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鷺!”
“你好大的膽子!”
“啪——”的一聲。
順明帝怒喝。
許鷺連忙磕頭,“罪臣愧對朝廷的信任,自知罪孽深重,不求陛下寬大理,只求能一人做事一人當。”
“陛下,罪臣認罪。”
話落,他腦袋前額磕在地上,長跪不起。
順明帝冷嗤一聲,“禮部一鍋粥,他溫亭才這個禮部尚書是怎麼當的!”
“來人,讓溫亭才滾進宮來見朕!”
“是...”侍戰戰兢兢應下,連忙退出乾德殿。
許鷺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認罪書里自也提到了孟文康室鑰匙一事。
顧凜忱拱手作揖道,“陛下,是否讓人去京兆府將孟文康一案的卷宗取來?”
聽到他的聲音,順明帝的氣才稍稍消了些。
他擺了擺手,沒有開口。
但意思很明確,便是按照顧凜忱所說的去做。
顧凜忱招來侍,讓他通知候在外頭的子昕去京兆府。
又轉過道,“微臣以為,雖然許大人自行認罪,但此案還需謹慎仔細調查才是。”
順明帝抿了口茶,幽幽道,“傳朕旨意,立刻去往北邊,將孟文康帶回來,務必在保證他人安全的況下,將人快速帶回京。”
“是。”
這件事顧凜忱不放心任何人去做,特意叮囑敕奕,讓他多派些人手。
許鷺仍舊跪在乾德殿,沒有起來。
順明帝掃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不多時,溫亭才和錢銘一前一后進來。
“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順明帝沒讓他們二人起,目威重重,“禮部尚書,可認得你旁邊跪著的人?”
溫亭才一深袍,頭頂烏紗帽,恭敬回道,“啟稟圣上,此人乃新任禮部侍郎,許鷺。”
順明帝嗤笑一聲,抬手將適才許鷺呈上來的謝罪書甩到他面前,“你這個禮部尚書當得可真是花樣百出,手底下的人有的被污蔑,有的栽贓陷害、貪贓枉法。”
“真是難為你還坐得住!”
溫亭才一驚,連忙將面前的紙張撿起來,略將容看了一遍后,詫異地瞪向許鷺,“你竟還私刻了我的印章,你好大的膽子。”
許鷺被他這般說著,并未辯駁什麼。
溫亭才連忙面向順明帝,磕頭道,“微臣監管下屬不力,致使禮部部混,發生此等栽贓陷害同僚的惡事,還陛下罰。”
一旁同樣跪著的錢銘來回聽著,再加上適才子昕讓他調出孟文康一案的卷宗,眼下此事他已經估出七七八八。
龍椅之上,順明帝一明黃龍袍,端坐于首,君王威猶如大山一般,得人不過氣。
錢銘了肩膀,盡量減弱自己的存在。
順明帝側眸睨了他一眼,隨手打開適才侍呈上來的關于孟文康一案的卷宗和證。
那鑰匙,確實和許鷺自己呈上來的那一把一模一樣。
如今人證證俱在,雖然孟文康還未回京,但基本可以確定,他就是被栽贓陷害的倒霉蛋。
“你們京兆府平日里,便是如此心大意嗎。”
順明帝的聲音不大,可那氣勢卻嚇得人不敢抬頭。
錢銘戰戰兢兢,“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乾德殿,除了顧凜忱之外,其他三人都跪倒在地。
許鷺自認罪之后便久久沒有起,一時之間,殿中只有錢銘低頭領罪的聲音。
順明帝被他吵得越發心煩,“閉。”
立刻安靜。
他了眉心,“傳朕旨意,禮部尚書溫亭才,監管不力,失察大意,罰奉半年。”
“京兆府尹錢銘,疏忽職守,失慎僨事,罰奉九個月。”
“即刻起,將許鷺關押于大理寺,本案全權由大理寺調查,務必事無巨細,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
“是。”
“多謝陛下。”
“多謝陛下。”
溫亭才和錢銘各自被罰奉,順明帝終究是念在兩人年近半百,未行杖刑。
而許鷺被除去帽袍,由敕奕押大理寺候審。
從乾德殿出來時,溫亭才喊住了顧凜忱,“許鷺的案子,就麻煩顧大人了。”
顧凜忱面肅沉,沒有多余的表,“溫大人客氣,此乃本分之事。”
兩人一個是大理寺卿,一個禮部尚書,職品級相差無幾,但年齡卻差了不。
溫亭才著眼前的年輕人。
雖然顧凜忱只是二十有三,卻已經了大理寺卿,辦案時凌厲果決的手段有時連他們幾個老臣都自愧不如。
溫亭才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是我失職啊,許鷺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了這麼多十惡不赦的事,害得孟大人蒙冤被流放。”
顧凜忱沒有接他的話茬,只是道,“許鷺一案尚有眾多疑點,往后不得需要禮部配合調查。”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溫亭才笑笑,“禮部所有員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那告辭了。”
話落,顧凜忱便轉離去。
誰知溫亭才出聲挽留,“顧大人且慢。”
“溫大人還有事?”
“顧大人年輕有為,也博學多才,正巧小這幾日得了幅丹青,今日既是上了,不知顧大人可有空閑,一同過府賞鑒?”
聞言,顧凜忱眼眸微瞇,“原本以為溫大人被罰奉半年,心中多應是有些郁結的,沒想到還有閑欣賞丹青?”
“心切罷了,”被他這麼說,溫亭才面上沒有任何尷尬,只是道,“是溫某考慮不周,許鷺的案子,還勞煩顧大人費心。”
顧凜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同他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轉離開。
錢銘走在前頭,已經被敕奕奉命住。
適才在乾德殿中,他驚出一冷汗,出了大殿才覺好一些。
瞥見顧凜忱走過來的高大影,訕笑著打招呼,“顧大人。”
顧凜忱亦沒有同他廢話,直言道,“走吧,錢大人。”
他聲音里帶著層層威,“還得勞煩您仔仔細細講一講,當時孟文康一案的審理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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