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云婳和司珩盥洗的間隙,青桃進屋趕忙整理了下床鋪,將用過的床褥換下放在一旁,然后套上一床新的。
暮風跟在青桃后,將早膳一一擺上桌后,見青桃大包小裹地準備往馬車上搬,急忙走過去按住的手,說:“青桃,你就告訴我需要搬什麼,我來搬,你不用。”
青桃看著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手,心口莫名地跳了一下,暗暗回手,有些支吾地說:“那多不好啊。”
暮風細瞧著青桃的表,勾起一側角,狀似隨意地說:“沒事,你不必同我客氣,你只要同除我以外的其他男子客氣就好。”
啊?青桃眨著圓溜溜的黑眼睛,明顯沒太聽懂。
暮風也不著急,俊朗一笑,抬手了青桃的頭,便先提著包袱出去了,有些事總要他親自且慢慢教。
站在門口的暮雨恰巧瞧見這一幕,抱著胳膊斜倚在屋前的廊柱上,饒有興趣地看了半天愣在原地的青桃。
終是不忍小姑娘苦思冥想不得要領。于是,暮雨對青桃招招手,道:“小桃子過來,姐姐告訴你。”
青桃如見救星般跑向暮雨,困得直皺眉:“暮雨姐姐,暮風侍衛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暮雨學著青桃的語氣,笑著說:“他喜歡你的意思啊。”
“啊?暮雨姐姐,你,你別說。”青桃被暮雨的話驚得面紅耳赤,說話都結了。
暮雨看著青桃紅彤彤的臉頰,繼續逗:“我說的保證對,不信,你就去問他。”
“暮雨姐姐,你又拿我打趣,我才不上當呢。”青桃不信地對暮雨撇撇,害地低頭跑開了。
然而,不知其中曲折緣由的暮風苦惱地發現:從這天起,甭說親自教了,就是想與青桃單獨說句話都了困難。
因為,一見到他就跑。
***
前往云家的馬上。
云婳被司珩抱放在上,握著他修長如玉的手指,一會兒往后掰掰,一會兒和他掌心相對,比比手指長短,玩的不亦樂乎。
隨口問:“殿下,我們進京之后住在哪啊?”
因為二哥哥戰功顯赫,三年前圣上就在京中給二哥哥賜了將軍府,府中也一直有人照料。
所以,母親和三姐姐自是可以帶著歲歡和麟兒直接去將軍府住。但是,由于司珩的份恐怕他倆并不能一同住在將軍府。
司珩眸幾不可見地沉了一瞬,說:“住在宮中嶼霽殿。”
云婳著司珩的手指,好奇地抬起頭,問:“那是什麼地方啊?”
“本王未離京之前,一直住的宮殿。”司珩扶在云婳腰側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收,那里于他而言沒有一值得懷念的記憶。
云婳打量著司珩的神,察覺到他似乎不愿多提,便也心地沒再多問。
側過,歪頭枕在司珩頸側,聲音糯地轉移話題:“啊對了,殿下。之前阿姐還說要和瓦達爾王來闃州找咱們呢,如今咱們去了帝京,阿姐他們怎麼辦?”
“本王已差人給赫連循送了信。他在欽州的事應該理得差不多了,屆時他與司音會直接回帝京找咱們,估計也就比咱們晚到幾日。如此一來,婳婳在宮里也能多個伴。”
云婳心里一暖,目凝在司珩深邃的眼眸上。
那雙慣是涼薄疏漠的漆眸里總會為留下一隅溫繾之地,他會事事為著想,又妥帖地布置好所有事。
亦如他認為客棧人來人往,魚龍混雜,床鋪難保潔凈,而子那里又最怕侵染污。所以,他與出門在外時,即使他再想也會忍耐著不。
這也是為什麼昨晚兩人明知道今日要出門,還會折騰到很晚的原因。畢竟此次去帝京,途中至半月都不能親近。
可他想,也會想他,故一晌貪歡,纏綿又悱惻。
司珩將云婳往上抱了抱,忽然攢眉問:“住在宮里,可會害怕?”
云婳雙手勾住司珩的脖子,眉眼彎彎地著他,澄澈的眸子里染著純粹的歡喜,堅定地說:“我不怕,因為我有殿下。”
司珩眸微怔了片刻,隨即笑意蘊開,抬手眷地了云婳的后腦勺。
在心里沉聲對說了句:“即使本王日后不在,婳婳也不必害怕,我會為你安排好一切,愿你一生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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