜幕之下,莊嚴肅穆。
溫景宜去到老宅后,先是陪沈箏詞鑒賞了幾幅剛得的新畫作,又去偏廳喝茶閑聊,還被沈箏詞塞了好幾樣貴重品。
溫景宜全程一頭霧水。
兩人也就是隨便聊,也沒個主題,溫景宜也耐心陪著,覺得沈箏詞喊過來應該是有什麼事,只不過現在還沒打算說。
大概一小時后,沈箏詞剛問了
書店的況,一位五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匆匆從大廳進來,眉眼和沈箏詞頗為相像,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風流倜儻的英俊男人。
沈箏詞目有了變化:“大哥現在才來,寧寧這麼難請?”
聽沈箏詞稱呼大哥,溫景宜立馬反應過來這位是沈箏詞娘家的親哥哥,秉著自己小輩的份,于是從椅子上起,畢竟還沒正式介紹,只頷首,以表尊敬。
這般婉約有禮的氣質風貌,沈揚也無法忽視,朝點了下頭,笑道:“這就是侄媳婦吧?和咱們津南很相配,佳偶天。”
沈箏詞看了他一眼,眼里約掠過不滿,不忘給溫景宜介紹:“這是津南舅舅,寶寧的父親。”
溫景宜禮貌道:“舅舅。您喊我景宜就好。”
“好好好。”沈揚一連三個好,顯然對溫景宜很滿意。
沈箏詞聲音冷淡:“你是滿意了,你的寶貝兒可不滿意。”
沈揚干咳了聲:“寧寧就是太沖,不知道考慮后果,我在家已經狠狠教訓過了,現在也過來了,只是在外面耽擱會兒。”
“跑去南城為難景宜,試圖阻止聯姻,這太沖?”沈箏詞冷笑,“如果不是津南恰好提前回國,都不知道現在謝家是什麼笑話。”
沈揚太突突直跳:“是我沒把寧寧教好。”
溫景宜從兩人的對話中,才終于知道了沈箏詞喊過來的用意。
正說著,門口又傳來靜,沈寶寧慢吞吞走了進來。
“爸,二姨。”目移向溫景宜,咬了咬,吐字清晰:“表嫂。”
沈箏詞看了一眼,沒說話。
沈揚立馬把人推向前,用眼神示意,邊沉聲道:“還不給你表嫂道歉?”
沈寶寧心中再怎麼委屈,也不敢再逆著來,面向溫景宜走了一步。然而還沒說話,溫景宜便轉向座位上的沈箏詞,稍微解釋了下:“媽,可能你們還不知道,寶寧早和我道過歉了。就在我來京江沒幾天的時候。”
雖然那天的道歉沒什麼誠意,甚至語氣沖沖,溫景宜也沒想著讓再道歉,只不過再次不不愿而已,沒什麼意思。
更何況,也清楚沈箏詞特意安排這一出只是想讓沈寶寧長記,深刻明白事的嚴重,以保以后不會再犯這樣的錯。
道歉只是次要的。
溫景宜斂了斂心神:“所以,媽……”
“不用你假好心!”沈寶寧咬著牙,似是忍無可忍,忽地出聲打斷了溫景宜的話。
沈揚一驚,連忙出聲呵止:“沈寶寧!你怎麼和你表嫂說話的?”
沈寶寧眼淚在眼眶打轉,不甘心地咬著。
沈箏詞站起,眉眼間的不滿逐漸明顯:“這道過歉?我看就沒覺得自己哪兒錯了?”
沈揚試圖緩和:“箏詞,寶寧……”
“我哪兒錯了?”沈寶寧語氣也是郁郁不滿,“我不明白,為什麼表哥和知語姐的婚事好好的,要突然退掉?你們都是這樣把婚姻當兒戲嗎?”
溫景宜平靜地看著沈寶寧,沒打算再出聲替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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