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好好敲打一番嗎!”
老嬤嬤連忙低下頭,“娘娘明鑒,老奴確實同今日到來的各家夫人提點過,可是...”
參加游園會的人實在太多了。
除了各家夫人,還有那些公子小姐,還有跟著的侍從丫鬟。
一出了這宮墻,一散到市集之中,今日之事便猶如沒長腳的柳一般,走哪兒傳到哪兒。
老嬤嬤來秉的,便是此事。
現在外頭皆傳,這文臨伯府的表小姐李甄參加游園會,被毓王強拖進廂房行不軌,李甄清白被毀,回到伯府尋死覓活。
如今文臨伯府又是一團糟。
就連早前齊軒逸的那些荒唐事,如今都了李甄可憐被欺的注腳。
都說李甄對齊軒逸深一片,即使齊軒逸與男子廝混在一起,李甄也沒有離他而去,斷不可能另攀毓王。
是以此事便只有毓王強占民一種結果。
“強占民”這四個字一出來,穎妃眼皮子都跟著跳。
“查清此事究竟是誰散播出去的!”
“是。”
碧霞宮里沉一片,而文臨伯府里,李甄正悠哉悠哉地吃著翠蘭剝好的葡萄。
葡萄鮮多,隨手捻過巾帕,了手。
袖下,出那圈青紫的傷痕。
翠蘭小心翼翼問道,“小姐,可要上藥?”
李甄睨一眼,“你懂什麼。”
這疤可不能那麼快就消了。
不然毓王搶占民的證據不就沒了嗎。
隨口問了句,“外邊如何了?”
翠蘭想起自己外邊聽到的,表松了些,“小姐果然厲害,市集上大家一傳十,十傳百,還有酒樓茶樓里議論紛紛,現在個個都說您可憐,都說毓王是在迫良家子。”
聞言,李甄滿意地點了點頭。
果然沒有挑錯對象。
三皇子智多近妖且不近,不好下手;二皇子母妃宮出不被圣上重視,瞧不上;只有大皇子,雖然自己無甚本事,但其母妃是方家人且他自己好...
只有他是最佳的目標。
游園會的這一切也已經說明了的選擇是正確的。
不過穎妃的態度瞧得分明,是想息事寧人罷了。
若是不給下劑猛藥,此事怕是不了。
人言可畏。
穎妃為了毓王的以后著想,斷不可能對不聞不問。
最好的結果便是讓嫁進毓王府。
了王府,再盡心伺候著毓王,若是能得個一兒半的,待日后毓王能繼承大統,那不就...
一想到這兒,李甄邊的笑如何也掩不住。
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登上妃位甚至后位的那一天。
翠蘭見心不錯,笑著奉承,“恭喜小姐,賀喜小姐。”
***
同一時間。
顧府,溯風院。
書齋里,孟筠枝坐在古琴之后,低垂著眉眼。
子眉眼如黛,瓊鼻秀,一青翠的衫襯得淡雅清新,猶如春末夏初里,枝頭最生機的芽。
香巧抬手為斟茶,香草跪坐在一旁,小嘰嘰喳喳,說著自己在外頭聽來的那些傳聞。
“現在百姓間都傳瘋了,說是毓王仗勢欺人,搶占民,趁著游園會對李甄不軌。”
“還說李甄失了清白,回到文臨伯府之后尋死覓活。”
“有人瞧見下了馬車之后,要一頭撞死在門前,被文臨伯夫人攔了下來。”
“還有人看到手上和脖子上的傷痕,說是嚇人得很。”
香草說得興起,小停不下來。
孟筠枝瞧一眼,抿著笑開,遞了杯茶到手邊,“累不累?先喝杯茶。”
“嘿嘿嘿,”香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夫人。”
孟筠枝對如今外邊的這些傳言半點也不覺得意外。
畢竟,去歲春日宴,李甄那般出丑卻利用了坊間輿論扭轉過名聲,嘗到了甜頭,這一回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
香巧看向孟筠枝,“夫人,如今外頭的傳言愈演愈烈,難不穎妃娘娘真要讓毓王殿下將李甄迎進府嗎?”
穎妃和毓王權勢在手,他們可以決定許多人的生死,可卻堵不住坊間百姓的悠悠眾口。
若是任由這些流言繼續流傳,保不齊哪一日就會了圣上的耳。
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順明帝為了彰顯自己的公正,必定會懲毓王,也會讓穎妃和毓王給文臨伯府一個代。
到時不僅毓王得將李甄迎進府,還會被史臺彈劾,在圣上面前失了勢。
這些都不是穎妃想看到的,為了防止這些況的發生,他們必然要先堵住李甄的口。
可如今盯著文臨伯府準備看熱鬧的人太多,穎妃無法強,只能懷之。
聞言,孟筠枝面上笑意不減,“不會的。”
且不說李甄的份穎妃和毓王原就瞧不上,就說游園會一事,李甄本就是奔著算計毓王、要進毓王府的目標去的,若是穎妃真讓如愿了,那往后毓王后院可就沒安生日子過了。
“那要怎麼辦?”
香巧和香草不約而同問出聲。
孟筠枝抬眼看們兩,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香草嘟了嘟,“夫人這麼聰慧,怎會不知道。”
孟筠枝輕點額間,笑嗔,“真當你家夫人無所不能?”
收回手,余瞥見香巧仍舊疑的視線,默了默,輕聲道,“左右...穎妃不會讓李甄如愿便是了。”
然而,話說到這兒,孟筠枝腦海中閃過一懷疑。
齊軒逸如今這副鬼樣子,即使文臨伯府爵位仍在,外頭卻斷然是沒有清白好姑娘愿意嫁過來的,這樣的況下,鐘琴霜應該留住李甄才對。
可是...
游園會上,鐘琴霜那個反應,明顯是提前和李甄串通好的。
鐘琴霜怎麼會同意在李甄另覓高枝的計劃中助一臂之力的?
此事疑點太多。
孟筠枝秀眉微蹙,想不明白鐘琴霜究竟是為何。
低著腦袋兀自思量,沒注意到有一道頎長拔的影了書齋,來到邊。
而一旁的香巧和香草已經識趣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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