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竹聲不斷,眾人推杯換盞,專注于詩作對與閑談敘話。
芙蕖領著孟筠枝出來之后,將給一旁候著的宮,由宮帶著孟筠枝去往別的宮殿換。
宮道幽長,明月高懸,與廊道之中明亮的燭火相互輝映。
前頭大殿的竹管弦之音已經逐漸遠去,只余斷斷續續,聽得不甚清晰。
待行至一宮殿門前,宮推開殿門,低垂著眉眼恭敬道,“姑娘請,里邊備有干凈的衫,若是有事,您喚奴婢便好。”
孟筠枝微微頷首,“多謝。”
宮后退幾步,站至院中。
中秋時節,夜風帶著縷縷的涼,吹拂而來時,帶起孟筠枝上沾染到的桃花釀香氣。
進門前,下意識抬眸瞧了眼殿門之上的匾額。
上書,廣寧殿。
下意識抿了抿,只覺得這宮殿名字有些眼,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聽到或是見過。
孟筠枝抬手了額間,酒意似有些上涌,只想著趕換完衫,到前殿去找孟文康,一同回去。
將殿門關上,轉了最里邊。
這一宮殿也不知是作何用的,十分寬敞,里干凈又明亮,瞧著像是時常有人打掃備住的模樣。
新的干凈就放在一旁的人榻上,居然也是一套同為歐碧的衫。
孟筠枝下意識多看了幾眼,有什麼想法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但眼下雙頰緋紅,已無暇再想別的。
低垂著眉眼,認真解著前的衿帶。
然而,衿帶還未解開時,便有一只勁筋手臂由后攬過來,攬住的細腰,帶進懷里。
孟筠枝被嚇得子抖,險些就要喊出聲,卻被后之人捂住了。
他覆在耳邊,低聲道,“是我。”
“嗚...”
被他捂住,聲音含糊不清,卻聽得出有些委屈的后怕。
顧凜忱低頭,在耳邊落下一吻,“嚇到你了?”
孟筠枝酒都醒了大半,從他懷里轉過,一掌拍在他膛上,“你做什麼總是這樣嚇人。”
再多來幾次,保不齊得被嚇暈過去。
顧凜忱再度將人抱住,吻一點點落在邊,輕聲哄著,“姎姎不怕。”
男人的吻并未深,始終落在頰邊和邊,兩人靠得這般近,嗅到他上帶著一淡淡的清酒香。
應是適才在宴席上飲了酒。
想起宴席,孟筠枝推他,“你就這樣離席,沒關系嗎?”
“不礙事,”他腦袋埋在頸側,眷地蹭了蹭。
算起來,他出京離開了好幾日,兩人許久未見,顧凜忱一靠近,便有些忍不住。
不一定非要做什麼,只是想要不斷地靠近。
但孟筠枝還在推他,“這是在宮里,你別...”
外頭還有宮候著,要是待會兒有人來敲門,那就完了。
聽到的話,顧凜忱稍稍抬頭,那雙深暗的黑眸沾了酒意,越發幽邃。
他抬手上的臉頰,“姎姎不知道廣寧殿是何?”
“是何?”
孟筠枝也好奇,只是實在想不起來在哪里聽到過這個名字。
在他懷里仰首,現下雖然思緒清明,但到底是飲了酒,那雙桃花眸不復清凌,霧蒙蒙的,眼周綴了,像是染了一圈胭脂一般。
顧凜忱結重重一滾,聲音微啞,“這此是我在宮里的住所。”
言下之意,外頭候著的人,也是他的。
孟筠枝恍然大悟,這便是顧凜忱時曾在宮中住過的那宮殿。
可是...
“是芙蕖帶我出來的,你怎麼...”
芙蕖是林窈的人,林窈怎會和顧凜忱“串通”好,將帶到此。
“林窈不知道。”
林窈跟著長公主住在宮外,宮里哪些侍宮伺候哪宮殿,如何能知曉得那麼清楚。
顧凜忱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將孟筠枝拐回自己的宮殿。
直至此時,孟筠枝才覺察過來。
他是故意的。
即使今夜沒有不小心打翻杯盞弄臟,他應當也會找別的理由,將帶過來。
這人…
真的是…膽大妄為。
孟筠枝思緒飄散,沒有防備他再度俯下,輕而易舉將適才解了一半的衿帶全部拉散開。
“唔...你別咬...”
回神之際,衫已經得不像話,似褪未褪,領圈著白皙纖細的肩頭,盈雪脯還,被那大掌欺上。
他飲了酒,本就溫熱的溫更加燙人。
孟筠枝子抖,臉頰紅得厲害,直往后躲。
下一瞬,顧凜忱直接將人打橫抱起,放到床榻上,讓靠坐著。
而他單膝跪在床踏上,雙手掌著的腰肢,不允許逃離半分,直起上,噙住的舌。
這吻來得強勢,似是蘊著心中的某些未能宣泄的愫將要發。
顧凜忱濃郁的眼底滿是慾,渾繃,舌將勾纏得徹底,掃腔里的每一寸。
他只要一閉上眼,便都是適才在宮殿之上垂眸琴的模樣。
十六歲芳華正好的姑娘,輕而易舉便能吸引去大部分人的目。
“顧凜忱...”
“顧凜忱...”
孟筠枝適才被嚇醒的神思,此刻已經再度暈乎。
被他吻得暈乎。
纖指攀著他的肩膀,嗚咽著想要躲開他兇狠的進犯,卻又被他一把扣了回來。
仍記得這是在宮里,張得要命,腰肢在他掌心下扭著似要逃離。
顧凜忱另一只手輕車路地鉆探,吻沿著鎖骨,落下一朵朵紅梅,“不怕,無人敢來。”
桃花釀的清香和清酒的醇香相互撞,卻又相互融合。
直至被男人抓著手探向他腰間的腰封搭扣時,孟筠枝才著眼睫睜開眼。
眼尾的紅暈越發深刻,瑩潤的微腫,輕啟著口耑息著。
“嗒——”的一聲,顧凜忱腰間的腰封應聲落地,連同香囊一起。
他在上落下一吻,手將香囊撿起來,放在床頭,又抓著的手去解他外袍上的搭扣。
在這樣的地方,做這樣的事,孟筠枝說不害怕是假的。
此刻酒意和慾在中撕扯,混淆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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